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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硕:音乐剧,让中国更受尊敬(7)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2月18日15:31  网友来稿

  所以,当代原创华语音乐剧在接受欧美音乐剧(尤其是叙事音乐剧)洗礼的同时,还面临着如何继承、消化和发扬古典歌舞剧和民族歌舞剧的难题。后者是原创华语音乐剧之魂,也是建立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之源,更是先人们用毕生精力、努力和思考加以完善而留下的宝贵财富。如果我们基于西学为本、中学为用的原则将中国的古典歌舞剧和民族歌舞剧与美国的叙事音乐剧进行有效勾兑,那么,我们认为,这一伟大的艺术创新,可以让中国音乐剧在美国百老汇音乐剧的成就上更上一层楼,从而将华语音乐剧推向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无动不舞,无声不歌”的最高美学境界,让音乐剧人和观众同时实现“诗意的栖居”。为这样的原创华语音乐剧而奋斗终生,是一件多么快乐幸福的事啊。因为这样的音乐剧,可以让中华民族,更受世界尊敬!

  九

  音乐剧场,意味着音乐剧是需要场的。什么是场?场是一种氛围,涉及到演员与观众,涉及到歌、舞、剧,涉及到立体整合,也涉及到艺术与市场,形单影只,构不成场。任何一部音乐剧中的角色不仅是一曲高歌,一句台词,一个舞蹈,一声叹息,一腔愤怒,一阵呻呤,而是一个血肉丰满的形象,需要与观众、媒体互动,给大家带来感动。一部能感动中国人的中国音乐剧,是中国经典品牌;一部能感动全世界的中国音乐剧,无疑会成为世界经典品牌。

  娱乐精神要比从歌舞那里收回的财富的清单还要长很多。可惜,直到今日,中国音乐剧也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场”,因而当代原创华语音乐剧的发展一直与悲壮相连。

  歌舞叙事是手段,戏剧整合是归属,整体戏剧才是本质。无论创作音乐剧,还是经营音乐剧,在现代音乐戏剧久等不来的情形下,原创华语音乐剧正深陷进退若谷的两难境地。传统与现代、流行与戏剧、民族与世界、艺术与市场、百老汇与欧洲,孰先孰后,孰轻孰重?就历史与理论而言,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两难命题。从近代思维的“通俗流行”导向到现代思维的“整体戏剧”导向转化,不仅预示着一个中国现代音乐剧时代的来临,也预示着一个真正娱乐产业的到来。君不见,早在1935年,我们的歌仙陈歌辛在作曲乐剧《西施》时,虽然在音乐风格的处理上采用的是通俗的乐风,但他非常明白“表现的”(戏剧的)和“通俗的”(流行的)音乐之间具有“相差不知几千里”的区别,认为“简直不能比!比起来要使后者的自己惭愧无地。” 中国近代音乐剧之父黎锦晖先生一生以“通俗”、“平民”和“美育”作为自己的使命,曾情真意切地指出:“‘造词力求接近普通的白话,‘配谱’力求接近平常的语调,希望歌舞剧的‘歌词’一天天和对话戏的‘对话’相似,台上人‘唱着’和‘说着’一样的明白。”可见,早在1930年,中国竟然有人道出百老汇说着唱、唱着说表演方法的精髓。有时候,我们真想给那些理直气壮、道貌岸然要把流行风格音乐剧作为音乐剧最高追求的所谓专家们、制片人们弄个铁像跪在黎锦晖和陈歌辛大师面前,这是一点也不为过。

  现在,我们终于在时间上走出了那个世纪,但在音乐剧美学价值上也走出来了吗?答案是悬疑的。为何现代人的智慧没有尊严?为何先辈的创造,让现代人汗颜?从历史进程看,20世纪无疑属于现代,但并不意味着凡是首演于20世纪和21世纪初的剧目和诞生于20世纪和21世纪初的人都具有音乐剧的现代整体戏剧精神,这一点不仅指中国,也针对整个世界,尤其是指欧洲大陆。现代整体戏剧是一个专业概念,有其特定的质的规定性。我们主要指的是美国百老汇始自1927年《演艺船》,再到1943年《俄克拉荷马》至1964年的《屋顶上的小提琴手》这几十年之间形成并如日冲天的叙事音乐剧(Book Musical),它们无可争议地代表世界音乐剧发展最高美学水平,除非你是弱智或脑袋有病,否则,就必须接受这一事实。这才是现代音乐剧的真正标志。

  时间的演进虽然逝者如斯乎,但其本身无法完成划时代的任务,而很可能拖泥带水地携带着大量近代甚至古典歌舞剧的固有观念和陈规陋习。从世界范围看,人类音乐剧事业虽然看起来兴旺发达,但自欧洲四大名剧力推大制作开始,其有机叙事与整合功能却日趋下降,艺术品质江河日下,甚至把流行歌剧当作音乐剧贩卖,突出表现在某些欧洲所谓音乐剧和现代原创华语音乐剧身上。

  目前中国音乐剧界正处于去者已不存在、来者尚未到达这样一个空白或转折时代。我们大家几乎同时感受到一种无可名状的迷茫、空虚和孤独。站立于极不愿意站立的“乱”世之中,一股股悲苍感时不时油然而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路历程?音乐剧不是开玩笑,而是生命攸关的事,甚至比生命更重要。于此,我们就必须具备历史意识与国际意识:前者意味着上下几千年;后者意味着纵横数万里。一个人如果能同时站在历史和国际的巅峰,感受的天地之大,精神之丰富,实非一般人所能比拟,势必受惠终生。

  十

  王国维,

  胡适,

  余上沅,

  黎锦晖与聂耳,

  田汉与王洛宾

  好莱坞歌舞电影对中国的冲击,

  梅兰芳对百老汇的征服,

  乐剧《西施》与《木兰从军》

  中国第一部“音乐剧”《孟姜女》,

  台湾地区歌仔戏,

  百老汇版《琵琶行》曾震惊百老汇

  黎锦扬融入百老汇黄金年代

  兄妹开荒与白毛女,

  …………………

  这些历史的景象犹如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纹印,让我们一步步加深对中国音乐剧发展史的了解,印象也越来越清晰。尽管它们像断线的风筝,一些已变成废墟,一些正被岁月封埋,还有一些被认为封杀,但是,我坚信中国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音乐剧历史,所以依然四处搜寻,编织史网,希望从会计审计学者、广告营销和娱乐产业学者的角度旁观音乐剧史学,山外看山,在她们巨大的身躯倒下或消失之前,为它们立碑,进而为现代中国人提供温故知新的历史与国际平台。

  历史真奇妙!它犹如雪中之火,黑夜之光,像彩虹一样眩目,像流星一样闪亮,像珠玉一样圆润。历史,能让人温故知新触类旁通。犹如各种问题纠集成死结后,突然找到活扣,令诸多问题迎刃而解,似寒潮后阳光出来,所有的坚冰,在瞬间融化。

  这部书无意写成一部学术专著,只希望带领大家作一次中国音乐剧历史的观光旅游。所以,它更大程度上是远景的、长镜头的,而注重于非特写、非微观、非精雕细镂,所以,给他人留下了极大的拓展空间。这也是笔者的期待。

  写着这篇前言时,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从天缓缓而降:“人生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燃烧得十分光明灿烂,然后交给下一代的人们。”这是文豪肖伯纳说的,早已成为传世哲理。而我,怎么就不知活学活用,现在才从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品味出它的真味来呢?最初,只想化万千素材和史料为一册,而今已决定编著洋洋百万字的上(1949年以前音乐剧发展)、中(1949年以后音乐剧发展)和下(音乐剧专题史)三册巨著,这是本人始料不及的。

  多少戏死了,而思想永存!在历史的长河中,一部拙劣的剧目,只不过是成千上万部戏剧作品中的一部,没有也罢。本人非常清楚,思想这个怪胎,具有穿透铜墙、打破坚冰的神圣威力,无所不在,无坚不摧,所以,这部《中国音乐剧史》洋洋百万字的挥洒,它在戏剧领域的学术地位,谁也休想取得!

  春蚕吐丝结茧,由虫变蛹,由蛹为蛾,至破茧而出,袅袅升腾于远山之外、云海深处,与天相照。蚕并没有死而再次变成蛹,蛹又在下个季节,破茧而出变成了蚕蛾。蚕蛾产下的卵→孵蚕→变蛹→化蛾,又将完成新一代的循环。这就是蚕的生活史。……纵观中国音乐剧史的演进过程,又何尝不是这蚕的过程?有戏剧灵性的人,将曾经生命感悟的获得,用音乐、或舞蹈、或剧本、或唱词、或舞美等形式留存下来,无论幸与不幸,悲与喜,乐与忧,都为后人提供了一个个美好的聆赏境界,让更多的人懂得,音乐剧场本身就是一个茧,而一部人类音乐剧史,正是不断地实践着从一个茧到另一个茧的突破。

  痛并快乐地推开紧闭的天窗,我终于全景式看到了由远而近,一片又一片中国音乐剧的歌舞麦浪在阳光下摇曳。好爽!

  (本文为文硕著《中国音乐剧史》(上)导言,2009年5月份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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