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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徐克访谈:《七剑》是我风格的分水岭(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7月29日10:53 南方都市报
导演徐克访谈:《七剑》是我风格的分水岭(图)

徐克杨采妮作客《康熙来了》(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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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七剑》拍摄之前,黎明徐克,要不要先看看徐克之前的作品,复习一下风格。徐克告诉他:“不必参考那些了。这部电影和之前的没有关系。”徐克对《七剑》风格的定义是“跳出来,和以前划一个分水岭”。在北京放映了两场的《七剑》在这部影片正式上映之前形成了言论冲击波。除了与徐克电影的一贯效应相符,也让我们忽然感受到,中国人对于武侠电影已经饥渴至此。虽然《卧虎藏龙》《英雄》式的武侠片拓展了海外空间,但对于看金庸、梁羽生和古龙长大的中国人来说,一直希望有人能真正还我们一个青衫仗剑载酒行
的古典式江湖。但访谈后我们才发现,徐克给了我们一个“现代化”的江湖。有企业家,有艺术家,还有武术的奥林匹克。

  自评:风格的分水岭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导演最先知道电影的缺点,《七剑》这部电影的缺点在哪里?

  徐克(以下简称“徐”):《七剑》里面最难处理的是人物。人的故事很多,在挑选的时候必须把握主干,所以在七把剑里面我们也要分主次,并没有充分地描写七把剑而是描写七个人。比如说动作,如果七把剑出来打,那是一场很大(场面)的戏,七把剑都要照顾到,所以到情节里还是有分主次。有时我觉得可惜,比如有三样东西我们只能做一样,其它两样我们不能动,原因就在于篇幅,而且做出来会变得很臃肿,太多东西。《七剑》在这一点上比较不好处理。我不断纠缠在什么要放弃,什么要保留上。比如风火连城,他“死”了两次,我们觉得他原来的“死”是很好看,但是因为篇幅有限,我们必须改成他要用另一种“死”法。将来要是有机会,我会让大家看看全版本。 

  南都:《七剑》在你的创作中占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徐:我觉得它是最新的状态。人在经过很多阶段以后,会有一个理念,就是怎样用完全不同的方法去处理东西。好像现在的武侠世界做了很多相同的东西,而且我们在琢磨特点时一直朝着市场导向,我觉得电影要市场导向也要有个人风格。如何从饱满状态里跳出来看这个类型的电影,这等于我另一个开始。因为我以前想那么多关于自己的表现风格跟别人相同的地方有多少,现在反而觉得应该跳出来,和以前的风格做一个分水岭的处理。

  南都:你的电影里面总是在乱世有这种动不动就拔刀的人,如果在乱世里面,徐克导演会不会是一个侠客呢?

  徐:呵呵……我不知道。要到乱世才知道(笑)。

  《七剑》和真实世界的关系:一方是企业家一方是艺术家

  南都:之前看过你的访谈说到《七剑》会跟我们现在的生活很接近,现在生活和武侠怎么结合?

  徐:我觉得《七剑》和我以往的武侠电影很不一样,过去我的电影会和现实生活比较脱离,但《七剑》跟我们的生活比较接近,主要在写人的价值观的或者感情方面的东西。我觉得人在社会里面都会面对一些生活和事业压力,在《七剑》里面的人物都会遇到。过往,我们所谓江湖武林是讲一些恩仇的关系,反而《七剑》讲的是靠近我们现实的一些想法,我在琢磨,能不能把感受变成武侠?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也让人感觉到身在江湖,只不过我们没有所谓这种武侠人物出现而已。

  南都:具体在人物设置上怎么结合?

  徐:其实这里面的反派风火连城就是一个企业家,他组织了一个力量,这个力量可以替他赚钱,他很有企业发展经销的能力。不但可以做谈判,还做一些很有经营头脑的行为。其实在那个武侠世界里,还是个经济主导的世界,一个武林高手没有经济能力的话,也会有生活压力。大侠也要挣钱,这种概念是,一个剑客一辈子,他怎么来面对当前的生活?比如说他曾是个武林高手,杀过很多人,那他往后就不再杀人了,当他要重入江湖,就要面对很多压力,要过自己那关。

  南都:这里面有你的人生体验吗?

  徐:有,我是导演,也有自己的公司。在写这个剧本时,已经把感受投射进去,每个角落都有。我希望在《七剑》的武侠世界里面,观众会有一种人生体验,生活感受。武侠其实是我们平时生活的一种心态的平衡,有时我们追寻一些激情,追寻一种精神解脱,所以进入武侠世界里,而武侠世界有很多类型,《七剑》就接近这种生活化的感觉。

  南都:如果您把风火连城形容为一个企业家的话,您会把这些大侠形容为现代生活的什么角色?

  徐:很不现实的艺术家(笑)。和我会有点儿相似,都是凭着热情去做事,自己觉得很正义感地去做一些跟他没关系的事情(笑)。但我觉得这个世界挺需要这种人,有了他们,世界才有了很多不同的可能。我们现在的世界都给企业家设定了,很规律化,也很枯燥乏味,现代的流行文化每年都有设定好的产品,可是一些比较脱轨的艺术家会有奇怪的想法,不论音乐也好,电影也好,会让我们整个感觉不一样。在这一点上,《七剑》就是给人这种感觉的。

  动作戏:好似一场奥林匹克竞技

  南都:这部片子比较少用特技,武打都比较真实。它真实到什么程度?

  徐:武侠世界怎么真实它还是武侠世界,不会真实得像你在街上看到打架那样。但它给你的感觉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他能做的难度一般人做不到。好像看奥林匹克,一个高手运动员能做的动作会让你吃惊,可是你不会要求普通人去做。我觉得武林世界也是运动场,对于运动也好,对于战斗力策略也好,它本身就有一个对战、决斗的感觉。《七剑》的动作其实就是显示人的弱点,一般的武林世界就是一直在打,没有确定人有没有什么弱点,但《七剑》里面把人的限制性提出来了。就是说,你可以是个武林高手,可是在打斗时如果你的战略失败,你会碰到很多问题。你可能会遇到一个人,他的武功未必高,可是他的战略很高,他完全可以把你的兵器夺走。比如在一场戏里,甄子丹孙红雷打,甄子丹武功很高,可是孙红雷能够一下子把他的剑拿走,很意外的。

  南都:杨采妮金素妍、黎明这些演员平时比较缺乏武术训练,怎么做到真实地打斗?

  徐:这就是我想做的,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武侠世界太标榜一种形态,那是手法的问题,每一次的拍摄特效都要强过前一部片,这些被设定成武侠片中必要存在的,但给人的感觉往往是——人,不太可能这样打。一般来说,在社会上或是在江湖上,一些人你摸不着他到底有多高。如果一出来就让人两眼发亮,这种人很容易就给人摸到他的底。比如黎明演的那个角色,是一个极度普通的剑客,而且平时他也不把剑露出来。可是在某种情况下他会动,动起来(大家)才会知道他是高手。又比如说杨采妮,她是练过武功的一个放牛娃,她挺厉害,可是一打起来就没力了,这种情况是《七剑》的武林世界的风格。如果有十个人围攻你,你的体力会消耗得很厉害,人跳起的高度也不能超过2米,2米已经很厉害了。这是我们设计动作的一种限度规则。所以武术指导也好,演员也好,基本上都要依照这个规律去设置。

  演员:人剑角合一

  南都:杨采妮扮演的武元英在片中有抽烟斗嚼烟丝的细节,这是她第二次在你电影中以中性形象出场,为什么又设定她为中性气质?

  徐:其实说不上中性。她的男朋友是陆毅嘛,一个年轻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我感觉她就会去做男人喜欢的事,比如抽烟斗啊,嚼烟丝啊,或者练武啊,去认识新的女朋友啊(笑)。她的剑叫“天瀑剑”,两边滑动,攻防一体,很难揣摩剑的动态,用这把剑的人如果没有弹性反而会伤了自己。用那把剑的人一定要放开所谓看事情的角度,武元英以前不会放开看,她用那把剑时就领悟到了,原来生命不是在看一个东西,而是在看整个生命。杨采妮的外形给人感觉很柔弱,但在戏里就要把这感觉改掉,要独立,我想她是比较辛苦,因为跟人对打时这个女侠每次都不成功,每次都很危险。这个人物让你感觉到她的成长是从失败中来的,我挺喜欢这个角色,武侠世界不一定永远是打斗,也和人物情怀成长有关。所以最后她跟着其他六剑出发到别处,她的一番话也挺(让人)感动的。她觉得自己要去见识一下,不要呆在一个角落里不出去。

  南都:七把剑都是你自己设计的,构思从哪儿来?

  徐:我不懂,不算是懂剑(笑)。但我很喜欢剑,也很喜欢耍剑的人,所以会有比较多的想法。为什么会是七把剑?不是六把或是八把?七把剑的互相关系是什么?当时我们是想这七把剑相当于一个小纵队,每个人在什么位置,有什么功能,就像踢足球有前锋、后卫等等,所以设计出七把不同性质以及精神状态不大一样的剑。一开始我从特工队、游击队那种感觉去想的。然后再从人物性格去想。每把剑给的人物都有它的意思在里面,根据剧情需要,剑在他手上会变成这样,故事发展就会怎么样,这点是反反复复的。

  南都:最先确定的是哪把剑?

  徐:是甄子丹的由龙剑。这把剑是最锋利,也杀气最重。它会响,原因在于剑就是人,人是有不停频率的生物,我们现在看不到,但是我们心脏、脉搏在跳,血在流,我就想设计成剑会产生一种频率,它一响别人知道它在那里就会躲开,避免屠杀太多人。第二把设计的剑是青干剑,我把青干剑做成跟由龙剑完全相反的剑,因为由龙剑很精致、复杂,而且是一把很高贵的剑,是王者的剑。青干剑完全是烂铁,连剑形都看不出来。在我的设计里这把剑会反光,可是在电影里我们没采取这个。青干剑是一把带磁性的剑,而且这把剑是用天上的陨石打出来的,它本身的金属很坚固,所以不易打造,师傅打了很久才打了一半。可是因为应急,就让杨云骢带下山了。

  南都:听说如果让你选择,这是你最想选择的剑,为什么?

  徐:对。我喜欢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事。我比较喜欢它的可能性的空间,因为它让你有很多幻想。它只拔过一次。这个一次太重要了。而且这个剑看来完全不让人喜欢,因为似乎杀伤力很重,所以没人提防它,也没人对它感兴趣。这把剑就精彩在这里。

  南都:孙红雷第一天演戏后你当众表扬了他,他表现有何突出?

  徐:我原先的感觉风火连城是一个枭雄,他一定会有让人把握不住的情绪和性格,阴暗、暴力的成分比较高。但当时他演了一个喜剧的效果,我当时也觉得意外,想继续看他怎样去解读,一直看下去,没停过,他就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很好啊。看完以后我觉得很特别,那种特别需要我考虑一下,可是我又觉得很好看,不知道是否调整为好。后来我跟他谈我说不用调整了。

  南都:你允许演员有这种即兴发挥,出乎您意料的也可以?

  徐:是。导演一个脑袋里想的东西不可能包含一切。还有一个必要性是演员本身也要把自己的血肉加在角色里面。我选演员有几个可能。一是从演员身上找这个人物,也有可能是人物接近谁就找谁,也有可能是这个人演得很特别,就是说没人想到他会这样演,举个例子,东方不败,没有人想到林青霞会演好。

  南都:那选择黎明扮演杨云骢是属于哪种情况?

  徐:我觉得《七剑》里面也会有一些很外露的人物,也需要一些不外露的人物。谁看得出黎明是剑客呢?这个人物跟其他的很不一样,就是普通人。这很难说出道理来,反正是外表上就是一个看起来不会打的,如果一看就知道会打的,七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特别。他是比较收敛的人物。

  武侠和剑:“武”是本领,“侠”是希望

  南都:《七剑》和你的《刀》,在风格上有没有对比和延续的关系?

  徐:《刀》也写实,它是一种暴力的写实,里面也牵涉到一种人的兽性。《七剑》的写实是兽性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它都是在描写人的精神状态。

  南都:您觉得刀跟剑这两种兵器最大的对比是什么?

  徐:我觉得刀是攻击性的兵器,剑除了攻击,还有其它意义,它能代表王者风范,包括修养和内涵。剑比较薄,不是可以痛击的那种兵器,很有战略性空间,所以比其它兵器难处理。剑成为兵器之王是因为它能用最少的动作、最短的时间产生最具破坏力的攻势。剑法,是说人要以性情潜意识修为和技术并行修练,剑客要心怀城府,要有王者之风。

  南都:你怎么看待“武”和“侠”?

  徐:在现代社会里,“武”和“侠”是不存在的。在现实社会,“武”是本领,“侠”是希望。“武”包括了一切科技的发明和知识,“侠”就是宗教、信念、或者法律。我想借《七剑》给观众不同的感受,武侠文化中最重要的元素就是武术,武术源于生活,里面有文学、医学、思想和梦想。《七剑》不是描述英雄的电影,而是叙述人如何去挑战自己,然后成为英雄的电影。

  电影市场:市场导向也要有个人风格

  南都:您这部戏有日韩班底,这是不是要面对更大市场的想法?

  徐:面对更大市场不在于用各地的人,那样还挺麻烦,因为语言和表达上都要磨合。所以找故事里的人物是根据我觉得适合的。市场和适合两者都有,我是以适合作重点。

  南都:现在怎么看《七剑》市场?

  徐:我觉得尽量把戏拍好,把感受,把故事的激情、浪漫拍得很好。现在大家说的商业元素有一样不好的导向,就是根据过去的经验来判断,某部电影拍得成功了其他跟着拍,所以电影有了重复。我们拍电影,先自己做创作者,用感觉抒发出来的冲动去做,一种情怀也好,一种感觉也好,在电影中你才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各人对世界的看法。纯商业的手法是因为某人做过很成功的电影而模仿它,我觉得对于电影工业来说可以不做,而是自己去创新,创造自己的路。采写:本报记者 陈弋弋 实习生 张丽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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