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届上海国际电视节圆满结束,可是对中国电视人来说,这是最不圆满的一天。当众人瞩目的11项“白玉兰”奖揭晓后,除了中国广西电视台的《大家庭》仅获“评委会最佳纪录片大奖”之外,其余的中国电视剧集体遭遇滑铁卢。外国的电视作品几乎包揽所有的奖项,而被中国观众所熟悉的电视作品无一获奖。
电视剧遭遇滑铁卢固然与“只局限于单本剧和电视电影”原因有关,但冷静思考一下
,如果允许电视连续剧角逐,我们就可能大获全胜吗?未必。失意“白玉兰”,确实应该引起电视人警醒。
怀旧“怀”得人心烦
打开电视,这个台是《铁齿铜牙纪晓岚》,那个台是《宰相刘罗锅》,还有《康熙大帝》、《雍正王朝》……荧屏上的电视剧永远在讲述过去的故事。这样的“撞车”,其实是电视剧进入文化工业之后的必然。
电视剧热衷于讲过去的事情在于题材来源单一。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根据当代小说改编的中国电影连续在国际顶级电影节上获得大奖,张艺谋曾经故作谦虚地把这种现象称为“文学驮着电影走”。而今天电视传媒的强势地位,则让电视剧的编剧一点客套也不讲,当真有了“电视骑着文学走”的新气象。
这种现象不仅深刻地制约了那些为电视而写作的作家们,而且极大地影响着文坛的风气,那种由电视剧带来的艺术平庸化和程式化的趋势,使得电视剧的生产者们一味怀旧,远离生活,最后电视剧陷入尴尬境地。
“掠夺式开采”是在烧钱
《重案六组》应该拍多少集?《铁齿铜牙纪晓岚》应该拍多少部?我们电视人给出的答案是:只要有市场,能拍多少拍多少,一直到拍恶心为止。
初见《激情燃烧的岁月》,无论是故事还是孙海英的表演,都让人感觉新鲜过瘾。但号称“激情”续篇的《军歌嘹亮》面世后,编剧还是那个编剧,典型还是那个典型,年龄跨度还是那个年龄跨度,如果不是孙红雷主演这部戏,效果还真很难说。《马大帅》在结束了“续三”后,又开始研究《刘老根》续集的筹备。
电视剧市场进入了掠夺式开采阶段,自然会出现一个问题:一方面,我们常常感叹资金不够、剧本单薄、演员很少,一方面又重复拍摄,浪费着大量的创作资金。一位搞影视评论的张先生说:“这种同类题材的续说风,就是在烧钱,电视人这样急功近利,会让我们的电视剧缺乏创作的活力和欲望,对电视剧的成长来说是绝对无益的。”
谁来关注“现实生活”
电视应该拍什么,当然由电视人说了算。但令人不解的是,我们的电视剧似乎更爱“戏说”、“怀旧”,真正的现实生活并没有多少电视人喜欢关注。
2005年,《任长霞》、《美丽的田野》、《沃土》等现实题材电视剧很好地诠释了现实主义的创作精神,也受到了观众的欢迎。而正在央视热播的反映农村题材的电视剧《插树岭》,表现了东北农民在改革大潮冲击下离开黑土地进城打工,给农民带回了新思想、新文化、新技术,描写了在党的富民政策的鼓舞下,一些农民又回归土地的心迹变化,真实反映了农民一心一意奔小康的兴旺景象。这样的电视剧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自然会受到人们的喜欢。
但我们已经很久看不到反映工人生活的电视剧了,工业题材几乎成了电视人遗忘的角落,不知是功力不够没有能力反映,还是不肯亲近生活。电视剧的生命力在于关注现实生活,离开现实,不光是得不得奖的问题,还会有更大的负效应。本报记者蓝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