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家:列文 片名:《圣诞玫瑰》
导演:杨采妮[微博]
主演:郭富城[微博]、桂纶镁[微博]、夏雨[微博]、张震[微博]、秦海璐[微博]
内地上映:2013年5月24日
推荐指数:★★☆☆☆
点评:香港演员杨采妮转型导演、自编自导的处女作。
《圣诞玫瑰》讲述身为残疾人的钢琴教师李静(桂纶镁饰),以“性侵犯”之罪名将给她做体检的香港名医周文暄(张震饰)告上法庭,充满正义感的检控官陈志天(郭富城饰)誓要为李静讨回公道,而只在乎输赢的辩方律师薛肇文(夏雨饰)不顾一切要为周文暄脱罪,于是展开连场法庭辩论,揭示出层层真相……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性侵案”的当事人,虽然桂纶镁的女主角地位十分稳固,但男主角却不是张震,而是扮演检控官的郭富城,显示出导演杨采妮的小小野心——郭富城追寻内心的正义之路与扑朔迷离的性侵案双线并行。所以影片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切入性侵案,而是展现了郭富城对大律师老爸当年没有坚持正义导致受害人自杀身亡的心结,以及郭富城为了追求“完美正义”放弃律师转行检控官的背景故事,然后才转入性侵案的正题。
个人认为,角色方面重郭富城而轻张震,导演的这个选择很值得商榷。当然,聚焦郭富城主要是为了表现他所追求的“完美正义”与案情中“复杂现实”之间的矛盾,展现情与法在郭富城个人情感世界的矛盾冲突。但所谓的“完美正义”在法律层面这本来就是个不可深究、不必较真的话题,因为法律只能坚持“程序正义”,只要遵循了公平、合理的程序,法院的裁判结果就被视为是正当的,不论这种裁判是否建立在正确、可靠的案件事实基础上。因而郭富城想要通过法律来实现“完美正义”,无疑“too simple too native”,也让人感觉他幼稚得难以置信,夏雨对他吼出的那句“你根本就是入错行”,实在是恰如其分。而张震所扮演的名医周文暄这个角色的存在感令人意想不到的差,以及导演对案情真相的刻意模糊,导致直到影片结尾观众也没搞明白到底张震有没有对桂纶镁性侵,他对桂纶镁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动了真情?导演这种刻意模糊可能本意是给观众留下想象空间,但整部影片都在法庭辩论,却最终没有给观众一个真相,那么能力不足、糊弄观众的嫌疑更大。
作为一部法庭片,控辩交锋的唇枪舌剑、证据爆出的跌宕起伏、真相揭示的酣畅淋漓,都堪称此类影片的“规定动作”,而《圣诞玫瑰》充其量只做到了第一条,第二条就已经差强人意了,第三条则干脆跑偏。郭富城和夏雨在第一场辩论中的你来我往、举证质证虽然比较热闹,将法庭戏的独特魅力尽展无余,但其实所表述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观众已知的,只是在细节上展开辩论,并没有什么意外和紧张感可言。等到进入第二场辩论,控辩双方都拿出了具有杀伤力的新证据,桂纶镁和张震之间被揭示出暧昧的新关系,虽然吸引人的程度比此前强了一些,但这个程度依然比较有限。因为影片此前已经有暗示他们的关系存在隐情,而观众所积累的法庭片观影经验,也会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一定要揭示出某种真相,才能维持剧情发展的矛盾冲突,也不会有太大的惊喜和意外,看点主要集中在桂纶镁和张震如何在法庭上应对这种“新关系”上。而影片结尾桂纶镁在法庭上的一段内心独白虽然情感冲击力十足,表演相当出色,但她所控诉的内容是问题家庭女性在成长过程中遭受侵害,以及残疾人作为弱势群体情感得不到满足、理想无法实现等值得大众关注的社会问题,跟“性侵案”的真相完全无关,相当于将观众的关注点从“性侵案”的真相转移到桂纶镁的身世有多么可怜,多么值得同情,弱势群体多么值得社会关爱与关注上面。导演杨采妮为女性中的弱势群体发声,抛出社会问题求关注没错,但因此让法庭戏彻底烂尾,让影片从严谨法理跑偏到情绪化宣泄,不得不说是她初执导筒的一大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