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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一生只是不停地飞呀飞。这一辈子,它只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2046》
《摩托日记》
大家看了王家卫的武功,最多只敢轻轻嘀咕一声:“看不懂,邪门了。”于是便称呼他东邪。至于他的居处,据说是在一个叫桃花岛的地方。桃花开时,满港飘香。但那岛我曾经上去过,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森林,其间并没有桃花。
我甚至连他是单眼皮或双眼皮都不知道,因为他总用一副墨镜把眼睛遮住。出身东邪当年曾经念过理工科的平面设计,所以后来在做电影“武美”设计的时候,常觉得身边的人水平太低。最后请了个法兰西人来,叫杜可风。杜可风一边做设计一边练醉拳,因此他弄出的画面永远都像是喝高了二锅头———晃来晃去。两人气味相投,从20世纪一直合作到21世纪,举凡提及王家卫必言杜可风,可谓不离不弃。而且杜可风的名头还大过王家卫,做摄影做到杜可风这份儿上实属江湖罕有。
战功
1988年,东邪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经练到了一定程度,就跑到旺角去摆场子。他耍了一套枪法,穿刺间很有西班牙斗牛士的风格,被称为《旺角卡门》,不久就被戛纳武道大会请去唱堂会。第二年他又从蛊惑仔的动作中摸出感觉,设计出一套“《阿飞正传》拳”,夺了全岛武林大会金像奖。
这时候人们开始把东邪当宗师,结果是他打把式卖艺的收入直线下降———谁敢拿宗师当卖大力丸的啊。《阿飞正传》本来是要搞续集的,后来也只好刹车。但是从那以后,江湖上的小角色们见面之时多了一句切口:
“传说中,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一生只是不停地飞呀飞。这一辈子,它只下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以前江湖上管这些人叫三脚猫,从此便改称无脚鸟。
东邪的爱好是很广泛的,后来他又造了“《堕落天使》刀”、“《东邪西毒》棍”,以及“《重庆森林》遁身术”。这套遁身术很灵,跑到别人家面前人家也看不到。这些武功的名字都是四个字,可以用一种啷里个啷的节奏念出来,非常好记而且上口。
这时候已经少有人敢在东邪面前挑战了,但也无人和他有太深的交情。人们见他时多半是很恭敬地拱手:啊,您好,吃了没,没吃回家吃去……就这样简单。更让东邪郁闷的是一些人开始偷学他的招式。尤其是一个叫做周星驰的人,偷了他的绝招“爱你一万年”,爱的对象由林青霞改为蜘蛛精,名气居然比他还要响。
“这有什么?”东邪暗暗地想,“后辈抄宗师……周星驰那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到戛纳去上台面的……”
这时候他的“《春光乍泄》剑”刚刚在戛纳武道大会上拿了最佳导演奖,所以他有这样的底气。只是掌握那套剑法的两个弟子都是男的,无法进行无敌的双剑合璧。因此东邪决定再设计一套“《花样年华》鞭”弥补缺陷。
鞭法公开表演那天,有很多人来看,开始很安静,但慢慢地就窃窃私语起来了:
“我有点晕了,这是鞭法么?我怎么觉得像摄魂大法?”
“不对,我觉得是旗袍式样大全。”
最后大家居然破天荒地给东邪提起意见,认为他不应该这样吊观众的胃口。应该把作品改成东北二人转的风格,即让主角一上来就很直白地说:吴妈,我要和你困觉。
东邪暗自心想:我的爱情你们永远不懂。
不久之后,桃花岛上突然忙碌起来。东邪一向收弟子极少,标准极高,必须是江湖上的大腕方入得山门。除得意弟子张曼玉、梁朝伟外,还有北丐门下的巩俐、章子怡,甚至东瀛浪人木村拓哉……这些大腕们彼此招呼着:“同去同去……”于是一呼百应。无数追星族们紧紧跟随在后,欢呼和尖叫声震碎了一路上的玻璃,粗略一算,少说也有《2046》人……
绝招
王大侠招式邪门怪异,每部片子都有深刻的记忆点,让人无法忘记:1.中式旗袍发布会(《花样年华》);2.数字化生活(《重庆森林》);3.底层人物(《阿飞正传》《旺角卡门》和《堕落天使》)。
秘史
凡自认为是“资(小资的资)深”影迷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王家卫是何许人也。不过他的武功路数,看过的人多,看懂的人少。但若直言相疑,则又往往逃不了一顿狂扁。而且都是王家卫的拥趸出面抡砖,王家卫则站在一边,冷冷地吹那曲《笑傲江湖》。
正式竞赛兵器《2046》
这是一件新兵器。其主题是一个男人看见一个妓女,然后就开始写小说,幻想有一趟列车通向公元2046———巨大的思维跳跃中,打磨出一件变幻莫测的新兵器。但演练的难度也可想而知———2001……2002……2003……似乎永远也等不到演练的结束。
有人开始猜测,也许它真的会一直练到2046年……幸好到今年这一切画上了句号,掐指算来也有四度花开花落。东邪现在要带着这个杀手锏,又一次杀奔戛纳而去了。
虽然拍摄5年对于一部影片不是稀奇事情,但梁朝伟、章子怡、巩俐,清一色的亚洲大牌,光是每人露一脸、抽根烟或者喝杯酒,就可以成功消耗几分钟,而且人物关系复杂得几乎可以和《红楼梦》匹敌,从技巧、风格到思想完全成熟的“集大成”之作品。
座下弟子沃尔特-塞莱斯(巴西)
沃尔特-塞莱斯是当今拉丁美洲最重要的导演之一,1998年的作品《中央车站》曾获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等殊荣。他的作品继承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风格,往往以浪漫的笔触,奇诡的情节描绘拉美平民的生活风貌。
正式竞赛兵器《摩托日记》
改编自古巴革命者切-格瓦拉上世纪50年代环游南美大陆时写下的日记。这次行程曾使格瓦拉目睹拉美社会强烈的两极分化与社会不公,成为他走向革命道路的重要转折点。
秘笈
沃尔特-塞莱斯:哇,有没有搞错啊,我怎么会是东邪的门下弟子!?
王家卫:你还敢不承认?谁让你拍格瓦拉的?你知不知道俺的电影公司名字?格瓦拉最崇拜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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