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哈提曾是逃课侠 电锯帕嗓欲办画展

2014年10月16日12:21  南方都市报 微博 收藏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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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声音现场,帕尔哈提与导师汪峰一起摇滚。 好声音现场,帕尔哈提与导师汪峰一起摇滚。
帕尔哈提在W酒店开唱,有舞台上难见的轻松笑容。 帕尔哈提在W酒店开唱,有舞台上难见的轻松笑容。
帕尔哈提一家 帕尔哈提一家
 帕尔哈提答应参加好声音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不能丢了酸奶乐队。 帕尔哈提答应参加好声音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不能丢了酸奶乐队。

  南都讯 记者黄锐海 实习生邹薏颖 张芮 曾子瑾 上周刚结束的《中国好声音》(以下简称《好声音》)总决赛,维族歌手帕尔哈提拿了亚军,连冠军张碧晨的恩师那英,也在赛后接受采访时当着自己爱徒的面说:“帕尔哈提是我心中的冠军。”

  前晚,距离《好声音》结束正好一个礼拜,帕尔哈提来了广州,带着他的妻子和酸奶乐队,举行了他赛后首个专场音乐会。现场上千名本地乐迷,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到这把能把人唱得起鸡皮疙瘩的“帕嗓”。

  演出开始前,帕尔哈提接受了南方都市报专访,在酒店的会议厅里,他神情有点严肃,依旧是那双深邃的眼神、紧锁的眉头。那天他刚从北京赶过来,比赛结束后这一星期他都在飞来飞去,已经很累了。

  帕尔哈提的普通话,比记者想象中要流利,但采访开始不久,他就突然打断话题,转头去要求身旁服务员把空调关掉,他说:“很担心自己会感冒,嗓子会出问题,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体怎样,都麻木了。”

  好声音

  这样一把“帕嗓”,以前还创作过像《老鼠爱大米》那样的歌呢

  两个月前,当帕尔哈提第一次站到《好声音》舞台上,用他那把颤抖且低沉的嗓音翻唱了一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后,他就成了本届最具争议的一名学员。过了不久,网络上就多了一个热门新词———“帕嗓”。

  喜欢“帕嗓”的听众,把帕尔哈提捧为灵魂歌者、中国的鲍勃·迪伦……对他有如此高度评价的人当中,也包括了当时为他转身的三位导师。而不喜欢的人,则直言他唱歌“像电锯一样难听”。但无论欣赏与否,帕尔哈提还是凭借自己独特的风格引起了关注。

  其实,如果不是被推上了《好声音》这个舞台,帕尔哈提不会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他只是国内众多独立音乐人中,风格比较鲜明的一个而已,这样的嗓音,如此的唱腔,在国外并不罕见。帕尔哈提自己也有清醒的认识,他对于“中国的鲍勃·迪伦”这样的评语直言“过了”。

  回望十几年前刚开始做音乐时,帕尔哈提说自己当时唱歌还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跟很多80后的成长经历一样,帕尔哈提年少时也是听着流行歌长大,他说,九零年代的新疆乌鲁木齐,并没有外人想象中那么闭塞,港台流行歌在那里也相当受追捧。

  “那时候我虽然听流行歌,但还不是特别主流那种,譬如在我读中学的时候,最流行的是香港的四大天王,但那时候对我影响最深的反而是郑智化、Beyond那样的歌手乐队。”

  帕尔哈提说,在比赛时他之所以会唱那首《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就是因为这是年少时他和哥哥经常一起听的一首歌,有着特殊的情结。后来哥哥去世,每次听到这首歌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哥哥。

  到了读高中后,帕尔哈提开始接触到国外的音乐,这时候他迷上了金属摇滚,M ET A LLICA、GU N SN’ROSES等等欧美摇滚大牌乐队,都是他当时的至爱。“1997年,我开始尝试自己创作,也组建了第一支乐队,叫‘表白’乐队,当时我们玩的就是金属摇滚。”

  那时候,帕尔哈提创作了六首歌,用了两年时间来排练,“但当时乌鲁木齐的音乐环境还不行,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很多酒吧可以给乐队做演出,所以其实我们这支乐队,就是自己在排练房瞎玩而已,从来没有演出过。”此后,这支乐队玩了两年也就无疾而终了。

  直到2001年,帕尔哈提考上新疆艺术学院,这时期乌鲁木齐逐渐有了一些可以做表演的酒吧,帕尔哈提就开始去酒吧驻唱。但那时候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弹唱歌手而已,在酒吧里翻唱一些维语的传统歌曲,或者一些英文歌,“因为酒吧也要做生意嘛,我不可能在那里唱自己的作品,记得当时唱得最多的是老鹰乐队的歌。”

  那时候的帕尔哈提并不满足于只做一名唱流行歌的弹唱歌手,在演出以外,他还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创作,只不过他已经不再沉迷金属乐,开始尝试把新疆的音乐元素跟西方的摇滚融合。可惜的是,那时候他的这些作品都得不到认可。他说,在酒吧驻唱时,也会找机会唱些自己的歌,但观众反应都很不好,“当时就觉得,我搞出来的东西谁都不喜欢。”

  帕尔哈提的第二支乐队,是在2005年组建,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酸奶”乐队。但在这支乐队成立之前,帕尔哈提曾经迷失过一段时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学坏了”。

  “2003年到2004年,我发过几首单曲,都是我自己写的,但当时的整个状态不对,因为之前的几年按自己想法去做音乐,最后出来的东西大家都说不行,我开始怀疑自己,所以后来写的那几首单曲,就是按着酒吧里的客人喜欢什么,我就写什么的目的去做的。”

  问帕尔哈提那几首歌是怎样的,他笑了笑说,其实就跟《老鼠爱大米》差不多,只不过是用维语演唱的,他说:“其实那几首单曲当时还曾在维语音乐市场上火过一段时间,只是那完全不是我想做的那种音乐而已。”

  幸运的是,帕尔哈提这段“歪路”并没有走多久,“当时我有一个做拳击手的朋友,他是一直看着我怎么走过来的,很了解我,而且他这个人也很有思想。有一次他就跟我说: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你每天在酒吧里唱这些歌,就是在骗台下的人,你觉得好意思吗?当时他很生气,把我骂了一顿。”帕尔哈提回去想了一宿,“那些歌我真的不应该写,更不应该有之前那些怀疑自己的想法。”第二天起床后,他就打开电脑,把这几首像《老鼠爱大米》一样的单曲全部删掉,然后出门请那个朋友吃饭,跟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唱那些歌。

  此后,帕尔哈提在酒吧里驻唱,虽然还是唱流行曲,但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改编,就跟我们在《好声音》中听他翻唱的国语歌一样,总有自己的味道。

  好魅力

  这样一个安静的男子,以前也是逃课侠

  在这一届《好声音》里,帕尔哈提之所以会被那么多人喜爱和赞赏,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音乐,更多还是来自他的经历和个人魅力所带来的认同感。当时在舞台上,他的故事以及唱给离世父母的那首维语歌曲,感动了不少人。而更引起观众热议和追捧的,还有他在台上的那句朴素之言:“我没有什么梦想。只是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梦想它自然而然(就来找我)。”

  此后,网上不少人讨论起帕尔哈提的人格魅力,他的真实和朴实,让他的音乐显得更动人,更有网友把他的成名和他新疆人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帕尔哈提,绝对是新疆的一张形象名片。”

  关于帕尔哈提为人纯朴的描述,网上已经有很多文章记载,在采访中,他也不断提到的一个词,是“安静”,他说,自己是一个需要安静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坚持要待在新疆,就是想安静地做自己的音乐。其实,除了纯朴以外,帕尔哈提也有叛逆的一面,但他的叛逆在我们面前,也显得格外纯朴。譬如读高中时他曾留过长发,老师每天都骂他,父母更是极力反对,“妈妈甚至拿着剪刀直接要去给我剪掉。”

  后来他还是被爸爸逼着剃了光头。但作为补偿,爸爸给了他100元零用钱。帕尔哈提花了一个礼拜,剩下95元,完完整整地还给了爸爸。“我说‘钱太多,我不知道怎么花’,就还给我爸。我爸特高兴,说不要贪钱,这才是我的儿子。”

  在读大学时,帕尔哈提也同样表现得很叛逆,他读的是油画系,而且还是班长,但却常常旷课,厉害的时候甚至几个月都不回学校,老师对他相当有意见。“我旷课,是因为我不觉得在学校能画好画,画画这东西是需要安静的,班里有十几个学生,大家一大早去占位,你稍微迟到了就排到最后,连模特都看不清楚。”

  所以,帕尔哈提当时就用酒吧驻唱赚到的一点钱,去买了一台在那个年代还相当先进的数码相机,回学校把各种模特的各个角度都拍下来,然后带回家对着相片画,“到了要交作业的日子,我就回去了,老师见到我就说:哟,你终于回来了呀!”

  结果那天的作业展,班里其他学生每人都只挂了一幅画上墙,而帕尔哈提却挂了四幅画,以此证明他旷课的选择是对的。他说,自己的个性就是比较实在,“我不要浪费时间,我是真心想学画画的,不是冲着那个毕业证,冲着这个学位来的。”

  如今,帕尔哈提已过了年少的叛逆期,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信念上的坚持,譬如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愿意离开新疆。在维族的独立音乐圈里,帕尔哈提并不是第一个被外界认识的音乐人,之前有洪启、马条等等,都是维族音乐人当中的代表,但他们都纷纷选择了离开新疆,去北京发展。

  帕尔哈提说,他要是想离开新疆,其实有很多机会。2010年,他受一位国外朋友的邀请,去了德国演出,之后他在欧洲有了一定影响力,近年来频频受邀去德国、土耳其等地参演音乐节。

  “当时我的朋友就说,你可以全家都移民过来德国,到奥斯纳布吕克这个城市,我来买单。当时我就跟他说,我来到德国也可以,这里环境很好,我也喜欢这里做音乐的环境。但问题是,我在这种环境下做出来的音乐,你们可能不太喜欢。”

  帕尔哈提解释说,他为什么一直要坚持待在乌鲁木齐,坚持待在新疆,就是因为他音乐的根在这里,“我如果离开了这个地方,很多东西就变了,那种味儿就没有了。”

  关于帕尔哈提的纯朴,很多人还会想到他和她老婆帕孜来提的感情,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老婆也是一名歌手,如今也是酸奶乐队的主唱之一。在好声音舞台上,帕尔哈提就不止一次感谢他的老婆帕孜来提,说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来成就自己。

  但很多人不知道,帕孜来提在十几年前已经是新疆相当著名的歌手,她比帕尔哈提大两岁,在她很红的时候,帕尔哈提在当地还没有任何名气,“她当年是唱传统的维族歌的,就是我们说的主流歌手,当时她很红,用现在话说就是女神级的,后来我们在一次录音的时候认识,当时我给她写一个曲子。”之后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帕孜来提也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跟帕尔哈提一起唱酒吧,但帕尔哈提说:“其实是我拯救了她,他们的路子不对,那样子走下去肯定会失败的,那不是做音乐,他们不尊重音乐。”

  好机遇

  这样一个好“选手”,原来确定参加还是朋友偷偷帮他回的信息

  一个如此纯朴、纯粹、享受安静的音乐人,却跑到了《好声音》这么一个舞台上,必定会有着各种让他预想不到的冲突,聊到这问题时,帕尔哈提笑了笑,点点头。他说,但是好声音导演组来乌鲁木齐看了他演出,然后给他发出邀请时,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接受。

  “刚开始我是很爽快答应他们了,但那时候我还完全不了解这个节目,因为我家没有电视机,我没看过,不知道整个流程是怎样的,就想着去唱唱歌而已。”后来,在谈到一些更深入细节的时候,帕尔哈提就犹豫了,“他们回北京后,我们就一直微信联系,当时他们说要跟我签约,我就回复他们,就不签什么约了,我就过来唱首歌,唱完我就走,但他们说不行,必须要按规矩来做。”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帕尔哈提还是没有明确回复他们,一次他跟一个开饭馆的朋友聊起,这朋友就特别支持他去,说这是个非常好的平台,他应该要抓住这次机会,“然后那天吃完饭,我朋友还趁我不注意,拿了我的手机直接回复了《好声音》,说我答应去了。”

  第二天,帕尔哈提拿起手机看微信的聊天纪录才发现,“然后我去店里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就还在那里笑……”

  之后,帕尔哈提就跟好声音签了约,当时他连合约也没看,因为他不懂汉文,但他提了两个要求,一是他不能丢了酸奶乐队,二是他9月下旬要去德国的一个音乐节,已经谈好了的,到时他肯定不在国内。

  “当时节目组都答应了,但结果到了比赛后期,《好声音》的录制时间就真的跟我去音乐节的档期撞了,然后他们给我的理由,竟然是说当时没想到我能走这么远,想着我在9月中旬以前就应该被淘汰了。”最后帕尔哈提还是坚持在那个时间段遵守承诺,去了音乐节,而好声音这边就只好从原来要录四期的节目,减到了两期。

  帕尔哈提说,其实整个比赛过程,还有很多各种冲突,确实让他很不适应,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欣赏好声音团队的专业性,“你知道,在新疆这个地方,不会有那么专业的团队,我是因为去德国演出,知道国外这些团队的做事方式是怎样的,所以好声音在这方面还是很不错。”

  如今比赛结束,帕尔哈提知道,想回复当年安静的生活、安静做音乐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但他说,自己会有底线和原则,只要不超越这条底线的,他会尽量去做,但如果超过的,他绝对不愿意。

  好计划

  去年在德国发的专辑下月内地首发,还将去美国办父女画展

  帕尔哈提的首张专辑将在下月会发行,这张名为《塔克拉玛干的摇滚》的专辑,是帕尔哈提2013年在德国首发的一张母语作品。如今在星外星唱片的支持下,这张专辑也即将会在内地发行。也因此,帕尔哈提成了本届《好声音》一众学员当中第一个发片的歌手。

  此外,帕尔哈提还透露,不久后他还会跟《好声音》里的队友王卓合作一首单曲,但这首歌会是怎样的,暂时还不便透露。等这首歌完成后,帕尔哈提还会跟他的女儿一起,去美国办一个父女画展。

 

(责编: 左言)

文章关键词: 帕尔哈提电锯嗓逃课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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