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3 瓷实的捆绑
“离开”的冯小刚[微博]和“出走”的葛优
《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大腕》,连续四年来,一年一部贺岁片,让冯小刚和葛优走过了铁打组合的黄金五年。这五部贺岁片的国内票房依次是3300万元、4100万元、3500万元、4300万元,无一例外包揽了贺岁档的票房冠军,《不见不散》、《大腕》还分别拿下当年国产片的票房冠军,冯小刚已经稳稳坐上贺岁档的第一把交椅,葛优也被戴上了“贺岁帝”的帽子。不过铁杆冯粉也会注意到,2000年冯小刚除了《没完没了》上映之外,还有一部王朔担任编剧的影片《一声叹息》,主演不是葛优而是张国立[微博],该片的票房是2800万,略输《没完没了》。
2002年的贺岁档,冯小刚和葛优缺席,2003年,冯小刚凭《手机》重回贺岁档,再次夺得当年的国产片票房冠军,2004年,《天下无贼》的诞生让“冯葛”搭档出现了一些变化,葛优不再是第一主演,刘德华、刘若英[微博]的名字排在了葛优的前面,这也是冯小刚的贺岁电影第一次有了台湾和香港的票房。《天下无贼》所收获的内地12000万元票房(年度第3名),比上一年的《手机》翻了两倍多,同时该片也让蹲守在北影厂门口的群众演员王宝强[微博]家喻户晓。这个数据和冯小刚对演员的号召力,让所有人比以往的每一年都更翘首期待明年的冯氏喜剧会如何呈现,同时细心业内人也会发现,冯小刚的视野更大了,首先表现在其贺岁片的演员丰富起来,有大牌,也有新人。再看看其他有票房影响力的导演在做些什么?2004年张艺谋已经开始其第二部古装大片《十面埋伏》的拍摄,陈凯歌[微博]在筹拍的同样是一部古装大片《无极》。冯小刚会不会也加入到古装大片的热潮里来?2006年,表现五代十国厉帝的故事《夜宴》上映了,葛优饰演厉帝,这是冯小刚给出的答案,他开始像其他有号召力的导演一样进军古装片,但没有落下葛优。
编剧史航[微博]告诉本刊记者:“葛优对古装片一直是非常打怵的,在电视剧《寇老西儿》里他演的寇老西儿有争议,电影《秦颂》也有争议,他特别怕古装戏,好多年他一直在躲古装题材,在这些争议之后他还能够出演《夜宴》,充分说明了他对冯小刚的信任,也说明冯小刚也信任葛优,很可能古装戏葛优一演,大家笑了悲情效果就出不来了”。史航的话也让人注意到与冯小刚比,葛优的自由选择度更大。在于冯小刚合作的黄金4年里,他出演了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许鞍华的《半生缘》、路学长的《卡拉是条狗》、何建军的《蝴蝶的微笑》,后两部都是第六代导演的文艺片,在戏路上,葛优并不“大牌”范儿,也勇于改变形象,在《卡拉是条狗》里,葛优有头发的形象也获得了挺多认可的口碑。在冯小刚无作品的2005年,葛优还出演了《窒息》和《红美丽》这样熟识度不高的影片。《夜宴》的冯葛合作,不能说是葛优的转型,更像是葛优陪着冯小刚完成他进行一次离开喜剧的大片尝试。尽管有评论称“葛优把《夜宴》也变成了喜剧”,《夜宴》1.3亿国内票房,多国海外票房的成绩,冯小刚的这次大片尝试在票房上打了漂亮的胜仗,也为冯葛组合的“铁打”票房保证打下了更可靠的基础。
《夜宴》之后,冯小刚又拍了《集结号》、《唐山大地震》、《1942》这些非贺岁影片,葛优都没有出演,葛优开始和更多的导演合作,出演了马俪文的《桃花运》、郑重《气喘吁吁》、还有贺岁风格的《命运呼叫转移》等。“离开”喜剧的冯小刚和从冯小刚身边“出走”的葛优都在各自发展,这个阶段的冯小刚依旧有着他的高票房,葛优倒是没有帮助除冯小刚外的一些导演创造喜剧票房奇迹,在这期间,《非诚勿扰》[微博]两部曲,分别以3.25亿和4.825亿的国内票房以及较好的故事口碑观众展现了冯葛组合的号召力。冯葛组合仍在,只是观众们搜集已逐渐习惯他们的各自单飞。在史航看来,“出走”的葛优并不是一个会选片的演员,史航告诉本刊记者:“谈不上谁从谁身边出走,如果两个人始终在一起对两个人也是一种磨损,葛优和范伟[微博]一样,是少有的喜剧演员愿意扶植年轻导演的,但票房都很一般,葛优选了一些特别一般的片子,像《窒息》、《蝴蝶的微笑》这些都是特别装十三的片子,对葛优是一种特别大的伤害”。
2010年对葛优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一年,姜文自导自演,葛优等主演的电影《让子弹飞》迎来了过7亿的票房和一片倒的好口碑,葛优和姜文的对手戏也被津津乐道,叫好声一片。史航告诉本刊记者“葛优和姜文首先是两个演员的关系,他们俩最开始的合作属于‘演和演’的关系,葛优和冯小刚的关系是‘演和导’的关系”,这是姜文、冯小刚和葛优合作的本质区别,这么多有才华的导演用葛优,也说明葛优是一个无可替代的演员”。在冯小刚新片《私人订制》上映前几天,姜文导演,葛优主演的新片《一步之遥》也曝光了最新海报,当本刊记者向冯小刚发问“越来越多的人用黄金搭档来形容姜文和葛优,你担不担心葛优被姜文抢走?”冯小刚笑了:“姜文的片子也特有幽默感,但是葛优不光是我和姜文想用啊!”
Step4 瓷实的捆绑
二十年“瓷婚”,炒冷饭回归喜剧
2013年的贺岁档,冯小刚多了一个身份“2014年春晚总导演”。《私人订制》的发布会上,台下有记者问冯小刚:“宣传《私人订制》有没有耽误你执导春晚?”冯小刚假装板起了脸:“你怎么不问我执导春晚有没有耽误我宣传《私人订制》?”台下笑声一片。
在冯小刚和葛优合作的第二十年,他选择了“炒冷饭”,将《顽主》里的人名用在《私人订制》中向《甲方乙方》致敬。葛优笑称“这第二十年应该是来到了订制时代”。有记者问冯小刚:“不怕炒冷饭受到质疑?”这个并不意外的问题得到了冯小刚冷静的回答:“我就喜欢吃剩饭,入味!”
调侃归调侃,冯小刚也有掏心窝的话。他和焦雄屏[微博]说他这么多年和电影在一起,已经有点反感它了,想去国外生活,这次拍《私人订制》很大部分是为了还王中军的人情,因为他梦想中的《1942》已经完成。焦雄屏和本刊记者评价冯小刚“没想到他能够这么坦诚,我也能够理解他,拍电影之余还要应付很多酒会啊之类的应酬”。有意思的是为了拍自己圆梦的电影,冯小刚不得不应酬下来了2013年最大的案子,执导春晚。他和焦雄屏说“比如说《1942》某位领导很帮忙,当他来和你说你帮忙干这么一件事儿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也可以……”当然他也忘不了把他在电影中的调侃带到他对春晚的解读中来:“春晚不就是一个联欢会吗”?
《私人订制》中,除了能看到以往“冯葛”贺岁片中的那种从小人物的故事引发老百姓共鸣的调调,还多了一种松弛的感觉,一位业内人在看完影片后嘿嘿一笑“这不就是春晚的前奏吗?”《私人订制》是由四个小故事构成的电影,片头片尾出的片名和演职员字幕也很像节目单,葛优虽然是绝对主演,白百合、李小璐[微博]、郑凯[微博]这些年轻演员的加入,被冯小刚称为“以葛优为主的群戏”,这和葛优的说辞不谋而合:“我往后这么多年可能就演配角了,老了”。
二十年的第十次联手,这个必然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票房,“钱有的时候是王八蛋,有的时候是亲人”,冯小刚在说完自己“有点反感电影”之后,在阐述自己电影时由似乎也参杂了更多的人情味,他说我们这次就是在玩儿,于是你能看到《私人订制》海报上那一行醒目的大字“成全别人恶心自己”,而这句话出现在《甲方乙方》里时是这么说的“成全别人讨好自己”。二十年过去,很多人都在关心冯小刚和葛优今后的发展道路会如何?不为人知的是,在《私人订制》中本来设置了这么一句台词作为结尾“2013年过去了,我有点儿害怕”,为的是呼应1997年《甲方乙方》中还有句经典的台词:“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但是领导的意见是,大过年的,整什么‘害怕’?最后就删掉了”冯小刚悻悻地说。不管冯小刚如今对电影的感觉是害怕还是反感,葛优的一番肺腑之言倒是让人感慨,他说:“从1991年开始《编辑部的故事》合作,逐渐逐渐地到后来各种片子,一共十部了,我这起飞跟你有关系,现在我起来了,降落的事儿,拜托你也得管。前二十年,我葛优起飞了,有冯小刚给的这么多的机会,降落怎么办,这您得看着办。后二十年,差不多的时候,咱们还能合作十部吗,但愿。”
“为你起飞,助我降落”,这是葛优的真情告白,在冯小刚说“我的愿望都实现了,提前实现了”想退休的境况下,葛优该如何降落?所以,哥俩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呢。
现场连线
冯小刚葛优有话说
12月19日《私人订制》上映当天,冯小刚携主演到上海交通大学举行首映见面会,观影过程中笑声不断,气氛热烈。
冯小刚回应差评及冯葛二人关系—— 我上午也看到很多评论,说我这个电影很垃圾,看睡着了,我相信有人会睡着,但这一定是以偏概全,你们觉得不公平吧?(反问学生,得到肯定的回答)谢谢!我作为导演,要尊重市场,也要尊重观众任何的声音。今天葛优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对我特别好,他说批评也好,骂也好,赞扬也好,说好说坏您都为这个事操了心了。
葛优谈20年合作关系—— “小刚从1997年开始就做贺岁片,就是想让大家乐一下。我们一直努力让大家乐一下。大家简单一点,高兴就可以了。不高兴的像我这样失眠的,能在电影院里睡着的也很好!”
冯小刚回应电影差评导致华谊股票跌停—— 金融的问题应该让王中军王中磊[微博]来回答,现在的观众都是多元的。我做放映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挺高兴的,大家说不喜欢我觉得很正常,没问题,就像葛优说的,夸也好骂也好都让你操心了。你对自己要有一个信心,它没有大家期待得那么高,也没有一些人说得那么不堪,大家看电影都是靠参考,但是更相信的是朋友看完的口碑,口碑是从电影院里出去的,我相信主流的口碑会让电影越来越热。
葛优谈与冯小刚合作的唯一性—— 说起与冯小刚合作的唯一性,葛优表示因为冯小刚的喜剧电影剧本多为他度身定做,所以演起来特别舒服。当然别的类型的剧本演起来也舒服。舒服,是他演冯小刚作品和其他导演最不同的感受。
冯小刚回应退休—— 与华谊的合约这部完了还有三部,但是我很想休息一下,看能拍什么。我不是必须每年都拍的,10年拍5部就可以。我和华谊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们首先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都是商量着来,比如去年我想拍《1942》,投资很大,但它不是一个商业片,可能不会有很高的回报。但是他们依然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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