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档热度最高的电影《后来的我们》因为一次意外,出现了高开低走:很多院线经理反馈自己遭遇到了大规模的退票,怀疑片方和发行方利用在线购票平台的退改规则漏洞先买后退,锁定场次以后直接拉高前期上座率,造成一票难求的假象。
这个消息爆出后行业内外一片哗然,本来口碑不错,预期票房有望突破20亿的《后来的我们》舆情开始反转,上座率掉头向下,并在5月1日当天跌破2亿元,最终预期票房可能下调5亿不止,可谓一张好牌打烂的代表。
《后来的我们》这次退票风波中,爆出被退票的影院总数接近4000家,在电影市场中,出现一定概率的退票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退票率基本在3‰左右。但《后来的我们》的退票率,在有些城市的影院已经达6%,有些甚至高达15%。这显然是一种异常。很多院线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发行方也是最大的在线票务提供方猫眼。
而猫眼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态: 称猫眼方面已将相关数据、证据提交主管部门并将协同做进一步的详细调查,同时平台将关闭退票功能。猫眼自证清白时生命:平台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有这种干扰市场秩序的行为,也绝不姑息和纵容此类事件。”
猫眼还特别指出,截至4月28日23点,猫眼平台疑似被恶意刷票并退票数量约38万张,涉及票房约1300万,占影片当日总票房2.8亿的4.6%。被恶意刷票订单集中在19.9元等特惠票。
随后表态的有刘若英,作为导演的她希望查明真相,其实她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电影局则反应则是义正词严: 电坚决反对不正当竞争,反对任何票房造假的行为,绝不允许任何扰乱电影市场、破坏市场秩序、损害电影产业整体利益和声誉的行为。而在线购票的另一大巨头淘票票今晨的声明也表示,第一,淘票票平台也有退票异常;第二,此事不可能是黄牛所为,因为没有利润空间。第三,要求查清真相,维护市场秩序,做平台要有担当。
电影市场的发展,已经出现了多种形态的造假和恶意营销。除了常规意义的票补外,《叶问3》式的洗钱刷票、《三生三世》式的粉丝锁场、2017春节档的3.3低价票,都成为现象级的行为,暴露了这个市场存在的机制漏洞,而这些楼栋也慢慢伴随《电影产业促进法》的出台被堵上。这一次《后来的我们》出现的问题在于,在线购票平台和发行方同为一体,又权限过大,数十万张特价低价票被买入后又退票,直接对竞品的排片进行了干扰,也对影院造成了损失,可以说是正经的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
如今各方发出的声明,也有非常显明的电影行业甩锅逻辑:院线说自己受害者是举证,导演、发行、平台纷纷自证清白,仿佛这件事属于自然发酵。更有可笑的论点说这属于黄牛个体行为。在一个供应充分的市场,黄牛当然是没有市场的,这个锅就甩得特别业余,毫无诚意。
在英美法系国家,每一个司法漏洞的堵塞背后都是个经典的案例,显然《后来的我们》成为了电影市场管理和完善的一个反面教材。5亿员票房的缩水只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片方也好、宣发也好、平台也罢,每一部电影都应该有自己出奇制胜的营销切入点,但绝不是这种钻制度漏洞、耍小聪明式的玩法。否则,平台做不大,市场做不好,吃亏的依然是中国电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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