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曲终人散,但却留下了种种疑团,其中最大的谜就是,《2046》为什么未能拿奖。
有篇报道说,评审团一度考虑过颁“最佳剧本奖”给《2046》,但这篇报道也同时懂得说:“讽刺的是,众所周知《2046》是没有剧本的。”他们用的字眼是“讽刺的是”,重点尤其在“讽刺”两个字。
圈内人早就知道,王家卫拍戏不用剧本,这是从每位演员在访问中谈到这点时总结所得。木村拓哉早就公开批评过,不知道王家卫在拍什么;张曼玉要偷偷溜进会场里看自己的戏份被剪去了多少(听说结果只剩两个类似路人甲的镜头);梁朝伟要“猜测”自己的角色有可能是惟一的人类。至于其他大牌,如巩俐、章子怡、刘嘉玲,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她们在《2046》里,究竟演的是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王家卫拍戏,真的没有剧本!他没有的,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剧本,那么,剧本在哪里?套用一句古龙的对白——在心中!
早在他拍《东邪西毒》时,大家都已经笑说,王家卫的创作,是用菲林(胶片)当做原稿纸来撰稿,对白和旁白,都是剪完片之后加上去的。
犹记得第一届举办的电影评论学会大奖,在讨论得奖名单的会议上,各位影评人就曾经为《东邪西毒》是否应得“最佳编剧”而发起过激烈的争辩!有人说,好剧本是事后的制成品,不应拘泥执着于有没有一本真的剧本;但亦有另一派说,剧本叫一剧之本,应先存在于影片拍成之前,如果连一些像样的文字都没有,拍成的作品充其量只可称之为“艺术品”或“精品”,却不应颁予“最佳剧本”。
笔者当时好像是属于反对派。
但王家卫其实会不会写剧本呢?告诉大家,他本来就是编剧出身,当然会写剧本。邓光荣、陈勋奇早年的很多作品,都由王家卫执笔,他自己的处女作《旺角卡门》就是一个上佳的好剧本!
现在的王家卫不需要剧本了。就像武林高手,手中无刀,心中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