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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彗星,还是终结者?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7月01日00:14 新浪娱乐


《泰坦尼克号》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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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征服者卡梅隆

  1912年,世纪之初,一艘名叫“泰坦尼克”的巨轮,散发出难以抗拒的魅力,各个阶层的人都想成为这艘海上巨轮具有历史意义的首航的见证者,无论对船员还是那些想到北美大陆这片新大陆上“淘金”的移民来说,“泰坦尼克”都是“人类奔向新时代”的象征。这艘被冠以“永不沉没”之美名的现代化巨轮满载着2200名“幸运”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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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格兰南安普敦起锚,驶向美国的纽约,但航行仅仅了四天半,4月15日凌晨,“梦之船”与冰山相撞,不久就同1500名乘客一起沉入冰冷的北大西洋,留给人们恶梦般的记忆。

  随后的日子里,“泰坦尼克”的沉船事件不断被演绎,在诗歌、音乐、电影、小说等艺术形式中被不断发展和开掘。有意思的是每个时代关于这场灾难的叙述都不尽相同,这也应验了一句话,故事是永远(陈旧)的,新鲜的是那片讲故事的嘴唇。只是,我们没有提防,这一次“泰坦尼克”隆重的登场穿着皇帝的新衣,充满一边倒的喝采声。这件新衣除了高科技,还点缀上爱情、怀旧、阶级差异、道德评判一大锅大杂烩。“人类是趋群的动物,也是虚荣的动物,既然这部片子人人都趋之若鹜,那么不去看或与之乖离一定是一种耻辱…正是在这种文化氛围下,安徒生笔下的皇帝的新衣是世界上最华丽的衣裳;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才胆敢有骗万民之王的织匠和裁缝。”(《文汇电影时报》1998、4、11 《〈泰坦尼克号〉真正主角是美元》/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 海龙)

  回首当年,“泰坦尼克”的沉没给刚刚兴高采烈进入二十世纪的人类心灵带来的震撼是无比巨大的,以致于多年以后,人们会将美国航天飞机“挑战者”的爆炸称为现代“泰坦尼克”。从某种意义上说“泰坦尼克”的沉没实际上是给深信“人定胜天”进化论和不断“征服自然”的人类敲响的警钟。然而,短视的人类还在继续征服原始森林,征服月球、征服珠穆朗玛峰、征服南极并且留下他们制造的垃圾,很少怀疑和反省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以及地球在宇宙中的去向。1998年的人们竞相观看一部号称有史以来耗资最大的影片的时候,似乎疏忽了“泰坦尼克”留给人类的教训。这部影片在世界各地票房的节节胜利,再一次唤起了人们潜意识当中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征服情结。而该片的导演卡梅隆更是被视为好莱坞的“哥伦布”。大海航行靠舵手,征服者卡梅隆成为好莱坞新的救主――“世界之王”。

  灰王子与白马公主的“倾船之恋”(当穷人遇到富人的陈词滥调),女主人公随手一掷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海洋之心”的优雅举止(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1:1比例创纪录搭建的道具船、顷刻间随着巨轮的摇晃摔得粉碎的精致瓷器和时不时出现的“毕加索”、“莫奈”,以及沉船时拒不受贿饮弹自尽的正义船员和与“泰坦尼克”共生死存亡的船长,标榜蔑视金钱和讲究道义的表象背后,《泰坦尼克号》难以掩饰自己的铜臭和庸俗的价值取向。它制造的爱情神话其实是富人欺骗穷人的魔术。在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之间疲于奔波的大众收获的可能恰恰是“金钱万能和爱情孱弱”一套好莱坞价值观念,它在要求大众分享艰难的同时却无视大众的艰难。因为观众耳熟能详的是《泰坦尼克号》这部影片的奢华制成,以及影片中滔天洪水降临时那张逃生的“单程票”的分配方案。几近露骨传达的某种“象征意味”恰好暗合了当下中国的现实境遇:艰难和困苦最好无条件的承受和“分享”,说不定面临沉船的你还能够绝处逢生。否则,你只能像杰克那样沉入永恒的冰海不得救赎。

  好莱坞在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等候下一块他要征服的“大陆”。 征服者卡梅隆将被载入史册,献祭者则像印第安人一般消失在历史的忘川,生命的链条骤然断裂。

  2•惊世谎言好莱坞

  当今社会,文化产品的丰富带给大众多样的选择。大众对文化产品有着选择的权利和“自由”。我们应该首先承认《泰坦尼克号》取得了巨大的商业价值,因为它的全球十二亿票房已经为好莱坞造就了一个“征服者”卡梅隆的神话。如果下一位好莱坞导演狮子大开口要三亿、四亿投资也不足为奇。然而,做为“传媒帝国”的臣民―― 大众对自己与媒体之间的关系是否平等和公平并不具有高度的自觉,所以也很难苛求大众具有人的自觉带来的本能的主体性。我们也无权要求大众对传媒保持高度的警觉。可是我们依然迫切需要恪守职业道德的批评家/ 知识分子来为社会看守大众文化。请注意,这里的“知识分子”一词的涵义“远远不是我们一般所用滥了的仅仅指受过教育的人而已”(对应了米歇尔•福柯的“知识权力”),而是指“对人生意义和人类前途报有悲天悯人的胸怀和远见卓识的睿智的哲人与贤者”。(《基督的最后诱惑》•作家出版社1991年版 《卡赞扎基斯和他的精神与肉体的斗争――〈基督的最后诱惑〉译序》 董乐山)然而,《泰坦尼克》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航向五湖四海,却跟暂时丧失主体性的批评家的“厄尔尼诺”症候有关。批评家最后的防线消失,《泰坦尼克号》引发的洪水便四处泛滥,且一泻千里。“厄尔尼诺”引发的气候反常是大自然对人类的直接报复,知识分子的“厄尔尼诺”症候颇有点像重复建设,毁坏的恐怕是人类的心灵和精神家园。

  如果追究好莱坞高科技灾难片的深层内涵,它其实是跟二战之后的冷战思维一脉相承的,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以及致力于经济发展的中国的强大,美国电影里的假想敌消失了,印第安人、黑人、亚裔人;女性、同性恋者和其它弱势团体对自己身份的确定和自我保护意识的增强迫使好莱坞不得不调整其“政策”,不敢再将之恣意丑化、妖魔化。恐龙、龙卷风、火山、蟒蛇、外星人自然成了替罪羔羊。高科技灾难片的“灾难”意识并非基于对人类境遇的关切,它就是灾难,“好看”的灾难,观众从一开始就在等待的灾难。卡梅隆说:“我们所创造的一切将是一代人不得不接受的视觉真实。”一语道破天机。我们看到“紧张一浪接一浪地涌来,下沉,人群,下沉,人群,最后船身断为两截,甲板完全竖了起来,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落入水中,像蟑螂一样冻死。”(《三联生活周刊》1998,3,15 《〈泰坦尼克〉与重磅炸弹》 卞智洪)好莱坞将它的“灾难意识”巧妙的植入大众的灵魂深处,恐惧吞噬灵魂,这个世界成为一座随时可以让你自动缴械和“洗澡”的疯人院,无人飞越。因为卡梅隆们会让你入梦,你永远以为自己正要幸运的登上“泰坦尼克”,而且你不知道也从未想过“泰坦尼克”会倾覆。我们将不沉的“泰坦尼克”当作了挪亚方舟,我们人人手持挪亚派发的特别通行证。没有人对此怀疑,就像没有人想到追究“泰坦尼克”船主或者说掌舵者、制造商一样。那些沉沦在大西洋海底的乘客们最有发言权,他们却沉默不语。一位诗人说:“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尤其是好莱坞的谎言,它一次次的重复,变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们不妨看看卡梅隆导演怎么解读他的影片的主题:“技术的迅猛发展使整个世界在本世纪前二十年可谓是精彩纷呈、奇迹迭生。人们已经开始对这似乎永无止境的科技进步也感到有点飘飘然了,……泰坦尼克号这艘梦之船的首航在一场令人难以理解的恶梦中结束了。正是人类独有的弱点:傲慢、自负和贪婪将人类征服自然的雄心碾得粉碎。”卡梅隆无意中给他的影片做了一个生动的注解。北大的沈灏先生说得并不过分:“一艘泰坦尼克号满载着一个时代的梦想沉没海底,等待着几百年后的被虚构与被侮辱。”

  电脑技术的飞速发展给电影带来深刻的变化,人们啧啧赞叹《失落的世界》、《泰坦尼克号》用数字技术制作出逼真的海浪、云彩,甚至有一天摄影师不再需要呕心沥血地布光运镜,演员不必为喜怒哀乐表情,剧作家不必苦苦构思情节时,我们看到的可能更多的还是电影技术进步带来的方便,忽略了它随之带来的“负面”性效应。克隆技术的发明远远不是生物学上的问题,它已经把人类推向文化、精神、生态控制的临界点。希腊神话里装满灾难的潘多拉魔匣可能最终是人类自己打开的。先进的电影技术没有营养电影的肌体,反而使电影活力丧失殆尽,从而我们也不难理解纽约电影大学研究生院院长华裔导演崔明慧教授为什么主张她的学生尽量用胶片拍摄纪录片,少用磁带。有了充裕的物质条件往往容易使我们变得懒惰,某些时候,限制(创作和技术)不一定是坏事。限制的同时,也许会让我们看的更多。然而,好莱坞却在不断的用它的“先进技术”剥夺和削弱人对世界观察的权力,而且带走了我们以至真无伪的情感面对世界的勇气。

  3•爱神比死神更冷酷

  我们来看看《泰坦尼克号》是如何编织爱情史诗的。贵族小姐露丝出身名门贵族,却对上流社会的生活极端厌恶,有点新青年的味道。(导演还大加编排包括露丝的母亲、未婚夫卡尔在内的头等舱客人的虚伪和势利)可是观众还是不能完全理解露丝的痛苦,毕竟那是她浸淫其中十七年的阶级,就算她是那个阶级的异端,她对弥漫在她身边的一切也该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即使不能泰然处之,也不致于在跟未婚夫拌嘴之后莫名其妙、不合逻辑的去跳海自杀。露丝遇到穷光蛋画家杰克,影片便开始了长达近三个小时缺乏想象力的救美、追逐、野合。为了爱情,露丝立刻放弃了她那个阶级的所有准则,他们俩手拉手,从楼上跑到楼下,从船尾跑到船头,活像两个和大人恶作剧的孩子,还患了那么一点少儿多动症。影片的台词写得实在太次了,接下来露丝对正在画她的裸体像的杰克矫情的说:你脸红了。爱情匮乏的年代,恋人的絮语如此苍白和拙劣。男主人公“无产阶级”杰克,更有着一股忘了阶级苦,血泪仇不知生计艰辛的天真浪漫。杰克表面上是浪迹天涯的画家,实际上是西部牛仔顽童的变型。他精神如何富有,品格如何高尚,都缺乏有力的笔触来加以刻划。卡尔有点象“样板戏”里的反面人物,除了诬陷杰克和以贿赂买命,所有恶行集于一身。从剧情上看《泰坦尼克号》也有诸多漏洞,杰克被卡尔诬为小偷后,一对恋人完全陷入了被动,露丝挨了一记耳光,杰克被卡尔铐在底舱,线性推进的剧情遇到极大的障碍,艰难的走向“灾难”。有人说这部影片充满了人文关怀,把危难当中每一种人的表现描绘得淋漓尽致。我真的没看到。我倒是敢肯定有着“样板戏”情结的人肯定会对《泰坦尼克号》欢呼雀跃: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爱憎分明嘛。不过,导演最感兴趣的是海水如何漫进泰坦尼克,泰坦尼克如何沉没,他对陷入困境的人来不及关照,他舍弃不了他的“高科技”和灾难场面。杰克和露丝犹如游戏机程序里两个失控的棋子,别人逃命,他们还在倾诉一堆华丽的爱情辞藻。灾难片导演谈恋爱,就像魔鬼英雄史瓦辛格跳脱衣舞,给人的感觉很滑稽,很色情,现代主义后的文本如此浅陋和低级。

  据报纸上说失恋的女孩和下岗的女工都喜欢《泰坦尼克号》,更有人说东南亚的观众“喜欢”这部电影是因为金融危机带来的理想幻灭,《泰坦尼克号》犹如一剂“强力春药”。这话听来难免有些牵强。影片表现有位中年妇女在遇难前,绝望的看着两位漂亮、身强力壮被爱情搞得“壮怀激烈”的主人公,他们抓住船舷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对周围任何一个他们有可能救助的人熟视无睹,中年妇女最终坠海丧命。我想任何人,包括下岗女工和东南亚的人民也不喜欢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她们可是到电影院寻求慰籍的。法斯宾德有部影片叫《爱神比死神更冷酷》,《泰坦尼克号》里,当矫情的乐队开始演奏时,伪善的好莱坞真是无可救药了,他们用“高科技”的视觉奇观杀人时还奏特煽情的乐。这不叫人做恶梦才怪。必须声明的是,我不是“可以说不”中的一员,也不是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我对好莱坞没有陈见。我只是一名普通观众,而不是任何他人的“喉舌”。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媒体与好莱坞达成默契,批评家也与好莱坞达成了默契,共同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你要看的是一部爱情史诗片。尤其是听卡梅隆导演说他拍的是一部爱情片,你会以为在过愚人节。卡导演可能不到二十五岁尚未婚配,要不然他的男女主人公干嘛还说着文采远不及琼瑶小姐的卡通台词,他还要让男主人公呈英雄状屹立在世界上最豪华的“泰坦尼克”船头,让女主人公闭上眼睛说:我在飞翔!(可能这也是观众欲仙欲死的时刻)。我说这话还有点根据,二十五岁以下的观众对爱情的想象力还不够充分,可是他们如果把卡导演的想象力误认为自己的想象力就有点可怕了。因为就连他们的师长的想象力也只够这一点,并且从没觉得误人子弟。

  4•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排行榜盛行的时代,也是一个貌似民主公平周期性对节目收视进行问卷或者抽样的时代。传媒似乎将公众当作上帝,其实传媒主宰了一切。批评家们走出象牙塔之后立即将自己视为公众/民意的“代言人”;海湾战争和波黑战争变成电视公众的消费,电视台的老板渴望战争延长并且出现灾难性的高潮;超级公司高薪聘请有“亲和力”的明星或者“知识分子”充当行业形象,你会更加爽快不作任何考虑的掏空钱包。人们疲惫不堪的追逐“排行”或者说向“排行”看齐,独立思考和拥有想象力几乎成为“不可能的任务”。张楚以极具穿透力的歌声表达了他的愤懑或者说无奈,人人都有资格寻欢作乐,“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谁不随波逐流谁就是故做清高。清高是一种姿态,据说现在的人们不喜欢姿态。这是不是群众的“心声”?我要好好想一想,上帝你别发笑。

  《泰坦尼克号》自公映以来在全球的票房成绩已经突破12亿美元。这或许是国内的电影批评家对该片赞不绝口的原因。对统计学颇有研究的电影学院的郑洞天教授很佩服卡导演,忍不住发出“还是有钱好。”的感慨(《戏剧电影报》1998,4,2――《看得见的两亿美元》 郑洞天)。郑教授津津乐道讲故事者的智慧,似乎忘记就连奥斯卡的评委也没敢把最佳编剧奖授予《泰坦尼克号》,美国人也清楚这只是一个高科技成果包装的庸俗童话。好莱坞的目的只有一个:掏空世界人民的腰包。更有人惊叹这部影片实现了电影“一个世纪的光荣与梦想”,而且还扣帽子似的将持不同意见者视为“酸葡萄”心理,我想他们大概吃到了甜葡萄,要不干嘛免费为好莱坞做宣传。尽管有人说也得允许文化垃圾的存在,但是垃圾就是垃圾,不能欺骗观众它是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史诗”。我们的文化需要“麦田守望者”,不允许倾销垃圾。也就是说,文化产品也需要环保意识。票房(其实是美元)并非衡量文化产品的唯一标准。就连美国电影协会主席杰克•瓦伦蒂也忧心忡忡的出于自身的利益批评好莱坞各大公司竞相拍高成本的影片,此风有可能断送美国电影的前途。其中,特别批评了《泰坦尼克号》,说它就象75年才出现一次的哈雷彗星,并不代表电影业的发展方向。

  1912年的恶梦换来好莱坞的一场“美梦”。导演卡梅隆在第70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欣喜若狂地犹如稚童般高呼:“我是世界之王!”奥斯卡慷慨的奉送给《泰坦尼克号》11座小金人。靠金元堆积起来的《泰坦尼克号》给我们的启示不是它在商业上的大获全胜,而是世纪末电影的迷航。好莱坞从没放弃过它要一统世界电影的梦想,一元化的电影格局只会加速电影的灭亡,或者说加速好莱坞自身的灭亡。《泰坦尼克号》的可怕之处在于它集中拥有好莱坞商业片所有的僵化和死板的情节路数,夸张和造作的脸谱化人物,包括虚张声势的特技效果,肤浅直白的煽情音乐。缺少的正是人文精神。好莱坞神话到底是什么?一句话,就是向全世界推销美国梦。有些人称《泰坦尼克号》“寓教于乐”或者美国“主旋律”。思想工作啊,梦啊,理想啊,本身不是坏东西。 成功象征一切,大就是好,好莱坞不欢迎失败者。关键是好莱坞的这一套代不代表人类精神,如果它本来就很低下,还是不要推广的好。好莱坞片商为十二亿美元的票房欢喜得难以入睡不足为奇,奇怪的只是中国的电影批评家们加入了鼓噪的仪仗队。

  《泰坦尼克号》不是75年才出现一次的彗星,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异形”, 好莱坞神话的回光返照;它是“终结者”,有如一剂带毒的强心针,让人飘飘欲仙的同时也可能是致命的,《泰坦尼克号》高奏票房凯歌的同时将不沉的好莱坞梦之船送向它覆灭的航道。《水世界》可算前车之鉴。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年的英国电影学院奖的评选当中,《泰坦尼克号》遭到重创,全军覆灭,没有得到任何奖项。电影学院的周传基教授说得一针见血,影片的幼稚不仅仅在于它的爱情描述,即使它的技术部分做得也十分幼稚,包括影像的处理和逃生场面的调度。红茶菌、呼啦圈会流行,山西假酒蒙骗、戕害消费者,发现“黄帝内经”的狂人柯云路还认为自己代表“大多数”。《泰坦尼克号》的假大空自然也能唬住无数观众。如今说媚俗的人怕自己被人说你也是个俗人没资格说别人俗,我还是要说《泰坦尼克号》拍得十分庸俗和残酷,尽管会得罪不少热泪滚滚流的看客。

“我是世界之王”

  5•何处是我家

  读过《圣经》的人都不会忘记耶和华命挪亚造方舟的故事,耶和华因为目睹地上满了人们的强暴,于是要使洪水泛滥在地上毁灭天下。耶和华认为挪亚是个“完全人”,命挪亚造方舟躲避洪水。这一段故事被放进“创世纪”,成为《圣经》里开天辟地之初便已诞生的救赎之地。有没有挪亚方舟?这是我看《泰坦尼克号》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尽管有很多时候我是不带脑子看电影的,我只想到电影院休息休息,放松放松。可是,我还是坐不住了。于是我只有逃离,却发现无处可逃,满大街都是“泰坦尼克”溢出的滔天洪水。

  86年后,“泰坦尼克”的首航乘客们,依然还沉睡在北大西洋幽深冰冷的海底,他们有如“世纪之船”虏获的人质,等待着挪亚方舟的救赎,等待着他们的爱情浮出海面,那一切与失落的繁华无关,与森严的等级制度无关,更与美国梦无关。寂寞如此迫近,孤独如此深邃,那些纠缠在海藻里的苦难灵魂更多的可能是希求不再被惊扰。因为他们曾经经历过如此巨大的惊扰了。当好莱坞巨轮乘风破浪,肆无忌惮的航向五湖四海时,我们看到的是一场可怕的沉沦: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欢呼《泰坦尼克号》的到来。这样的“灾难”恐怕甚于影片中表现的灾难。

  《泰坦尼克号》与救赎无关,与爱情无关,剩下的只有灾难。《圣经》里的挪亚方舟依然在“创世纪”的远古或者世界末日的将来,至少它现在绝不会为置于滔天洪水之中的人类的沉沦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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