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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这样一个常识:照相时胶卷经曝光冲洗成为负像底片,而后才复印成正像,所以黑白底片上影像的明暗与被摄体正好相反——媒体就应是这双将负片制成正像的手,因为公众所谓了解一个明星,莫不是通过传媒的翻云覆雨手。我们都喜欢生活中有那么一群人,填补所有对于“完美”的空白;我们希望和他们为友为敌,调笑或谩骂,深爱或痛恨,抵消所有对于“现实”的无能为力……可我们对亲若家人熟若邻居像对小学同学那样叫名字的他们任一方的了若指掌,无外乎读报纸和看电视;我们也无法求证所看到的究竟是负片还是照
片。
王志文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我不需要那么多人了解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最后总会知道”……这是他的骄傲或脆弱,但是谁让他此时此刻还是一个声色名利场中当红的明星?!只要舞台不被颠覆,生命不容谢幕,永远有人有兴趣窥视并且无耐心等待——原本也不过就是谁在风口浪尖谁就越发难逃充当话柄的命运而已。
“芬妮案”无疑是近期圈内的一大话题。
以瓦格纳夫人的爱情故事为蓝本的影片《芬妮的微笑》自今年2月底上映以来,有关片子本身的讨论和受关注度远远不及影片主创之间的不谐之音,国内票房成绩亦不理想。一个星期前,影片投资人季福堂一纸诉状将男主演王志文告上法庭,称其违约,并持续在媒体上翻旧账来为自己此举佐证,不由得使大家重又注意起这桩历时数月的口舌公案。同时,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已正式受理此案。
王志文是不是违背了他当初和剧组签定的合约现在没有人可以定论,因为在司法介入后,最终会有一个公正的裁决。在此之前任何一方的发言都不具法律效应。然而,这当中牵扯到的又是一个名叫王志文的明星,这场官司显然就比普通民事纠纷更为引人注目。这毋庸置疑。
狂风暴雨时风暴中心往往平静,依惯例王志文保持沉默,尽管消息一经传开每天会有不少记者打去电话企图引诱他和季福堂在对簿公堂前先有一番对骂。他又不笨,怎会不知道找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安的都是什么心,要他在奉献黄金档连续剧之外还附送吵骂丑剧,搭戏的是呼唤他到已经口干舌燥的季福堂,他怎么肯呢?
也就由得首次投资电影就遭惨败的那个生意人天天破口大骂——想想他其实也是够惨的。好不容易挣了点钱,想为中国电影业做点贡献,却没料到几乎血本无归,怎不叫他急火攻心。这种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得起来早在2001年9月《芬》片开机不到十天时王志文对他说的一句话:“你的钱打水漂了。”
按常理,一部电影的投资失败只能怪自己决策错误,即便非要追究责任,也该追究当初向他描绘美好前景构筑海市蜃楼游说他投资的那个人或那一群人,怎么怪得到演员头上?想当年一部《秦颂》拍没了一家大洋公司,也没见人家怪到姜文和葛优头上。
今年2月《芬》片上海发布会上王志文的言论激怒制片方,这似乎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究竟王志文说了些什么激怒片方的话,那些话又是怎么说的,当时片方包括投资人季福堂、制片人王浙滨均不在现场。他们对此的获得途径,是通过第二天的报纸。
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复述另一个人的语言——即使一字不差,还会有语气、停顿上的差别,所以有关王志文当天对于影片的一些言论,在场的全国几十家媒体记者最有发言权。可是,记者是一群不同的个体,他们会有各自不同的反应、看法以及对王志文的认识,所写的报道也就各不相同。例如上海某报和杭州的某报差不多都详细叙述了当天在场的见闻,两位记者所记录的王志文的话也几乎都是事实,可是读下来就感觉不同。
王志文对于剧本的不满意由来已久,他在上片的发布会现场说“打动我的是故事而不是剧本”就一点儿也不奇怪。2001年8月他接拍《芬》片前后,就几次提出过延期开机留出时间改动剧本;9月上海几家主要媒体到影片在安徽黟县的外景地探班,王志文又表示了对于剧本的不认同,但同时关照:这只是私下里的谈话,不要作报道。一个星期后,季福堂来到黟县,专程为调整剧组工作解决矛盾……
对于王志文对影片表示的“遗憾”,制片人王浙滨也曾说过:“这我可以理解,因为我要是认为一个什么东西不好你非要我说好我也做不到。可是他不能说莫斯科人瞎了眼……”确实王志文的一些语言很容易授人以柄,这就是一个人的弱点。有的人天生就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见什么人套什么词,有的人天生不会但学得会,也有的人死活都不会,王志文就属于最后一种。作为公众人物,在他需要逢场作戏时,他却陡然变回普通人,连“莫斯科人瞎了眼”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后来他在奥地利影片首映式上就影片只字未谈,只谈了两位他尊敬的女性:瓦格纳夫人和奥地利前大使夫人魏德夫人,并领取了奖杯。当时季福堂表扬他说,王志文老师的言行是积极的,我对他非常满意。回来后当得知王志文拒绝参加6个城市的首映式,尤其不能去他的家乡沈阳时,他就怒斥:“他虚伪!”
如果只有一堆石土就造不出一幢金屋,这不必等看到石屋才证明它不是金屋——王志文确实没看片就说了“不看好”也认为自己“演得不好”,而他又何必说呢?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拍了这部戏,赚了钱又得了奖,偏还要说不好——只是他要是不说也就不是王志文了,对影片的高要求和对根本性问题得不到解决的无奈令他不能释怀。
说到底,一个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作为。一些在旁人眼里无关紧要的东西,到王志文这里就是过不去坎,所以他的一些原则,不那么容易被大多数人理解。向来他所追求的,是对良心的不能违约。
他说没有人听到这个故事能够拒绝它,“从现在起我想我会承担一定的责任,我将潜心体验这一过程,这个过程对我有无比的意义。”时值2001年8月,《芬》片于北京的开机仪式上。
这“责任”二字,恐怕是他不解的心结,但是时至今日,他是不是也笑自己多情,如今的局面即是对他的“责任”莫大的嘲讽。
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事实是,王志文确实从来没有去见过瓦格纳夫人。即使剧组里所有人都去过,他也不会去,虽然这只不过是一件极简单的事。
在他心里,《芬》片要拍出瓦格纳夫人对一个人的爱使她坚持一生的选择的精神,并不是如今电影所呈现出来的那些东西;从本质上讲,如今的芬妮与真实的瓦格纳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所以影片再以“瓦格纳夫人是原型”为名无疑是对她的背叛。他参与了这个谎言,就无颜面对瓦格纳夫人。
2003年2月20日影片上海首映式,瓦格纳夫人去世第二天,他本可以在发布会对影片不置一词避重就轻,但是“一个灵魂正走向天国,我们面对她的心灵必须严肃而纯净”,所以,他就不能回避,非得说出心里的真实看法。
他原意之后不再参加有关影片的发布会,但是魏德夫人的来信和来电,使他最终踏上了去奥地利的飞机——说到这一切,在利益之争的官司中,是否已经离题?!
他常喜欢讲的一个电影情节,《锡杯》中凯文.科斯特纳演的高尔夫球手。一场重要比赛的关键一击,在所有人看来,他只要用铁杆救出沙坑里的球就胜券在握,但是他偏偏选择了用木杆,直到第6杆才完成这一击。自然,他在所有人心中输了比赛,却是自己的胜者。
负极男人
他的身上如果带电,那一定是带“-”电,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王志文”这个名字似乎就意味着负类反伦。作为一个演员,近几年他寄生于负情的耿林、负君的长信侯、负法的郭小鹏而令观众眼前一亮,也同时被媒体用负面新闻织就屏障,遮蔽真实面目——如果说物体得到过多的电子会产生负电,那么这个自负的男人,在得到天赐的心气才华秉性和世俗的伦常规则名利之后,难道注定用负面示人?(文/商羊 摄影/张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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