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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是否在成就或是在建设“王家卫式”?王家卫是否在用影像语言和艺术体格在表现现代写意?王家卫电影到底触动了人们什么?
笔者无意再去评价镜头的舒缓运动、也无意从散点透视王家卫的审美情结。在不虞之誉和求全之毁交织的过程中,王家卫的含蓄其实是一种隐晦——深深地掩盖,刻意地回避。透过王家卫电影的绚烂奇美,透过故事之中的苦乐参半,同样我们要穿透其中稀薄的架构和令人慢性窒息的氛围,影像的伪装并不能遮天蔽日,因为一个袒露的事实已无法逃避——王家卫,他用阴柔朝圣着他的情色欲,他用爱无能虚掩着他的性无能!
当他以电影为工具舒展自己的欲望时,那种阴柔并没有形成影片的显性风格,而是悄然地让观众体察,蓦然回味之后,才能察觉到故事的冰凉与荒凉。冷静之后,仔细地分析一下王家卫影片中的各个角色,从《阿飞正传》、《堕落天使》、《春光乍泄》到《花样年华》,他从镜头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私密以及展露这种私密的手段,并且通过镜头手段抓住了他窃喜的快感,特别是在新片《2046》中这种私密才昭然于世。王家卫在和观众做着一种特别的游戏——他一如既往地展露本性,但又屡次三番地规避自我本性;他善于用镜头述说晦涩的情色,但又不给这种情色以释放;他让主人公摇曳在躁动和矛盾中,但又制造背离人性的行为以加深矛盾……他刻意地展现欲爱不能或者欲语还休,这几乎构成了对观众的隐蔽调戏,因为他无法公开自己隐忍的无能,无法公布自己的阴柔取向。然而,不为人知的压抑,无法言传的缺失,已经无法再作为道具掩盖真实,阴柔背后的性无能才是主导王家卫影片的“原动力”。不过王家卫的聪明在于他善于唤醒观众的认同意识,他积极地调动这种本性意识,以观众的盲从满足自己的隐秘需要,并从中达到快感。当阴柔不再成为风格,而成了一种精神意淫的方式,我们该怎么看待王家卫?仅仅是在阳刚之外赏析?仅仅用“娘们儿调”定性?仅仅认同影片是“雌雄同体、交合繁殖”?显然,这些并不能深刻地解读,需要我们进一步地阐释。
莎士比亚嘲讽生命“充满了声音和狂热,里面空无一物”,我们贯穿王家卫的影片,忽然发现了这种无能为力,已经追不可及。
(蕥 嬉/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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