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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帅:我们是草 不是石头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3月19日10:48 新电影


王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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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帅在电话里说他很忙,真见到他,倒是一副悠哉的样子。见到我们,一时还没了状态,弄得我们也有点紧张。实际上王小帅还是很亲切的,包括这种紧张。果然,还没聊几句大家就全都卸了包袱,就像在酒吧遇到一个朋友的朋友,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王小帅工作室里,放了一些旧式家俱和风车。还有墙上,按文革时的风范,红底黑字地写了六个大字“人民电影公社”。不知道这是王小帅的后现代,还是王小帅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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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人的异化感兴趣

  新:《17岁的单车》什么时候公映?

  王:通过是电影局的事,发行是北影的事,我不太清楚。一个老片了,能抽着空档放放,挺好。

  新:最近在拍什么?

  王:在弄剧本,年中和上影厂有个合作。反映我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东西,讲的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一些事。无所谓背景,还是小孩的印象,大人的世界这些东西。

  新:你的影片前两部是反映艺术家的,后面的都是一些底层人的生活状貌。

  王:都差不多,我主要对人的异化及对人将去何方比较感兴趣。

  新:第六代电影实际上反映的也不完全是边缘,也是工农兵,关键是导演的态度,使这些人物边缘化了。

  王:对。一种是拍电影的态度,一种是跟过去电影的定式不太一样。其实世上只有活着和不活,没什么边缘不边缘的,地球都是圆的。

  新:到了《17岁的单车》,相对你以往的作品它的故事性好像强了一些。

  王:有这个变化。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会有种冲动,想改变中国电影长期给人们带来的那种固有认知,这种冲动占了很大份额。再往下拍,你的情绪和感受已经得到表达,你的电影还要往前滚动,那么人的精神状况和情绪状况就得在事件中体现。

  群策群力与坚守个性

  新:你之前有部片子得到过公映。

  王:对,是尤勇演的,原名叫《房子》。

  新:是部主流影片吗?

  王:不完全是,讲的是买了房子后一个比较尴尬的喜剧,最早是比较黑色的,后来改了一点。

  新:这种改变是你自身还是顾及票房或别的什么?

  王:在《梦幻田园》之前是我自己写剧本,个人化一点,拍这片的时候我想把自己躲开一点,所以很多人在一块儿讨论。这里面也有个斗争的过程。这是个尝试,也是个经验。我现在做片子就不会有公开的讨论,毕竟每个人的视角不一样,

  新:可以说《梦幻田园》跟你的想法还是相差太远。

  王:对,不过这个东西出来也说明大家群策群力的东西更保险(笑)。

  新:电影的个性,有的个性放得很前,有的个性放得很后。像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就放得很后。

  王:商业片操作程序上,导演的个性是放得靠后一点。由不得你,导演只是完成这个大机器上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齿轮。话说回来,商业片真要做到一定程度,你看好莱坞这个轮盘已经转得很顺了,它还是要找很有个性的导演,在很规范的操作里面会冒出很智慧的火花,这才是一个好的商业片(新:商业机制)。美国电影平庸的也很多,斯皮尔伯格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他的个性。

  新:好的商业片也是那些有个性的商业片。

  王:当然。我们进口的电影越来越多,你也会看到烂片越来越多。我们之所以觉得好是因为我们看得太少了,商业片要好的话,也好在它有个性。《无间道》一上来大家觉得好,也是因为它的个性。《枪火》也是。虽然是商业片包装,但还是导演的个性占主导地位。

  新:商业片和文艺片同是个性这个词,它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王:制作模式上不同。比如文艺片,很多导演从事编剧,一开始导演就占主导地位,而投资和发行就围绕导演的特点在做。这个导演的作品只是40岁的人在看,就稳定这个市场,至于能否拓展那再努力。商业片的观众群不是固定的,而是越多越好,所以它对未来市场的估计反而没谱了。所以商业片在前期操作时,制片和剧本已经把模式固定住了,而导演必须进入这个模式。操作秩序和导演的主动性都有很大差别。这是我个人体会。

  新:你会拍一部完全没有理想,没有追求的商业片吗?

  王:这个很难说。

  话说《英雄》

  新:当一个艺术家的受众群比较宽的时候,他的锐气常常会消失。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王:这不光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规律。老崔(崔健)曾经那么辉煌,让那些玩电玩的人、玩朋克的人还有我们当年的那种体会,这也有点强人所难。老崔还可以开演唱会,还可以继续做音乐,我们呢?对他的那种期望也在改变。你在问这个问题的本身,你也在改变,你多么希望老崔还能带给你当时的那种激动和刺激。你在回忆和缅怀当年的激情,受众也是这样的,但时代已经改变了。

  新:你怎么看待张艺谋慢慢走向主流,他拍《英雄》你怎么看?

  王:这是他们的一个责任。我读解他拍这个电影,是他到了一定程度得突变,你让他简单回头是不可能的。这个突变一方面是为他自己,一方面也是种责任。中国电影这半年多一年多的变化得归功于《英雄》,对电影本身,我们暂且不论。中国电影改革和市场的状况正在僵持的时候,他有条件去搅这趟水。2亿5千万票房,这是给所有人的一个震动。

  新:可以这么理解,一个优秀的导演最初的贡献是电影语言,当他有权势和能力的时候,他就得为电影事业做贡献。

  王:这个总结很好,这都是中国特色,话说回来也是个悲哀,我们把整个电影的改变和拉动寄托在张艺谋、陈凯歌身上。我们电影的分类、观众的培养都没有做好,使拿票房变成这么难的一个事情。我们本来是要让他们去拍那些更有文化价值的电影,反过来,是让他们去搅动整个大市场。

  艺术片的市场

  新:有人说电影很难成为一个个体化艺术。

  王:确实很难。在我们这里就更难。官方不认同,老百姓也没有这样的认识和准备去认识。

  新:中国电影,从官方来讲还是很重视的。

  王:是的。但同时也不可否认中国处在一个资本原始积累的阶段。

  新:田壮壮拍《盗马贼》的时候,他说他是为下个世纪的人在拍。

  王:作为《盗马贼》,当时我们没有渠道,也没有胃口去消化这部电影。它是部好片子,但只能搁着。比如现在改革了,允许一些小影院去放这样的片子。像绘画,有收藏家,一张画2千多万美元都拍回来。将来也会有这样的发烧友,他有钱,他申请到执照去开一家小的影院,他可以把《盗马贼》拿出来,我来放,放半年。赔了,他活该。就像看准一个画家,结果赔了,没办法。也就是说,艺术片它也有市场,它只是另外一种观念下的市场。像《17岁的单车》,我从来没有想过每个人都能看到。没准上来20万的观众,它就存活了。

  新: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怎样去培养我们的受众。

  王:我去卢浮宫的时候,看到很多法国的很多小孩子坐着临摹名画。这样的孩子长大了,直接面对名画,这对他们成长以后会有非常好的影响。而且,整个民族以此为荣。我们现在也开始,我们没有这个条件,就拉着小孩去上补习班,学钢琴、画画。很多家长都有这个心,那就要看我们国家整体去培养它,鼓励它。最近,我听说《17岁的单车》进了中学美术教材,我是心中窃喜。

  愿者上钩

  新:如何看待第五代电影?

  王:他们80年代出来的时候落差太大了,确实颠覆了过去的审美经验。那时候的意识形态、中国特色还有集体意识加在一起,就树立了一个很大的丰碑。整体往前推动,它总会散掉,要看它散掉之后的东西。当一个艺术家以个体去面对社会的时候,新的阶段就来了。现在的新导演天生就以一种个体的状态去表达,去适应这个社会。让我们集体去反思历史可能没有人会做,让每个人以个体存在的状态去表达他所面临的问题,他撞了墙会告诉你,墙是什么。而不是整体退出来,总结这个墙是什么。这是两个不同的创作形态。第五代处在文革结束,大家都在反思的这个阶段,大家都在总结。如今人家已经总结过了,我们就不需要再总结了。而我们又面临一场巨变,我们的主人公都是茫茫然地往前走。

  新:第五代导演有哪些给你印象很深。

  王:有的确实给我非常大的震动,不是模范,恰恰是一面镜子。像《一个和八个》、《黄土地》。我以前学绘画的,当时绘画的思潮正好和这些电影很吻合。但我不会这么去拍,拍电影就不要搞绘画,搞构图了。

  新:你说的这些,都是电影语言上的。有没有触动你感情的。

  王:有,《秋菊打官司》就是好电影,收敛、扎实,对我很触动,是个很高的丰碑。还有《小城之春》,也是非常大的震动,特高兴。我在上海看的,影院旁有很多海报,都是拼命削尖脑袋吆喝人进来,挣钱的那种。《小城之春》放得很安静,人不多。我很感动,还有人这么清醒、平和、坚定的去拍这么阳春白雪的电影,还有点愿者上钩的意思。

  新:现在很少有人具备愿者上钩的心态了。

  王:对,就像酒吧文化刚兴的时候,就开个酒吧。你有钱有闲暇的时候,很安静地进去坐坐。当这个能挣钱了,酒水一本万利了。中国人就变味了,把好的东西都整变味了,就拉客。“先生到我这来,有音乐了,酒水打折了”(一口粤式普通话),这就是急了。我要碰到这事,我就不去了,想去也不去了。你小音乐放着,人家想去就去,你急什么。现在有些电影,就是急了。各种手段都上来了,急吼吼的。所以看《小城之春》的时候,觉得非常清新,不着急。就像围棋似的,大家都在争地夺子,你在棋盘空白的一角“啪”放一个,将来就会起作用了。第六代做的一些事情,也有这个作用。

  存在即合理

  新:《恋爱中的宝贝》你看了吗?

  王:没有。

  新:那《花眼》呢?

  王:这个看过,这片子可能不是我要的类型,但人家有它存在的理由。我这人比较钝,有的导演比较敏感,变着花样去观察。很多东西源自于社会,大部分的小孩从一出生就玩电玩,裤子也花了。他们接受的视觉就是这样,现在好莱坞把电玩放进来。就是说,他们是在想办法,把现在的一些很炫的东西放进来,去迎合年轻人视觉的需要。这种导演是善于动脑筋,善于抓时尚。

  新:你认为纯形式的电影有存在的必要吗?

  王:从我个人的遭遇来看,我就特别鼓励任何东西的存在。你不要去管它,既然你进入商品社会,由市场自然去调节,除了大的,像汇率这样的,靠国家去调节。我明天做一个黑玻璃杯行不行,可以。刚开始新鲜,喝着喝着别扭了,我倒在里面的东西看不清了。你不要了,你还是用“白”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没人买黑的,就不做黑的了。不要人为的设定,应该让它去自生自灭。

  新:说到这儿,第六代对中国电影的最大贡献是什么?

  王:如果说,略有贡献的话。就是向大家的证实,每个事物都有它存在的权利。我们是石头缝里的一棵草,缝里还有泥土,所以长出来了。事实证明,我们是草,而不是石头。

  王小帅,1966年生于上海,后随父母迁往贵州。1981年考入中央美院附中。1985年,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1993,开始执导影片,多部作品获得国际电影节奖项。2001年的《十七岁的单车》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熊奖)。是第六代导演中的主力人物。(整理/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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