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始‘提审’吧。”这是顾长卫开始接受采访时的开场白。采访中，当有性急的记者不小心打断他的说话时，他会说：“没事，我已经说完了，我说话经常只说一半。”虽然这个小眼睛的男人说话的时候从来没什么表情，而且经常走题，可却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所有人的心情都霎时轻松起来。
顾长卫跟《孔雀》的编剧李樯这趟来广州，是专程到广东卫视去做《男人不夜天》节目的嘉宾。栏目工作人员偷偷跟记者说：“这事儿很早就跟他们敲定了，后来《孔雀》得奖红了，还以为他们不会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按时到了！”
章子怡张静初“都一样”
看完《孔雀》，很多人都有一个感受———张静初跟章子怡挺像的。问顾长卫这是否是他做过张艺谋摄影师多年的“残留影响”，他点点头：“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张艺谋、陈凯歌、姜文他们，都是大师，算起来每个我都跟过好几年，光看也看会了。张静初确实跟章子怡有点儿像，特别是那股劲儿。我开始其实还想请章子怡来演的，但她那会正拍《茉莉花开》，接下去又签了《十面埋伏》，原本说中间有两个半月的空当，后来又变成一个半月了，这肯定不行。我从张艺谋他们那得到的经验是，想把一个电影拍好点儿，没有三四个月不行。”
用不了大明星，顾长卫也没什么遗憾。“张静初演得挺好的，很多时候片场乱糟糟的，可她能把我们的摄影师给演哭了。其实演员好不好跟是不是新人没关系，用章子怡固然能带动票房，可她片酬也贵，把那些省下来的片酬用来做宣传，效果还不是都一样？”
五年来“基本上没赚过钱”
《孔雀》片尾打出了“感谢雯丽”的话，说起她，顾长卫的脸上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一般感谢谁，那个‘谁’都是编外人员，但又为电影做了不少工作。雯丽就是。说实话，从1999年我做完《纽约的秋天》的摄影，到现在五年了，这当中我基本上都没赚过钱，就是靠老婆养的，不过她不在乎，我也挺坦然。还有‘非典’那会儿，挺恐怖的，雯丽带孩子到剧组一住就是三个半月。”即使这样，他也没请她在戏里演个角色，“挺委屈她的，本来之前想弄一部她主演的戏，后来《孔雀》的剧本来了，我们都觉得不错，就把那部戏搁下了。《孔雀》里又没有她合适演的角色———演姐姐她太大了，演妈妈又太小了……她都很理解我。”
除了精神支持，蒋雯丽有时也会指导他这个新导演。“我以前一直没有当导演的念头，所以也一直没留心导演跟演员在片场是怎么嘀咕的。所以有时候我会问雯丽，她就跟我讲，算是‘私房话’吧。她在剧组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跟演员聊聊，说这个怎么演。我这人就是这样，人家想说什么都行，拍完了监视器也随便给大家看。《孔雀》拍完了以后我还请王朔和田壮壮来剪过两个版，感觉他们下手都比较狠，把结尾直接都拿掉了……我不怕这些，我能听得进别人意见，反正整个片子我最后能把握得住。”
最怕的就是“过生日”
“张艺谋的御用摄影师”、“蒋雯丽的丈夫”，在《孔雀》到柏林捧奖之前，顾长卫从来没好好地被人介绍过。说起这些，他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似的：“我挺理解，那么多导演呢，人家为什么非得看你的电影？说我是谁的老公，谁的御用摄影，这些都没关系，扩大影响嘛，反正我最大的希望也就是能有更多的人来看我的电影。其实我去柏林参展也就是这个原因，心想就算得不了奖也是个提高关注度的机会。”
说起晚上要录制《男人不夜天》，他挠挠头挺烦恼：“这节目夸张吗？听名字挺时尚的。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尽量坦诚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吧。”他说自己其实最喜欢的就是“走在大街上，叼根烟，就跟一平常人似的”，可现在很多人都开始认识他了，走在路上经常有人说“嘿，这不是顾长卫嘛”，吓得他一低头就走。“我这性情跟雯丽正相反。我喜欢一堆人热闹，但不喜欢有人特别注意我。比如我最怕过生日，多窘啊，一堆人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人家的浓情厚意。雯丽正相反，她太爱过生日了，每次我过生日，她都一早给我张罗。可我因为自己不喜欢，就老忘记她的生日，她就自己拍一张流眼泪的照片，过两天再拿给我看，我看了心里挺难受的。”
跟张静初不避嫌
前阵子猛传过一阵顾长卫跟张静初的绯闻，说蒋雯丽怎么怎么吃醋，跟真的似的。昨天顾长卫解释：“那段时间正好是《中国式离婚》要上，我怀疑是不是他们的宣传。那剧本来就是个婚姻破碎的故事，是不是他们就琢磨着雯丽演得还挺像的，就顺手弄个事出来。我可以理解。”张艺谋跟他一手捧红的巩俐章子怡都传过绯闻，问顾长卫会不会因此避点嫌，他的表情却似乎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样。“不会吧，跟谁合作都没所谓，我觉得电影好才是真的好。”顾长卫刚刚接手吴宇森执导之《赤壁大战》的摄影师一职，到时候张静初也要加盟，他赶忙跟大家解释：“不是我推荐的，是吴宇森看了《孔雀》，想她参加。”
两夫妻都是能耐人，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陈凯歌与陈红的“致富模式”———一个当导演，一个做制片人。对此顾长卫实话实说：“我们俩都挺希望能这样的。但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演员，我混得也还算不差，凑合谁都挺可惜的。还是独立点，以后有机会让她演我片子里的角色。”
李丽 /文并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