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行尸走肉》有多火,用收视率多少来描述实在不够生动,“当代最伟大的剧集”《权力的游戏》每一季开播集都要避开《行尸走肉》收尾集(两剧都是周日晚黄金档热门推出),这个例子或许能说明一切。除却血腥丧尸等刺激元素,《行尸走肉》最为人称道的还是对世界沦陷模糊边缘的人性讨论。这里没有简单粗暴的恶棍形象,亦没有老套的个人英雄,有的仅是末日环境下各色人等的苦苦求生与挣扎。“弩哥”便是其中一员,尽管编剧对这一角色的感情世界一直交代极少,却并不妨碍他在全球范围内获得极高人气,暖男与硬汉并存的属性,更令广大少女少妇皆被其征服。在今秋第五个播出季,主创中有人透露将会有三位主线人物死去,然而此言一出立即引发了粉丝集体写信给AMC电视网挽留“弩哥”事件。
但是,直到走进AMC美剧《行尸走肉》片场之前,诺曼在好莱坞主流观众视野里仍旧籍籍无名。
2010年,改编自罗伯特·柯克曼同名漫画的《行尸走肉》改变了诺曼的演艺生涯,这个举着十字弩的炫酷角色令他一夕成名,自此走进大众视野。
成名前
酷爱邪典电影的艺术青年
12岁的诺曼·瑞杜斯因父亲离世等家庭变故开始周游世界打拼事业,曾辗转居住在日本、英国和西班牙等地。年轻时为了生计,在洛杉矶威尼斯海滩的一家哈雷摩托车店打杂,同时作为画师、摄影师、雕塑师和录像带艺术家在各种秀场从事与艺术相关的工作。诺曼第一次尝试表演是在日落大道的蒂凡尼剧院参与剧目《溺死者地图》的演出——那是在洛杉矶的一次聚会上,诺曼正戴着巨大的太阳镜尖叫,这时有人走过来问他是否愿意登台演出。
28岁那年他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电影角色,在好莱坞怪咖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执导的恐怖片《变种DNA》中扮演杰瑞米。由于沧桑性感且充满邪性的另类气质使得诺曼此后陆续得到了出演《黑色港湾》《八毫米》《刀锋战士2》《美国黑帮》《深空失忆》等片的机会。
他最为人所知的大银幕作品是1999年的邪典电影《处刑人》,美国地下影迷所流传的cult作品之一,影片随处可见昆汀·塔伦蒂诺、盖·里奇等怪咖导演的风格。诺曼出演替天行道的爱尔兰双胞胎兄弟之一,“行刑”前念经文的表情帅酷十足,与威廉·达福之间的对手戏堪称精彩。导演评价诺曼身上有一种类似于詹姆斯·迪恩般的灵气,“仿佛只要站在镜头中,镜头自然就会被他所吸引,简单又纯粹”。
成名后
粉丝脑补他“最好的时光”
实际上,起初在原著漫画中并没有“达里尔”这个人物,而诺曼参加的原本是达里尔的残暴哥哥“莫尔”这一角色的试镜,但是漫画作者罗伯特·柯克曼在见到他之后,特别为他打造了这个角色。罗伯特描述当时的感受:“从他走进来到试镜的那一刻,我的灵感就被激发了,所以创造了达里尔这个角色。”
现在,作为全剧中人气最高的角色,达里尔一切,甚至是性取向,统统都是剧迷们最感兴趣的话题。说不清究竟是诺曼成就了“弩哥”,还是“弩哥”成就了如今的诺曼,为了拍摄这部剧,他甚至将自己的家搬到了佐治亚州首府亚特兰大郊外片场附近的树林里,每天骑着哈雷摩托车上下班。而就在今年,凭借这个角色,45岁的诺曼被《Glam'mag》评选为2014年度全球最性感的男人。
粗看之下,弩哥是个典型的美国男人,说话简洁,不修边幅,甚至懒得打理头发;但另一面却是无比温柔重情的暖男。戏外的诺曼喜欢猫猫狗狗,收集各种毛绒公仔,有时逗比有时得瑟,时不时少女心流露,还会跷起兰花指……戏里硬汉戏外卖萌的强烈反差使得粉丝对这位“萌汉子”倾注了更多感情,甚至戏称自己为“娘炮军团”,以纪念那些年曾经错过的诺曼的美好年代。
关于《行尸走肉》
看《蜘蛛侠》之类的电影时,我更喜欢坏人
Q: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演的《行尸走肉》在全世界范围内火起来了的?
A:天哪,一开始我们就是躲在这个地方拍戏,根本没想其他事,差不多是在第一季还是第二季的时候吧,忽然周围出现很多人,闯进来要和我们拍照,后来变成了成千上万的人,到第三季左右你就真的感觉到了。
Q:你本人是怎么感觉到自己红了的呢?
A: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信件越来越多,工作室几乎都放满了,后来我的经理人和助理的屋子里也全都是,我纽约的家里有整整一屋子毛绒玩具,都是粉丝们寄来的。
Q: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礼物?
A:很多。前几天有个孩子给我寄来了他在足球比赛上赢来的奖牌;还有一对姐弟寄来了纽约消防员制服,那是他们的父亲因“9·11”事件去世时穿的。有时候你收到这样的礼物,这些好像是在说:你演的角色是一个战士,你将自己生命的能量赋予他,让他更加坚强,而观众感受得到。这些真的让我觉得自己的某些部分被注入到角色中了,我非常非常满足。
Q:你说过一句话让我特别感兴趣,你说你出演达里尔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一个处男。
A:我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处男,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游戏花丛的家伙。我想展现的达里尔不是那么自信,而是在寻找自信。我喜欢有点尴尬的感觉,一个男孩遇到一个女孩,他很笨拙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他说错了话,女孩感觉到了,他也察觉到女孩感觉到了——就是这样。我眼中的达里尔绝对不是什么酷男。
Q:我倒是很喜欢达里尔可能是个处男这种设定。
A:哈哈哈当然了,处男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我记得第一季刚播完,弗兰克·达拉邦特(《肖申克的救赎》导演,《行尸走肉》编剧之一)对我说,“关于达里尔我有个好主意,他是gay,你觉得怎么样?有兴趣吗?”后来弗兰克离开了剧组,不过实际上,我很愿意尝试这些不同的东西。
Q:我记得你自己的背上好像就有一个关于恶魔的文身?
A:是的,在加利福尼亚有个老太太对我说,有三个恶魔一直围绕着我,其中一个个头小点,另外两个大些。小点的一直躲在我的耳朵里窃窃私语,让我产生错误的想法;而大点的则钻进我的脑子里,导致我做出错误的决定。去死吧,所以我决定把它们都招出来,我盯着他们。就好像晚上房间来了幽灵,如果你冲它们大声嚷嚷,它们就会离开。
Q:那你觉得现在这些恶魔还在吗?
A:哈哈,我们现在相处得挺好的。每天大眼对小眼,我觉得它们也都成熟了。不过即使到今天,在我看《蜘蛛侠》之类的影片时,我还是更喜欢坏人。
关于电影生涯
我想不出自己去演浪漫爱情喜剧的样子
Q:你以前拍过很多不为观众所熟悉的电影,其中不少都有些阴暗病态,它们为什么那么吸引你?
A:不仅电影,还包括摄影绘画什么的,我都很喜欢那种怪诞不经的风格,并能从中发掘出美感。我是恐怖片爱好者,我喜欢有侵略性的音乐或人。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要去出演那种屁都不是的浪漫爱情喜剧,会是什么样。
Q:你觉得自己为什么喜欢那些怪诞恐怖的东西?
A:因为我对它们很好奇。从小我就是个内向型而不是外向型的人,比起表达自己我更喜欢倾听别人。我很喜欢这种不能融入的感觉,而且对此完全没问题。比起那种想要取悦所有人的人,我更喜欢有点害羞有点尴尬的人,我觉得他们更有趣。
Q:对待那些你不喜欢的人,你怎么想?是他们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A:我不知道,那可能是某种社会公认的规范吧,就我自己来说,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我喜欢阴暗面,以及去探寻为什么阴暗。就好像眼泪很美,当哭泣或是感觉糟糕,就去探寻为什么会这样,一旦了解原因,也就更加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了。
关于自己
看着一只狼逐渐变坏,不是更有意思吗?
Q:总结起来,你认为大家心目中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A:有点麻烦,阴暗,愤怒,敌视而危险的。但这种危险不是说一个家伙拿枪指着你,而是一种他会引诱你逐渐步入危险的感觉。
Q:差不多就是说一个初看起来亲切友好的家伙,转瞬间就变成暴力恶魔了。
A:对,对,我喜欢这种感觉,远远比“我是一只大灰狼,我一直都是大灰狼”要有表现力得多。看着一只狼逐渐变坏,不是更有意思吗?
Q:总的来说,我想对很多演员来讲,在镜头前释放情绪哭哭笑笑总比描绘一个嗜杀成性或精神错乱的角色要容易点。
A: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的,反正对我来说,笑一笑,真的挺难,我是个糟糕的模特,不擅长这样的东西。
Q:但你居然做过模特,这件事让你自己觉得惊讶吗?
A:是的,我又矮(178cm)又胖而且还喝啤酒。我真心不喜欢做那个。
Q:听说你在学校的时候曾经组建过一个乐队,叫“邪恶刺痛”?
A:是有这么回事,我们酷毙了,当时主要唱的是黑旗乐队的歌,纯朋克摇滚。我根本一点音乐天赋都没有,唱得烂极了。
关于家庭
我不准备向你倾诉所有可怕的秘密
Q:大家都知道你的童年生活不是很美满,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A:我父亲一个生意人,他什么都做,有一阵子做的是绘画公司,还有一阵子做的是电视方面。我母亲在学校工作,她做的就更多了。我不太喜欢谈论我母亲,因为前阵子有个采访,我提到她的工作,她就对我发飙了。
Q:是花花公子兔女郎那件事吗?
A:是的,那次采访聊了四个小时,关于我母亲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她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最近她在库尔德斯坦(横跨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叙利亚四国山区的一个地区)为那里的孤儿们建了一所学校,她还在纽约布朗克斯区做过高中老师,在纽约黑人区教幼儿园,结果最后他们就只提到这个……
Q:这些年来,每次你谈起表演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你经常流露出一种感觉,就是童年时候的某些触痛或伤口仿佛一直存在。
A:实际上我的童年的确有过那么些不太愉快光彩的过往,但不是因为我的父母不在一起生活。不过,我并不准备向你透露我生活中每一个细小而肮脏的细节,撕开胸口向你倾诉所有可怕的秘密,只为了丰富这篇采访文章。
Q:感觉和其他好莱坞演员相比,你有点不怎么入世,这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什么原因?
A:其实我也感觉到自己不入世,但是我很享受这种状态。对此,我很淡然。
■ “弩哥”的朋友圈
希斯·莱杰
Q:听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你还打算自己拍一部电影叫《I Was a White Sex Slave in Harlem》?
A:没错,把变装皇后Margo Howard-Howard那本书拍出来,那是一个令人鼓舞的纽约故事,我当时完全沉浸在这件事里,可惜一直都没能完成。一方面是因为很难找到愿意出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行。当时希斯·莱杰和我一起讨论过这件事,我们是好朋友,他很感兴趣,实际上他是唯一表示要和我一起做的人。遗憾的是,后来他去世了。
詹妮弗·洛芙·休伊特
Q:你差点出演一部詹妮弗·洛芙·休伊特的电影?
A:我觉得她很可爱。我记得我母亲曾经说过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演点正常的小角色呢?像那种爱情喜剧片或是詹妮弗·洛芙·休伊特之类的?后来我就真的去了,在片场我问他们我要做点啥,他们说你是詹妮弗·洛芙·休伊特的男朋友,我回答,哦,好的,我强奸了她吗?还是杀了她?具体是什么?他们说,不,你是她最甜蜜温馨的男朋友。我心想,这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大家眼中的我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阿德里安·布罗迪
Q:出演《行尸走肉》前,你在采访时说自己在出演的每部电影里都杀了人。我引用你在那部《在各方面》(Six Ways to Sunday)中的台词好了:“暴力让我爽极了,我喜欢撕开朋友的喉咙,把他切成碎片,再把他的骨头磨成粉,用在我的霰弹枪里,那真是太棒了!”
A:阿德里安!(阿德里安·布罗迪在影片中出演了这位不幸的朋友)哈哈,我说过这样的台词,我都忘了,这样惊悚的台词太逗了!让你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却又很好笑,这对我来说真是正能量。现实中我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喜欢阿德里安,我可不愿意霰弹枪把他的骨灰弄得到处都是。
关于诺曼·瑞杜斯你所不知的15件事
1 1998年-2003年,诺曼与上世纪九十年代十大超模之一、丹麦籍模特海莲娜·克莉丝汀森(Helena Christensen)有过一段长达五年的婚姻生活,不过海莲娜在2007年声明二人并没有结婚,所以诺曼的维基资料上仍然写的是Never Married(未婚)。
2 诺曼与海莲娜有一个儿子Mingus Lucien Reedus,生于1999年10月13日,名字来源于传奇爵士音乐家Charles Mingus,如今诺曼和儿子一起在纽约生活,Mingus在韩国某杂志曾经票选出的世界花美男TOP100上排名第64位。
3 诺曼曾执导过几部短片和音乐录像带。其执导的三部短片分别为《The Rub》《I Thought of You》以及《A Filthy Little Fruit》。他还在纽约成立了一个叫做Big Bald Head的电影工作室。
4 为了生活,诺曼曾在洛杉矶威尼斯海滩的一家哈雷摩托车店里打杂,当时的时薪是7.5美元。
5 年少时的诺曼曾为很多品牌担任过平面模特,包括某意大利奢侈品牌。
6 人生中拥有的第一辆车是卡尔曼·吉亚(Karmann Ghia)。
7 最喜欢的食物是奶酪通心粉和巧克力,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吃一根巧克力棒。最讨厌的食物则是花生酱。
8 The Clash乐队的《Straight to Hell》是诺曼与家人一起干家务时的必唱歌曲。
9 2005年,诺曼遭遇过一场车祸,当时他刚看完R.E.M乐队的演唱会,司机突然转入逆行道与一辆卡车相撞,“路上我一直看着手机,那是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之后就从窗口冲到街上去了。”车祸的结果是他左脸受伤,不得不接受手术,做了一个金属的左眼眶,术后左侧眉毛附近还留下一些疤痕,不过并不明显。
10 诺曼曾出演过Lady Gaga那首著名的《Judas》MV,因为Lady Gaga认为他是具有“犹大”般邪性魅力的演员,而诺曼对于Gaga也赞赏有加,称她是精力无限的工作狂。
11 虽然《行尸走肉》中“弩哥”的扮相比较邋遢,但其实诺曼在生活中还是很爱干净的,他只是懒得打理头发而已。
12 诺曼身上有多处文身。为了纪念早逝的父亲,他在左胸文了父亲的名字Norman,右前臂文的是儿子的名字Mingus,右手虎口附近文有一颗同孩子妈海莲娜一样的星星。除此之外,诺曼的右上臂、左颈骨、背部、右手腕和左腿上也有多处文身图案。
13 最喜欢的三部电影是:《疯狂的麦克斯》《午夜牛郎》和《周末夜狂热》。最喜欢的三位演员是:威廉·达福(二人合演过电影《处刑人》)、加里·奥德曼和克里斯托弗·沃肯(依次为左中右)。“我喜欢他们脸上的皱纹,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这样的演员。”美剧《远古外星人》则是他的软肋。
14与中国渊源颇深的诺曼,早在2002年就曾来华拍摄过一部名为《汉方道》(Osama no kampo)的电影,片中与老演员朱旭有很多对手戏,还有打太极拳、做中国菜的段落。
15 表演之外,诺曼对绘画、摄影、雕塑等艺术工作兴趣浓厚,喜欢自拍的他更被粉丝封为“自拍狂人”。他的作品曾在纽约、柏林和法兰克福等地的画廊展出过。
详见C03-C07版撰文/孟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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