白日焰火:不可预期的电影 爱比死更冷 

2014年03月24日14:38  羊城晚报 收藏本文     
《白日焰火》海报 《白日焰火》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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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对《白日焰火》产生的兴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该电影的“不可预期性”。一部默默无闻却突然获了柏林电影节两个大奖的国产片,我们期待从中找到惊喜。在这个大多数电影都“一览无余”的时代,这部充满着不确定性的电影无意中承载了电影本应承担的“更多可能性”的重任。观众期盼如此强烈,最终使得这部片子实际上如何,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给我惊喜,哪怕是惊吓,都会比平平无奇更令人感到满意。

  爱比死更冷

  《白日焰火》的故事背景是一个诡异的案件,碎尸案悬而未决,多年后的几起类似案件将矛头对准了当年碎尸案的死者家属……悬疑电影是近几年国产电影兴起的新风潮,但《白日焰火》有些不同,因为它的内核讲述的是人际关系。正义与邪恶、警察与罪犯、男人与女人,所有的人物交织在一起,所有的秘密也都埋藏在平淡灰暗的世界之下,暗潮涌动。

  初看《白日焰火》时很容易让人想到日本畅销小说家东野圭吾的《嫌疑犯的献身》,只是相对于《嫌疑犯的献身》那种伟大隐秘的爱,《白日焰火》的“爱”则更加模糊。

  王学兵饰演的梁志军因为爱而隐姓埋名,观众分不清他犯下的罪恶是出于爱还是嫉妒;廖凡饰演的张自力被吴志贞吸引,但他最终没能保全吴志贞的自由。当然,张自力作为电影的主要推动者,本身就充满了矛盾,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被吴志贞吸引,还是出于警察的捕猎本能,很难说清楚。电影的最后,吴志贞被捕时,张自力在大白天燃放焰火,那一幕成为本片凌驾于现实之外最强烈的爆点,他制造了一种绝望的浪漫,以隐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蓬勃的感情。

  而吴志贞,这个在背后默默操控一切的女人,在电影中几乎是类似“最终boss”的存在。她的眸子里总是闪过冷漠和绝望,我们看不到一丝爱的痕迹。她像所有被生活打压的漂亮女人一样,极力想要保全什么,想要在夹缝间求生存,却最终打掉了自己手中所有的好牌,失去了筹码。在吴志贞的身上,我们看不到浪漫,一切都只是现实。

  在《白日焰火》冷静克制的镜头下,小人物间的紧张关系一触即发。影片的魅力在于,它并没有卖弄概念,或是加入一大堆隐喻。无论是吴志贞还是张自力,抑或是苟且偷生的梁志军,都是垂死挣扎的小人物。每个人都暧昧残酷,就像剔透却寒冷的雪。白日的焰火,再绚烂也是枉然。张自力最后燃放的焰火,就像吴志贞和他的爱情一样,脆弱而短暂。他们的关系伴随着死亡的阴影,比死更加令人胆寒。

  唐书钰

  缺少点铺垫

  《白日焰火》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故事,却被拍摄得悬念丛生,也许只有导演与编剧同为一人,才能为它撑开一个庞大的表现空间。它之所以获奖,或是评委们看中了银幕上那些流动的情绪、不可自控的欲念、挣扎的人心在这部台词很少的电影里得到展现。  它甚至不像地道的中国电影,它的气质游荡在台词、潜台词与故事核心之间,清晰可见,但不好捕捉。既不像某些国产片那样,生怕观众看不懂,把结局抖个底朝天,也不像某些国产片那样,装深沉装得令人不知所云。观众很可能在观影过程中感到胸闷、压抑——这是普通人的情感遭到电影“冒犯”之后所激起的反应。

  剧情框架存在有待商榷的地方:桂纶镁是在被威胁、强暴的时候失手杀人,王学兵顶了罪后成了“活死人”,他们本该就此安静地生活。此后的杀人案件如果是出于桂纶镁变心或被其他男人骚扰,在情节方面需要更多的铺垫,毕竟这对夫妻不是杀人狂魔。

  按照商业片的创作规律,真相必然大白,罪犯必然遭到惩罚,弱者的胜利带来影片的高潮,但不是所有故事都会迎合观众,《白日焰火》就走上了反向。电影中,廖凡扮演的警察与桂纶镁、王学兵一样都是弱者,不修边幅、酗酒,甚至不像一个执法人员。三人的关系里有占有、有恐惧、有背叛、有逃离……弱者和弱者不应该相爱,因为他们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

  韩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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