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公映前后,引发最大话题的关键词其实是个熟词:笑场。当然,作为熟词的“笑场”,只是相对而言。我们在听郭德纲相声时的会心一笑或捧腹大笑,就不是“笑场”,而是“捧场”。除非你是说现在——现在看郭德纲演电视剧,我们依然笑,只不过笑得有点儿坏。这位爷如今已不再是“非著名相声演员”,而是一位“非相声著名演员”。
今年年初,著名专栏作家沈宏非出了本新书,书名叫《笑场》。这本书出版于今年
4月,那时,《夜宴》还没拍完,所以,它既不是对《夜宴》揶揄,也不是对葛优的反讽,这个书名不过是集子里一则短文的标题。《夜宴》引发“笑场事件”后,我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沈宏非……在那篇短文里,沈老师将“笑场“和平演变为了“笑床”,相当情色。
沈说:“一个做爱中的男人若感到自己当时的样子让对方觉得可笑的话——这种笑,临床上尚未有定义,姑且称之为‘笑床’。把做爱当开车,‘笑床’就是事故;视做爱为表演,笑床则相当于笑场,算穿帮的一种,大煞风景。”
在沈老师的如是宏论中,我发现,原来围绕熟词“笑场”,除了我前面提到的“捧场”,还有“笑床”、“穿帮”、“表演”等诸多相关词。这个发现很可以帮助我更好地理解“笑场”这个原本只在演艺圈内部流行的词语:比如,为什么现在大家总会笑场?再比如,如果咱们就这么日复一日习惯性地笑下去,会发生什么?
前不久,关于“央视一套”被抢注为包括子宫帽、避孕套、非化学避孕等用具注册商标的事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有网友说,“安全套”其实也是一种娱乐用品,所以,抢注者整整应该抢注的,不是“中央一套”,而是“中央三套”。而另外一位网友据此触发灵感,他宣布说,他正操办的一件事是将“美利坚”注册为治疗阳痿类产品的商标。
在我看来,如上种种,其实也多少带有“笑场”性质——在如此语境中,越严肃越危险,越庄重越滑稽,越不可一世也就越容易惨遭恶搞……所以,比较而言,冯小刚其实理应释然:不仅笑葛笑冯其实就是捧葛捧冯,而且,你拍的片子无论悲剧喜剧,无非娱乐大众而已,有必要那么认真?
很多年前,艺术家韩美林在北京举办个人美展,展览上,韩大师喜欢在作品边上写些闲言碎语。有一句很短,说:“人生无非笑笑人家被人家笑笑而已。”这话虽短,可在我看,却很值得冯导在《夜宴》申奥漫漫长途间引为自己的阶段性座右铭……人生如戏,谁又能永不穿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