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釜沉舟到悲剧发生 杨家香港之行的前后(图)

海边香港星光大道的刘德华那颗星



星光大道附近的海域，杨父曾在此散步



天星码头旁边的麦当劳餐厅，杨父曾在此休息



香港的天星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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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杨丽娟父亲杨勤冀(简称杨父)跳海自杀，希望刘德华实现女儿疯狂愿望事件发生后，无论是媒体还是民众多数将矛头指向女儿疯狂追星梦想逼父亲走上绝路，但当后来发现杨父遗书写于自杀前3天时，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为何杨父在女儿见到刘德华之前就想离开人世、为何能在文中预见到刘德华不可能给女儿单独聊天机会、杨父自杀意图母女事先得知吗、杨父自杀时杨母是否在场？

　　带着这些疑问，记者赶到香港走访参与报道的香港记者、警方、华仔天地工作人员、

麦当劳餐厅店员，希冀更多了解三人此次香港之行的前前后后。

　　1 杨父

　　最后一次香港行要开心

　　3月19日，在甘肃兰州取得来港7日的签证后，由于兰州的房子早前已卖掉，香港之行的11300元人民币，是杨父向一名同事的儿子商借，答应以每月所领的2060元退休金，按半年期偿还给对方。杨母称3月19日他们从兰州出发时，杨父心态还是非常好的，他当时坚定地说：“这是我们最后一趟去香港，大家应该开心。”杨父如此心态似乎对结果非常乐观，也或许带着“破釜沉舟”的信念。

　　但等3人抵达香港第二天后，一系列不顺让3人情绪越发焦虑。3月20日杨丽娟和父母来到观塘骏业街安建大厦刘德华歌迷会的“华仔天地”办公地点，由于“华仔天地”会员服务中心10时才开门，而且此时大厦管理员明确告诉3人，刘德华这些天均不在此地，“华仔天地”工作人员表示会“再联络”，3人很失望地离去，杨母对本报回忆当天杨父很怕情况有变，于是想到“有问题找政府”。

　　3月21日，在杨丽娟父亲建议下3人往特区政府总部请愿，希望特首安排他们与偶像会面，显然这个类似“上访请愿”的主意太过天真，特区保安人员建议3人到尖沙咀文化中心寻求协助。文化中心工作人员对本报介绍，当天确实有3个内地人来到文化中心想见刘德华，由于“华仔天地”在香港相当出名，工作人员理所当然提议他们直接去“华仔天地”，而且工作人员在一通电话联系后，亲自安排他们于傍晚6时到“华仔天地”了解25日的生日会事宜。

　　再次来到“华仔天地”时，“华仔天地”负责人首先认为杨丽娟会员资格已过期，因此不能参加3月25日的生日会。这个说法让杨丽娟相当不悦，后经双方协商，“华仔天地”让杨丽娟以临时会员身份参加3月25日歌迷会首季举行的“春风德意庆生会”(华仔为1—3月会员庆祝生日的派对)。

　　昨日本报赶到香港“华仔天地”办公地点想了解双方接触详情，工作人员拒绝了记者采访要求，称该说的话经理人已说过多次，请记者参考之前的回应。后在记者要求下，工作人员答应让华仔经理公司的谭小姐打电话给记者进行介绍，至截稿时记者没有接到谭小姐电话，无从了解杨丽娟、杨父、杨母当时的精神状态。

　　2 杨母

　　我觉得老伴心里有疙瘩

　　在“华仔天地”发表的声明中，3月25日当天杨丽娟和300名歌迷一起参加了和华仔唱歌、玩游戏的活动，然后每位歌迷都得到合照的机会。但杨丽娟在深圳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华仔天地”没有让她参加两个小时的唱歌、游戏环节，一直让她在外面等，只到合照环节才让其进入，而且杨父、杨母一直未批准进入现场。“我想和刘德华说些话，说不了话也想让台下的父亲看到，我和刘德华合影了，但他们这点都做不到，我非常失望。”跟刘德华拍过合照后，刘德华便离开了。守在会场外的杨父见女儿无法跟偶像好好聊天，一怒之下在楼下等待刘德华的专车开出，企图拦车请愿，工作人员对这样过激的行为，显然是不会让3人再接触刘德华。

　　事实上，在“庆生会”开始之前两天，杨母就有点察觉杨父心理的变化，“我觉得老伴心里肯定有疙瘩，虽然他外表还是那么镇定”。

　　就在这两天内杨父撰写了10页纸的遗书。

　　而29日在深圳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杨母承认丈夫的遗书早已写好，只是她“根本不相信丈夫会自杀。”

　　3 杨丽娟

　　预感要发生变故

　　杨母称25日晚上8点，歌迷会结束后三人返回左敦道的酒店，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但由于钱不够两口子只给女儿订了一个单间，房间面积太小3人无法住下，因此两口子让女儿一个人住，他们出去找个24小时麦当劳过夜。

　　事实上，在香港期间两口子经常只让女儿睡酒店，他们要么睡在酒店过道、电梯口附近，要么去麦当劳过夜。两口子当天晚上9点左右离开酒店，后来杨丽娟对妈妈说，当时她就预感不好，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两口子离开酒店首先走到地铁里，杨父还在为晚上的遭遇感到不公平，嘴里一直嘟囔。后来杨父买了两张地铁票，两人坐到了尖沙咀，杨父向路人打听到了海边怎么走，于是两人来到星光大道旁看海，他们在海边转悠了几圈，但由于杨母一直贫血而且心脏不好，就不敢像杨父那样趴在栏杆上看海，但她感觉那一刻两人的心情是非常好的，毕竟从没看过海。

　　杨父决定去尖沙咀一家24小时麦当劳，杨父对杨母说要好好吃一顿，之前为了省钱他们很少吃过麦当劳，杨母记得当晚一共花了23港币，两个圆筒冰淇淋，两个

汉堡包。杨母吃完后发现杨父还没动，问其原因，杨父说：“这个吃不吃意义已经不大。”当时杨母没反应过来，埋怨丈夫“不想吃就别花钱买”，之后杨母觉得相当困，就想在麦当劳睡觉，但店员一直提醒不能睡，但杨母坚持不住还是睡着了。记者找到两人最后所在的麦当劳后，经理称当天值班店员轮休，不能介绍当晚详情，但他肯定地说：“由于两人不会粤语，多数人都不在意他们俩。”

　　4 香港记者

　　杨母应该没有目睹自杀

　　3月25日晚11点左右，杨母醒来后发现杨父不见了，以为他去厕所，此时桌子上只有一个包袱，但杨母称她并没有拆开看，半个小时后杨父回来了，说了几句奇怪的话：“有人就有了一切，今后你一个人的任务就重了。”这句话让杨母更加错愕，但她称“要是我当晚多个心眼就好了”。

　　接下来杨母再次睡着，一直睡到凌晨3点半，醒后发现杨父又不在了，等了半小时后她就拄着拐杖出去了，在门口碰到两个小伙子，比划半天才告诉对方自己的丈夫丢了，对方说没有见过老人出入，当时杨母就急了，但又不敢对海边看。正想找店员报警，但两个小伙子已经报警。不久两个小伙子在天星码头海域发现海里面有个人，此时接到报警的尖沙咀警署的警察和媒体几乎同时到达现场。

　　麦当劳餐厅经理称，他的店员应该是报警了，而且杨母求助麦当劳时旁边并无其他人。但杨母称，门口的那两个小伙子也报警了，至于到底是谁报警，香港警务处公共事务科称：“按规定不能向外界透露。”据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香港记者回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杨父跳海自杀时，杨母在海边目睹然后再找人报警。

　　由于香港报业竞争厉害，报社记者截听警察通话频率是合法行为，由于999接到报警后就通知就近警署派出警力，因此截听到信息的记者可以和警察同时到达现场，甚至比警察更早来到现场，因此杨母在对本报回忆当晚经过时称，警察在海边开始打捞尸体时，就有摄像机和照相机在旁边工作了。另据在场的记者介绍，其实杨父被捞起时已经死亡，送到

医院只是一种安慰作用，到医院20分钟后，医生向杨母宣告不治。杨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