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救火》导演郭子健：映照香港变迁
郭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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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娱乐讯 郭子健[微博]执导《救火英雄》，不仅让谢霆锋”自废武功”挥别过往帅气与锐气，开拍第一天更让他连吃六十个NG！郭导二十四日在台北对话新浪娱乐，坦言开拍前两人必须繁复沟通，“试戏时，他直接抢我的眼镜戴，却让我看到全新的谢霆锋”、“开机第一天，一场戏让他拍了六十多次，从中挑出我要的给他看，他抓到角色样貌，从此一路拍得顺。”
开拍第一天，一场谢霆锋与安志杰[微博]在办公室对话戏，两人必须呈现亦敌亦友的关系与情绪，谢霆锋甚至被要求展现出“退缩”。郭子健表示，该场戏，他要寻找谢霆锋饰演”何永森”这个角色的各种可能性，连续拍了六十次之后，将拍摄结果剪给谢霆锋参考，正式定调他在《救》片演出方式。郭子健承认谢霆锋要求多、对角色演绎具主导性，“但这些沟通全都在拍摄前，一旦沟通好了，拍摄期间他就全部交给导演，不会有意见。”
“我想找一个可以表现现代英雄的角度，因为这个时代很难找到英雄。”选择消防员这个看似是英雄的职业，郭子健却用其间的斗争，显现当代有能力的人，在体制中做事绑手绑脚遭埋没，进而表达出不同于传统样版的英雄故事，“本来有热情、理想的年轻人，虽然被制度限制住了，但如果有个理想去维护著，那也可以成为英雄。”《救火英雄》中，消防队员不再仅是救人及救火，遇上阶级的官僚化，主角的判断决策受到影响，往往都只在一线之隔，郭子健点出社会现实问题。
《救火英雄》聚焦香港消防员，九成以上在香港拍摄、后制，在港味十足的片中，胡军[微博]饰演一名从大陆移居香港、体能超凡的消防员，甚至掌握关键决定。胡军片中几段别脚广东话台词，令许多观众莞尔一笑，因为相当不流利。“台词特别在三个月前就给胡军练习，还请老师训练他广东话。”郭子健说，角色中加上大陆演员不是为了大陆市场，而是要从消防队员这个职业里，显现香港目前的社会结构，大陆与香港之间情感矛盾与融合。
片中，不仅胡军饰演的“海洋”表现突出，发电厂的老板更设定为大陆人，郭子健坦言如此安排虽反映社会现况，却被香港观众质疑！“是我们香港人都比不上大陆人吗？”有人这样对郭子健说，但他认为，香港的优越感已经被丧失，不停被大陆人威胁著、危害著，“我想要用“没落的贵族”这个形容词来呈现香港现今问题。”
僵化制度也好、社会阶层的转型也好，消防队员不只在火场里拚命，更多的是要面对周遭环境压制，反映自身的心理层面。《救火英雄》与过去传统消防电影不同，郭子健使用“烟”多过于“火”，要从烟出发，探讨人性的恐惧和心魔。“这部电影没有反派角色，烟就是大坏蛋。烟是怪兽、有时又像鬼、又可以变成异形，随著每个人的心理、千变万化。”郭子健说，无论是黑烟、浓烟甚至是粉尘，都有其生命感。
如何呈现片中的“烟”这个大反派？郭子健跳脱传统，使用抒情的音乐及慢动作，反向表现出浪漫和唯美感。“我小时候喜欢看动作片，但却又把唐诗、宋词背得很熟，之后更接触音乐剧、爵士蓝调音乐等。”他骨子里留著文青的血液。结尾处，谢霆锋、任达华[微博]、安志杰三人在面粉尘中一块抽菸的桥段，展现突兀却又抒情的美学。“我有特别去研究过资料，面粉碰到火会爆炸，而白色的粉尘很像下雪，不觉得很浪漫吗？”
“从黑色的浓烟开始故事，表达每个人心里的黑暗。最后以引爆白烟作结，显现内心的释放。”郭子健认为这样的映照，完整又前后呼应，呈现出人心的对比。有别于传统英雄片、灾难片，在故事主轴之外，些许文艺气息搭配，让《救火英雄》更多了些导演郭子健的混搭风格。
(新浪娱乐台湾站 郑伟柏∕采访 林怡妘∕文、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