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花甲凯歌
这些苍老的雨水
你们怎么都不记得我的笑容
——旧作《惑》
1952年，像其他小孩子一样，一个男孩子的出生带来的惊喜更多还是对于家人和亲友的意义。这一年出生的陈凯歌同样如此，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经历了那个年代其他同龄人一样的上山下乡、返回城市就业、选择高考，而后他的生活和命运便于中国电影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出生电影世家的陈凯歌走上电影之路不足为奇。从他开始执导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黄土地》开始，几乎所有人都毫不怀疑的一点是——这个叫陈凯歌的导演是一个对于电影有野心的人。这样的野心就意味着他对于电影有着更多的热情，更多的执着以及坚持。值其新作《搜索》上画之际，我们惊讶地发现，曾经的少年凯歌如今已步入花甲之年，惟一没有改变的是依然意气风发。
古语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大抵说的是人在几个年龄阶段的特质与特征。1984年，32岁陈凯歌执导了自己作为导演的处子电影《黄土地》，与他合作的摄影师是第五代导演另一位标志人物张艺谋。影片里，大漠扬起的尘土和高昂的民歌，还有震耳欲聋的腰鼓，充满了力量感，影片里既有希冀还有淡淡的忧伤，即便是现在再观看本片依然不落俗套。而这部电影更是被誉为第五代真正崛起的代表作，已经成为一代电影人的分水岭和明显标记。之后，陈凯歌又陆续拍摄了《强行起飞》《大阅兵》《孩子王》《边走边唱》等水准之作。
再一次技惊四座时恰好四十不惑。1993年，41岁的陈凯拍摄了堪称华语片中无法复制和赶超的经典之作的《霸王别姬》，仅凭本片陈凯歌就可进入电影史并被大书特书。新世纪到来前，陈凯歌执导了据历史典故改编的史诗之作《荆轲刺秦王》，在此之前，还有一部历经坎坷才最终完成的《风月》。
五十知天命时，陈凯歌几乎一口气拍摄了《蝶舞天涯》《和你在一起》《温柔地杀我》等影片，还有一部短片。《和你在一起》是陈凯歌从美国归来后的首部作品，影片讲述一个拉小提琴的孩子的成长故事，影片对于父子之间的微妙情感变化有不少细节描写，这部电影虽然很感人也很细腻，影片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向上的父子情，即是从孩子的角度为出发点的。过了三年，陈凯歌遭遇了自己事业的一次滑铁卢，由电影《无极》引出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成为年度娱乐事件，又一个三年，陈凯歌以一部气势恢宏的《梅兰芳》赢回了局面。
2010年拍摄的《赵氏孤儿》，陈凯歌既延续了自己对于历史题材的长处，更可谓是其逐渐放下身段后的探索。相较《和你在一起》的向上表达，《赵氏孤儿》则是向下的父子情，我们可以看到真正理解父亲和做好一个父亲角色后的陈凯歌的柔情，而这种柔软，只有有了孩子之后的人才会真正感受到。
六十耳顺，也是花甲。胡适说及“耳顺”是这样的：“从来经师对于‘耳顺’的解释都不十分确切，我想，还是容忍的意思。到了60岁，听起人家的话来已有容忍的涵养，再也没有‘逆耳’的了”。已是2012年，60岁的陈凯歌捧出新作《搜索》，这是我理解为真正放下身段后的陈凯歌作品。我只想说，《搜索》让我看到了陈凯歌的创新能力，即便是在新人辈出的今天，他还走在前面从未落伍，而通过本片，我亦会期待更平和更亲民的陈凯歌未来之作。简单梳理陈凯歌的电影历程，以《花甲凯歌》为题也算是呼应多年前那本名叫《少年凯歌》书。郎启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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