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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布里克的13部主要作品,从不同角度、以不同力度深入到了人类生存的核心,他的几乎每部作品,都以显著的个人风格,将一种类型电影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科幻、恐怖、战争、家庭伦理……库布里克向他的同行证实,电影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无穷的潜力,而一个真正的好导演,必须有能力、勇气和执行力去完全主宰他的作品,尽管他本人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他的一生充满争议和神秘色彩,还有与之等量的误解——但他的作品的确一直深深影响着电影这门神奇艺术,并持续不断地激发着后来者的灵感和想象力,而他对人世间的幻灭、讽刺和冷峻的悲观主义,至今仍被广泛讨论。
性和暴力
库布里克对银幕上的性有着浓厚兴趣,从早期的《恐惧和欲望》到他最后一部作品《大开眼界》,他始终尝试用电影来表现人类的这种本能,而所有和他合作过的人都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
拍摄《奇爱博士》的时候,库布里克挑选了英国导演卡洛尔·里德的女儿屈茜·里德扮演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巴克将军性感的女秘书。屈茜试镜非常顺利,但在她念完所有角色台词后,库布里克仍然表现的犹豫不决,这时他突然支支吾吾地提出要看看屈茜的裸体,理由是,“我觉得你有点胖。”屈茜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趴在一张铺着丝绒的沙发床上,库布里克被她的大胆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让剧照摄影师用一本打开的杂志盖在屈茜的屁股上,并拍下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后来被用在B52飞行员翻看的《花花公子》杂志里。
尽管库布里克酷爱在请女演员的时候让她们展示裸体——拍《发条橙》和《大开眼界》的时候,他几乎看遍了伦敦所有30岁以下女演员的乳房,但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却发生在他晚年的最后时期。拍摄《大开眼界》的时候,库布里克启用毫无名气的职业模特加里·古巴扮演和尼克·基德曼发生性关系的海军军官。在清场后的摄影棚,库布里克只留下自己和这两个不知所措的演员,他亲自担任摄影,反复拍摄两人的做爱场面。6天时间里,他们与世隔绝,尝试了不下50种做爱姿势,但是“由于我们三人无法达成一致,库布里克就不断让我们去试。最后,库布里克要求我把手伸到她身体下面,一直将裙子撩到胸部,在我吻她的时候,我的手又回到她的大腿之间,抚摸她的阴部,甚至将手指插进她的阴道。”
突然间,库布里克从摄影机后面探出头来叫道,“好了,好了,加里,你终于找对地方了。”
在对待妮可·基德曼这个问题上,71岁的库布里克是否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窥淫癖,这很难裁定,但一直以来,遐想的确决定了库布里克对性的态度。性在库布里克电影里,从不发生在相爱的夫妻之间,而通常表现为窥淫癖、性奴役和强奸。尽管纳博科夫的原著被认为是色情小说,但《洛丽塔》恰恰是库布里克最找不到性感觉的电影。他的性幻想是《杀手之吻》里的格洛丽亚被一群男人捆绑;是《奇爱博士》里屈茜·里德穿着比基尼和高跟鞋在巴克将军床边走来走去;是《发条橙》里的群交和强奸;是《巴里·林登》里躺在浴缸里的林顿夫人和巴里与妓女的打情骂俏;是《闪灵》中杰克被浴室里的裸体幽灵拥抱;是《全金属外壳》里恬不知耻的越南娼妓;是《大开眼界》里神秘的性交俱乐部和紧闭双眼的尼克·基德曼。
除了性,暴力也是库布里克最津津乐道的人类元素,事实上,它们既是现代电影的起点,又是它的终点,
在《全金属外壳》的筹备过程中,库布里克相信,这部电影和《闪灵》一样,应该是对荣格集体无意识中人性恶的本性的一次总结,因此,他加大了影片的暴力成分,影片中一个被替换掉的场景可以说明这一点。在影片的高潮段落,当“小丑”被迫杀死受重伤的“牛仔”之后,他发现对方的狙击手原来是个女孩,面对围上来的美军,她奄奄一息。库布里克原来的处理是让士兵中最残暴的“畜牲妈妈”割下她的脑袋,大家拿它当足球踢来踢去,这场戏也这样拍了,但最后却改成了女孩恳求士兵们杀了她,最后动手的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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