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这般热。不过,对于演出从业者来说,公款演出的寒冬已经冷冰冰地来临了,而且,这个寒冬,是全国范围的。
从发展态势上来看,不仅仅是一场寒流,而是长期的冰冷,而且,会越来越冷。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回暖。
实际上,自打去年四川那场公款演出“出事”之后,就已经有了入冬的预兆。很多歌手尤其是晚会歌手,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忽然觉得没以前那么忙了,而演出商们的荷包,也不如以前鼓鼓囊囊了,整个演出产业链——从演出主办单位到演出穴头、二道贩子、经纪人、歌手,都有一个明显的感觉:演出的钱,是越来越不好挣了。
好景难再呀!想当初,演出的钱挣的是多么开心,产业链上的每一环,即便是初出茅庐的生手,都赚得盆满钵满,没听说谁做公款演出还赔了钱的。公款,比起“私款”来,是多么的财大气粗啊,是地方政府的钱,企业的钱,大家比着花吧,你不花都觉得不好意思。
某大型栏目,刚开办的时候整场叫价三四十万,到后来名气越做越大,参加的腕儿越来越多,以至于没有三四百万两银子,已经不可能请动了。其他栏目见到这一盛况,个个眼红,也纷纷办出种种名目的节目,试图从公款演出这一巨大蛋糕上分点油水。
而北京的穴头和各地穴头们,太大的蛋糕吃不下,就只好捡点“点心渣子”了,不过,这点心渣子,也足够可观了。
主办者也是心里偷着乐,谁不知道做演出有油水呀?要不,为什么有的地方头脑每年都热衷于搞几个大型晚会呢!
那时候,在演出产业链末端的歌手,也是风光无限,每场演出二三十万的进项,还是税后款,走路的步子都要漂起来,别墅买上了,汽车换了一部又一部,直至开上奔驰宝马。
而今,这一切忽然被一阵风刮跑了,大把搂钱的日子已经如同一个传说中的神话。演出的寒冬已经悄然来临,更要命的是,这个冬天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让人联想到低迷了许多年的股市。
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是,歌手们,尤其是作为晚会歌手的那些民歌手,活儿越来越少了,今年上半年,有的歌手的演出场次屈指可数,其进项已经入不敷出,甚至有人开玩笑说“饿起来了”。
着急啊!
危及到切身利益,谁能不急呢?哪怕是家里有些“存粮”的歌手们,的确,对于老百姓来说,几百万上千万的存款是一个大署名,可是,对于一些歌手来说,这点钱简直不是钱,不够养别墅、养宝马以及维持这种“上流社会”高级生活方式的费用。
从朴素到奢华容易,从奢华到朴素,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能适应。
某民歌手最近老是骂网络歌手:“他唱的那叫什么呀?”其实,他的潜台词是:都是他们闹的,把我的钱都抢跑了。
其实,抢钱的,不仅仅是网络歌手,他们充其量才抢走多少?而且自己还巴巴地期待着参加公款演出呢!实际上是整个行业的大气候出了问题,这次是大问题。
寒冬真正来临了,有发抖的,有发愣的,有逃跑的,也许好戏还在后头。 邓鲁平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