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对着翻译过来的片名看西洋电影,真会感到“题不对文”,比如这个《Walk the Line》,被普遍译作《一往无前》就有些令人不知所措,且和剧情毫无关系。而香港和台湾的译名(在两地引进公映的片名)是《为你钟情》、《弦途有你》,虽然很好理解又和剧情相关,但实在够烂俗。
“I Walk the Line”是这部影片主角约翰尼·卡什的名曲,意思是“我很守规矩”
。这是根据约翰尼·卡什的自传《Man in Black》(黑衣人)改编的影片,缅怀了这位2003年9月过世的美国现代音乐史上的殿堂级人物。关于当代歌手的传记片,我们大致也能料想到一些细节:成名的传奇、与歌迷的性关系,以及沉溺于毒品,低谷时候重返颠峰,等等。不错,这些影片中都有。而且《Walk the Line》远远不是奥利弗·斯通的《大门》(The Doors),相比之下,是一部“很守规矩的”主旋律传记片。和现实中一样,人生失意的卡什最后借由宗教和爱,成就了一种美国精神。
《Walk the Line》的核心部分,正是上面两个“烂俗”的译名所指,讲约翰尼·卡什和另一名乡村歌手琼·卡特之间的爱情生活。虽然我用了“烂俗”一词,但并不是说这部电影不好看,恰恰相反,它很好看。好看在于,它没有太多悲剧性的东西,有一个向上的结局。这里首先要说明,在看这部影片之前,我只知卡什之名,完全不知他的个人历程;只偶尔听过他的歌,未曾留意过他的任何唱片。所以这部影片对于我这种非专业歌迷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神秘感的。尤其是影片开场:卡什在福尔松监狱的巡演开唱之前,手抚车木材所用的钢齿轮,神情莫测,这令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伴随着整部影片。果不其然,接着导演用十来分钟交待了卡什的“精神前史”——一个从小爱听收音机的孩子,他的贪玩造成了哥哥死在齿轮之下,使他一生难以摆脱这个阴影——这种心理学上的编剧方式,习惯好莱坞电影的观众也不陌生。但是,这部影片虽然花了很多篇幅写卡什的阴暗面经历,比如滥交、吸毒、酗酒等等,但都只是作浮光掠影的处理,那些东西(包括他哥哥的死亡阴影)很快被淹没在动听的歌声里。或许正是因为《Walk the Line》没有深入探讨一个公众人物的精神和道德世界的意图(美国电影一旦故作高深就有变得不伦不类的危险),所以它变得单纯的好看又好听。这样也好。起码当我看到卡什终于离开齿轮车床登台演唱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影片中约翰尼·卡什和琼·卡特的爱情的确充满曲折——起初是两人各自有家庭和孩子;接着是卡什吸毒。《Walk the Line》在他们完满结合之后谢幕,而字幕更显示他们的爱情是“终极完美”(琼去世后四个月卡什也安然离开)。而传记片的魅力就在于它并非虚构又不完全真实,如果用看多了好莱坞浪漫电影的眼睛去看他们的爱情,并不出彩,可是由于事先被告知这是发生在真实人物身上的真实爱情,就又多出一份味道来。当然,这位歌手的伟大爱情故事中,杰昆·菲尼克斯和瑞茜·威瑟斯彭两位演员的贡献最大,不仅表演出色,而且片中所有动听的歌曲都由他们亲自演唱——说实话,这比影片里的爱情传奇还要令人难以置信。卫西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