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晚,何庆魁将走进央视三套的《艺术人生》,向观众讲述他的人生感悟。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娱乐图片
作为一名剧作家,何庆魁长期以来,用他的辛勤耕耘为大家送去了欢乐,他创作的《卖拐》、《昨天.今天.明天》等小品以及《刘老根》、《马大帅》等影视剧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给别人送去笑声的人,却连着经历了生命中两大打击,在大儿子因车祸去世后不久,妻子———著名演员高秀敏也因病突然离开了他。如今何庆魁在大家的关爱下,从悲痛中重新站了起来,并以更大的劲头投入了2006年央视春晚的准备工作,成了一名尽职的“总统”。12月2日晚,他将走进央视三套的《艺术人生》,向观众讲述他的人生感悟。
走出自闭超越“昨天”
在承受了接连失去妻儿的沉重打击后,何庆魁说:“现在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很好,而且还会一天比一天好,请大家不要挂念。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高秀敏的灵魂跟我的合二为一了,我们俩是个完美的结合,要永远在一起。老高不喜欢我颓废,现在我每天对着她的照片聊天,聊着聊着眼泪就没了。”
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何庆魁最近还当上了“总统”,他笑着解释:“其实就是2006年央视春晚语言类节目的总统筹,简称总统。帮忙修改、选拔优秀稿子。”他坦言,有一种力量促使着他比以前工作更专注,那就是大家的关爱,“前一阶段,我坚持不出门见人,就是怕大家看到我的样子心疼,我想等自己调整好以后,再出来和大家见面。所以春晚我晚来50天,来了就投入工作,一专注就把痛苦都忘了,感觉回到了以前。”何庆魁还下决心,今年无论如何要亲自动笔写一个像《昨天·今天·明天》那样水平的小品,“要宋丹丹和赵本山来排,现在已经有创意了。”
何庆魁从1994年开始,除了1995年和1996年,几乎每年都参加春晚。说起每年参加春晚的心情,他笑言:“心态是一样的,只是心情不一样。因为具体时期有具体的事情。还记得1994年,很多人都把我拽去修改剧本,回家后,高秀敏就骂我,你傻呀,把人家的作品改火了,咱们的作品就该毙掉了。”何庆魁很实在,他说,“当时郎昆给我印了一叠名片,中央电视台1994年春节联欢晚会主创成员——何庆魁,我从一个农民一下子到这个位置,有点受宠若惊,我要对得起郎昆对我的器重。从去年开始,他点名叫我来做统筹,今年虽然我遇到这么大的事,他还是相信我能做好,‘十一’打电话给我时,我马上就表态,会做得比去年更出色。”
跟着赵本山上“高速”
何庆魁说,他和春晚的缘分是因为他包装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高秀敏,她是种在我心头的一棵树,我用心血和汗水把她浇灌起来,她也确实成长了,开花结果了。尤其是在电视剧《圣水湖畔》中的表现,是她一生中最完美的一部作品。”在何庆魁眼中,高秀敏是他一手设计、一步步推到春节晚会上的,“当时,赵本山身后有三驾马车,崔凯、张超、张惠中,有导有编,而高秀敏身后就我一辆独轮车,人家那帮人实力很强,我们得想办法和赵本山靠拢,把关系摆平了,他们能把我们带上‘高速公路’,让我们也能飞速前进。”跟赵本山从1997年合作以来,至今已是第八年,何庆魁始终觉得,这8年是赵本山带着他提高,“人家腕大,我一个作家能被那么多人熟知,确实借了名人的光。我在这期间得到了提高,大家也都看到了,《昨天·今天·明天》是最高点,到今天我都没能超越这个作品。”何庆魁说,就是因为春晚,他和高秀敏与央视的缘分算是结下了,“央视是改变我和高秀敏命运的平台,我们终生感谢这个艺术娘家。”
把“忽悠”带进汉语词库
何庆魁有一个特点,他把作品交稿后,还老琢磨,有时甚至会琢磨到直播前那一刻,演员都马上要登台了,他会过去告诉演员,有一个地方需要临时调整,很多让人发笑的包袱也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出来的。他回忆说:“最典型的一次就是《卖拐》上春晚,马上要上场了,我到范伟跟前,对他说,在表演赵本山坑你,高秀敏劝你不要上当,你急时,要说,‘生活在一起两口子,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一下人物就到位了,写作品就要出人物的个性。范伟演那个人物,他的个性就是把世界看反了,好是坏的,坏的就是好的,高秀敏演这个人物,虽然跟丈夫忽悠卖东西,但是她很善良,三个人三个个性。也就是从《卖拐》那个作品开始,写小品上了一个新台阶,由过去语言堆砌的作品变成一个戏剧情节加戏剧语言的作品,这是对小品的一个完善。”从那个小品开始,中华汉语词库当中也多了一个名词叫“忽悠”,它得到了全国人民的认可,何庆魁说:“拜拜,哈罗,我们都能从国外拿进来,那咱们的忽悠还不兴出去。”
两颗“心”搞影视公司
庆魁影视公司是何庆魁一手创立的,《圣水湖畔》是公司的处女作,也是它打基础的作品,“最低标准就是这个电视剧,再搞剧目只能比它高,不能比它低。宁可不出也不出滥戏。”何庆魁如是说。在《圣水湖畔》前,何庆魁从没当过制片人,这部电视剧是他跟高秀敏第一次当制片人,对于怎么样做好它,他有自己的理论:“一个有出息的制片人,他不能把自己的利润空间扩大打在演职人员身上,那是欺负人。他应该放在市场上,市场上认可了,庆魁影视公司不出三部戏,买者就会蜂拥而上。当时开机前,我就说,跟我合作一个是放心,一个是小心。放心就是我不会克扣大家一分钱,小心就是演员们要小心,一不小心就容易成明星。”《圣水湖畔》在央视播完的第二天,何庆魁还自费花了7万多元,请来北京专家、学者,给他诊断这部作品是不是艺术品,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提高。何庆魁说:“我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出来的,是从自己的业余爱好开始,慢慢地迈进小品、影视剧这个门槛,我最终想做个影视家,但首先我想当个让人认可的作家。”
失去大树收获森林
何庆魁对高秀敏的感情很深,把她当成了事业的支柱,在大儿子去世的时候,他曾经感到天要塌了,但是他想到高秀敏还在,“那天出差前走的时候我还嘴硬,我说老高,你不用惦记我,我说谁都可以失去,只要不失去你,结果回来当天晚上她就没了。我当时确实是垮了,但是垮了不能回避现实,我得想想自己身上有什么责任,她给我留下的孩子,还有大儿子留下的两个孩子,处处都需要我,还有庆魁影视在那儿,我不能让它垮了。”何庆魁的学生回忆道:“何老师去接高老师骨灰时,把他送给高老师的一对狗带去了,一个瘦的在那儿半蹲的,一个胖的在那儿卧着,何老师看着它们说,那个瘦的是他,胖的是高老师,我就看着她,看谁敢欺负她。把骨灰盒拿出来之后,老爷子在空房子里用手摸着骨灰盒,拿着小手绢把四角全部擦遍了,满脸全都是泪,然后还拿出葫芦丝来吹给高老师听。”吹的那段《金丝孔雀》正是高秀敏去世前不久,他俩去给杨靖宇烈士公墓落成演出,何庆魁为了替她伴奏跳傣族舞,下了苦功夫学着吹的。何庆魁说,“高秀敏的墓碑是我设计的,是一个舞台,她很超然地站在舞台顶上,就像舞台是个房子。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向大家表示致意,底下墓碑上是两个字—谢幕。”
何庆魁觉得,人的一生有他的长度,有他的厚度。长度就是寿命,这个是人没有办法掌控的,但人的厚度是可以由自己决定的,一个人社会作用大,厚度就厚。何庆魁回忆说:“送走高秀敏那天,火葬场的窗户和门都让群众挤坏了。那么多人如此喜欢她,高秀敏用她的厚度弥补了她的长度。现在大家还会经常说起她,明天也不会忘记她,那她就是活着,虽然躯壳没了,但是灵魂还在。”何庆魁也很感谢人们对他的关爱,“老高去世后,我第一次参加婚礼露面时,新郎新娘都给冷落了,大家都围着我问长问短。虽然我心里拔去了一棵大树,但却收获了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就是你们大家,我非常欣慰。” 霍燕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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