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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秩序
“我相信只有英格玛·伯格曼、维多里奥·德西卡和费德里科·费里尼不是艺术机会主义者。他们绝非坐等一个好故事的出现,而是在电影里反复表达他们已有的观点。”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库布里克大多数电影都包含着一个相同的主题,这个主题就是“反抗秩序”。而这种“秩序”,包含着法国哲学家法莱里那句“两个危险威胁着世界,秩序和无秩序”中辩证的两面。
库布里克早期作品多半“关注的是外来者在反抗社会秩序时所采取的行动,”他说,“我所说的外来者包括罪犯、疯子、诗人、情侣和革命者。《光荣之路》、《屠杀》、《斯巴达克斯》和《洛丽塔》的主人公都是为了实现某些不可能的目标而奋斗的外来者,不管他们是在进行一次完美的抢劫,还是拯救被处以极刑的无辜者,还是维持与一个12岁女孩的爱情。”而到了创作的中后期,这一反抗秩序主题发生了变奏,反抗本身也开始遭到怀疑。库布里克从对个人外部处境的讨论,更多转向了个体内部,他终于发现,“再好的计划,也会被人性恶的本性导入歧途,一个人常常被他为达到目的所付出的努力挫败。”
人性恶的主题,就此凸现了出来。
库布里克的一生很少压抑自己,尤其在创作上,但在拍摄《洛丽塔》的时候,为了影片最终能够顺利通过,从一开始他就决定回避赤裸裸的性内容,而把叙述的重心放在反抗社会秩序上。但是到了1968年,也就是《洛丽塔》问世6年后,他却一下子推翻了自己此前说的话,认为这部电影“应该在性欲描写方面不亚于原著。也就是说,影片应该拥有对人物和故事的基调所进行的心理分析,这样才能做到忠实于原著,也能使影片更加受到欢迎。这部电影虽然获得成功,但它没有给人在阅读原著时所得到的愉悦。”这一遗憾,造就了后来的《大开眼界》。
45年后,李安的《色,戒》没有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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