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不是黑人音乐,这是黑人歌星演唱的流行音乐”
Berry Gordy的天才之处在于他的柔韧性。他可以做到让黑人兄弟姐妹一起来听他们的音乐,也可以做到让听“沙滩男孩”的白人年轻朋友们爱上摩城。这就是他为什么能成功。
——普林斯顿大学,Cornel West教授
1929年出生的Berry Gordy一直被描写为一名才智过人的、具有领导力的、希腊神话中导师孟托一样的天才、领袖、嗜赌者、哲人、花花公子、匪徒。Berry在家中八子里排行老七,刚满5岁的时候,就师从舅舅学习起爵士钢琴来。青少年时期他曾在父亲的石膏工厂帮忙,一直到后来长大一点,先后售卖过炊具、在朝鲜战争中服过兵役、打过拳击、开过一家夭折的爵士唱片行。
一直以来都有音乐梦想,Berry当年把自己创作的第一首歌《You Are You》做成小样四处投递,“我还不自量力给好莱坞的Doris Day寄过”,虽然后来在同Doris的巧遇中,后者说她从来没收到Berry的小样。最终Berry的音乐才华并没有被他企业家的身份盖过,他给Barrett Strong、Jackie Wilson、Marvin Gaye等人创作的好歌《Money》、《Lonely Teardrops》、《What's Up》……无一不是脍炙人口。
既然天已注定Berry的生命将同音乐接挂,那么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必然,因为音乐才是Berry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他一如既往。
50年代的底特律经历着巨变。Berry喜欢听Oscar Peterson和Charlie Parker的唱片,常常在一些本地音乐酒吧流连忘返。在做轻量级拳手的时候,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Joe Louis和Max Schmeling的对决,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的那场比赛给街坊邻居们带来的快乐”。在社区里Berry是一名谁都认识的老好人,对于长辈来讲,他似乎是大家的儿子,对于同辈来讲,他似乎是大家的兄弟,对于小辈来讲,他似乎又是大家的哥哥。“我真的激动了”,回忆起那次拳赛,Berry说,“我问我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事情,让大家脸上这种笑容一直保持下去呢”?最后他放弃拳击,选择了音乐,“都可以泡妞啦”,Berry笑着说。
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摩城的牌子最终悬挂起来,经过30多年历练,这是出产了无数经典好歌的音乐厂牌,这是一家由黑人全权占有,只在出版发行上跟白人唱片公司有合作的固执唱片公司,60年代是Berry机会最好的高潮期,也是摩城的全盛时期,不到10年间,出产了超过100首排名进前十的流行歌曲。
可在刚起家的时候,一切进行得并不是那么顺利。“我们的态度很明显”,Berry说,“音乐是给什么人听的?警察和匪徒、上帝和魔鬼、富人和穷人、黑人和白人、犹太人和高加索人。当年我带着我们的唱片去电台做宣传,常常招致各种各样的讥笑,他们觉得我不可能把黑人音乐硬推给白人听众。但我对他们讲,这不是黑人音乐,这是黑人歌星演唱的流行音乐,我公然拒绝他们为摩城做的归类。有人说这是R&B,有人说Soul,有人说Gospel……我说这是Pop,这是流行音乐,如果你的唱片卖了百万,这难道不是流行音乐么?”
那时候Berry把摩城的口号设定为“美国年轻人之声”,因为虽然旗下艺人均为黑人,但是他们的目标消费群体乃是全人类。现在要让Berry Gordy来回望摩城的历史,心中是会有一丝失落感?还是满怀的骄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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