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英获得格莱美提名,拉近了“格莱美”与中国音乐的距离,至少相比以往的观望态度,宋祖英让很多人有了关注的理由。宋祖英不是第一个获得格莱美奖项提名的中国音乐家,但却是中国民族音乐和民族音乐人首次被“格莱美”关注,说意义非常并不为过。
“格莱美”稳稳当当地美了五十年,说战线拉得太长也好,战场辟得太多也罢,事实她仍然年年牵引西方乃至世界行内行外人的神经。
单看官方网站的架势,轻轻一搜就异常专业地出来官网首页地址,同时出现Award winners、Moments、Press Releases一堆地址,这就是“格莱美”,服不服“格莱美”还是美,每年还是要美美地举行,西方音乐产业从业者还是要美美准备一番。提名的光鲜出席,满怀期待;未被提名的,搞怪参与,热闹第一。PARTY主角总归有限,可PARTY总是所有人的快乐所在。“格莱美”就是这么一个上了年纪(历史算小悠久,且基本上除了新人奖,最后获奖名单都相当复古),但仍颇具风韵的美人儿,最重要的是,她还将继续美下去。
“格莱美”是镜子 看见华人音乐的美
在这样的一个西方音乐产业从业者的盛会里,华人音乐家身影出现的比例越来越高,华人的声音被愈来愈多地倾听。被多次提名的音乐家谭盾、大提琴演奏家王健、大提琴演奏家马友友、小提琴演奏家林昭亮、指挥家汤木海、中国著名声乐家戴玉强、以及台湾唱片封面设计大师萧青阳等华人的名字出现在格莱美提名或入围名单里,直到今年第49届提名名单出炉,宋祖英以专辑《百年留声》获“最佳古典跨界专辑”提名后,“格莱美”的东方视角以及华人的格莱美期盼被再次放大,华人音乐的“自顾自行走”清晰而有力地被置换为 “与世界参照前行”。
对华人在“格莱美”表现的关注,不是低要求的自我催眠,也不是“惟西方”的崇洋媚外,是为我们华人音乐进步有了一个成熟而专业的参照体系而感欣喜的表现,虽然“格莱美”的标准仅仅是“格莱美”的标准,虽然这样的肯定是以文化差异为前提的,虽然“格莱美”可能对华人音乐的发展而言,影响“不过尔尔”。
综合看华人的“格莱美”征战史,不难发现,辉煌之最发生在第44届“格莱美”上,谭盾凭《卧虎藏龙》的电影音乐获四项提名,同届指挥家汤木海、大提琴演奏家王健也均获肯定。
保守而稳重的“格莱美”似乎在那年尝试了改变,谭盾以《卧虎藏龙》主题曲获“最佳电影原创音乐”提名,以《卧虎藏龙》的《月光爱人》获“最佳原创电影歌曲”提名,《卧虎藏龙》的《永恒的誓言》获“最佳古典音乐”提名,以《易》吉他协奏曲获“最佳古典音乐协奏曲”提名,汤木海被提名“最佳器乐独奏(与乐队)”(Best Instrumental Soloist(s) Performance (with Orchestra))提名,王健获“最佳室内音乐演奏”提名,从提名奖项看,这一切仍然是在“格莱美”的审美判断内进行的,就是说西方的优势项目“古典乐”部分,出现了我们的声音。在文化差异造成不可比性的环境下,“格莱美”作为华人音乐发展的镜子,今年宋祖英获“最佳古典跨界专辑”提名,让我们看到了有效进步,因为“古典跨界”是相对其他古典类奖项而言,较少西方传统积累的,在这个奖中有所表现,意味着华人音乐更大意义上获得了肯定。
格莱美:事无巨细的专业
再对“格莱美”这种“事无巨细”的专业精神多说几句:“格莱美”真的太狠了,每次发布的滚屏滚到手酸的提名名单确实要用“事无巨细”来形容。这个发展成熟、设置科学的奖项,能给我们的最大启示,就是来自于她的专业运作。音乐本身见仁见智,但看到“格莱美”一个综合类加31个FIELD的一百多个奖项,几乎囊括了一切音乐类型,而且大类下的再细化(以拉丁为例,就细分为Latin Pop、Latin Rock, Alternative Or Urban、Tropical Latin、Mexican/Mexican-American、Tejano、Norteno、Banda等小类),不能不对此深表敬意,当然,我们可以说这是西方发达的音乐分类传统造就的,但更为重要的是西方唱片作为产业的缜密、成熟的体现。比如第24Package类(作为专辑的市场呈现的包装类)、第25Album Notes类(作为唱片制作程序里相当体现缜密诚恳程度的专辑注解类)的奖项设置,都是成熟的唱片产业发展的体现。
在这个层面,看我们华人音乐产业从业者的“格莱美”收获,至今为止,只有台湾的唱片封面设计大师萧青阳以《漂浮手风琴》入围47届唱片设计包装类奖项。
所以说,格莱美是镜子,一面能看见华人音乐的美和不足的镜子。文/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