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高小红与方青卓的母女深情(组图)

方青卓和高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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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乡

　　18岁的河南农家女高小红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成为一个电影明星的干女儿。梦想到北京，几乎是每个外省年轻人的心愿。生在太行山脚下的高小红，最远的一次出门就是焦作市。那一次她在百货商场里迷失了方向，自东门进入逛来逛去从南门走出，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她当时吓坏了，这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建筑物。

　　高二的时候，高小红被迫辍学。父母实在供不起他们兄妹两个上学。虽然重男轻女在农村依然盛行，但高家还是把初中毕业的女儿送进了高中。女儿的脾气很倔，但聪明、懂事、好学。父母不忍心委屈孩子，只能咬咬牙。修武县在河南也算是比较贫困的地区，高家实在找不到其他挣钱的门路。深知父母艰辛，高二的第二学期，高小红毅然将书包锁在箱子里，像以前许多同学那样，走出东板桥村，只身来到大约十公里外的修武县城。

　　第一次挣钱是在县城的小饭馆里，端盘子、洗碗，一个月200元工资。每天洗碗把手泡得红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酒鬼闹事。他们往往如同吵架一样大声叫嚷，脱鞋、敞胸、赤膊、喷云吐雾最后翻桌砸瓶。

　　面对酒鬼的放肆、无礼，高小红们只能个个忍气吞声、陪做笑脸。不过，高小红最终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不到半年，她辞职了。

　　另一条街的自行车商店正好需要人手，高小红立刻成为售货员兼

　　每天中午四人的午饭千篇一律——汤面。没有任何荤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午饭，是高小红最初的“掌勺”经历。老板的吝啬她可以理解，但无法理解的是老板竟然好歹不知！

　　有一次妈妈为她洗衣服时，发现兜里有480元钱，妈妈大惊：这可是两个多月的工资啊！小红每月把钱交家，她哪里还有这么多钱呢？晚上回家，妈妈问讯后才知道，原来是她早些时候有一次回家顺路去顾客家取钱随手放在兜里，第二天上班一忙竟忘记上交了。

　　翌日上班，高小红就赶紧把钱交给老板，并如实说明情况。不想，老板不仅没有表扬反而将她劈头盖脸地训斥一番。其实，大家都早已忘记此事，如果高小红不主动交出，没有人再会想起。莫非“黑”了他，才不会挨批吗？她恨老板，但不后悔自己的行为。老板可以昏庸，自己做人必须清白！

　　尽管对老板反感，但既然在这里做工，就必须对得起人家。没有销售提成，高小红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顾客，一个外地的中年人来看车，详细地问询后离去。高小红认定他是买主，就跟随他来到另一个单车铺。“您可以货比三家再做决定。”高小红骑车带着客人从街西到街东，跑了半天，中年人说：“得，闺女，冲你这样热心，我买你的！”

　　回家后母亲一听心疼道：“傻丫头，你干嘛不让他带你呢？”女儿回答：“一是为了博得人家好感，二是怕他把单车给骑走。”

　　中年买车人的一席话，结束了高小红继续在这里打工的念头：“一个月才200？你还这样给他干？！”也是，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太没有前途。几个月的售货生涯，在2002年春节前划上了句号。

　　去北京

　　五月，赋闲在家数月的高小红跨过大卫河来到西板桥村的姨妈家帮忙。姨妈家的养鸡坊里，一个个雏鸡即将破壳而出，高小红伏在筐边认真地迎接这些新生命，她不知道：此刻她生命的春天也正开始抒写。

　　五日上午，从西板桥返回东板桥。刚进院里，就听到妈妈与同村本家的姑姥姥正在念叨她的名字：“小红这脾气，哪儿能去人家里呀，两天还不跑回来？”

　　“这北京不比别处，脾气可以改改，去北京……”

　　“谁去北京？！”高小红冲进屋里，急切地对母亲和姑姥姥发问。

　　“做保姆，去北京你可愿意？”姑姥姥笑吟吟地问。

　　“好呀！我去！我要去北京！”

　　母亲阻拦无效。“姑姥姥，我一定去！”高小红坚定地发誓。

　　“人家明天来村儿看看你俩，西板桥还选了一个。”

　　第二天中午，一对胖胖的父子——沈小萌与12岁的儿子沈杰夫开着村里少见的轿车来到东板桥。

　　姑姥姥家，在母亲的陪伴下，忐忑不安的高小红前来面试。

　　“你多大了？会做饭、洗衣服吗？上几年学？”沈小萌问。

　　高小红一一做答。

　　沈小萌笑了：“你会用普通话说吗？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普通话？高小红平生第一次遇到要求她用普通话表达的人。以往无论在东板桥或西板桥、小饭馆或单车铺甚至在令她晕头转向的焦作，也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用普通话回答了所有提问。沈小萌满意地点头，转而对姑姥姥说：“西板桥就不去看了。”然后又对高小红母女讲：“不知明天能否随我们一起回北京？如果太紧张，那就过两天坐火车去，定准了车次我到车站接。”

　　面试顺利过关的高小红，高度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她兴奋地承诺：“明天可以！”

　　太突然了，仅仅48小时，百无聊赖的日子就意外地峰回路转。所有的亲戚、同学、熟人都急忙赶来看探，赞成、羡慕与反对、担心的各占一半。高小红虽被这些针锋相对的意见搅得心烦意乱，但心里却坚定地恪守着这样一个信念——要走出这个小村庄。

　　与昨天相反，这一夜高小红失眠了。再有十几个小时，她就要离开了这个家，突然她发现自己是那么舍不得。墙上的挂钟，每逢30分钟便清脆地提示一次。而每次钟响，即将远行的高小红都会让泪水再次模糊住双眼……

　　天明了，却没有阳光。母亲炸一盘女儿最喜欢吃的花生米，可女儿摇摇头。再端上其他盘碗，依然是不肯动筷。父亲看着坐立不安的女儿一言不发，闷头抽烟。平日关系并不太融洽的哥哥，反复重申他所能提醒两句话：别在人家耍小孩儿脾气。如东家给气受就家来。

　　细雨淅沥地低落在房檐下，舅舅串门来到高家，得知外甥女就要远走，急忙返回西板桥将高小红的姥爷姥姥接来。9点30分，挂钟在宁静的气氛中清脆作响。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沉默着，只有屋外渐渐加急的雨声。时间真快！高小红倚在在姥姥怀里，泪流满面地凝视着挂钟，北京有多远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她再不可能每天回家了……

　　9点50分，沈小萌父子开车停在高家门外。众人相拥走出大门，门外也冒雨围观着不少乡亲。钻进汽车的后，高小红打开车窗，她看见母亲的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不停地招手。车缓慢地向前移动，拐出土路上到石子路上，她又看见了众人，他们依然在原地眺望，母亲抹着眼泪，雨这时骤然大了起来。

　　路旁加油站加油时，看见高小红走出来，在加油站工作的昔日同学好奇地问：“咦？高小红你这是上哪儿，北京？”平日要骑车40分钟的修武县城，扎眼之间就被甩在脑后。迅速穿越焦作，就上了一条平坦、“谁与谁都不妨碍”的公路，车速变得飞快。小杰夫告诉他：“小红姐姐，这是

　　上高速公路上不久，太阳就冲出云雾。雨停了，但高小红的身体却越来越不适应。晕车导致呕吐，小杰夫很关心姐姐，不停地递过来塑料袋、卫生纸。进入河北境内不久，沈小萌停靠在快餐厅，但高小红依然是不思饮食。

　　初到北京

　　经过一天的跋涉，傍晚时分，车抵京城西北部的颐和山庄。

　　小杰夫隔着铁门就兴奋对叫道：“奶奶，小红姐姐来了！”

　　小杰夫拉着小红姐姐的手，先推开一扇门：“这是你的房间。”又带领她上二楼、三楼的各个房间。小红眼花缭乱、又转向了。最后走到院子，靠近铁笼子。“这只大丹很老实，那只小狗最淘气，我妈说像我。那个叫‘嘟嘟’，身体不好，过去常常生病。”

　　奶奶早已做盛好饭。西红柿鸡蛋、葱爆羊肉、小米粥。

　　小红吃不下，奶奶让她喝些粥，然后让她洗澡，早早休息。

　　第二天醒来，看见满屋方青卓的照片，小红问奶奶：“阿姨呢？”

　　“她在浙江拍戏呢，7月才能回来。”

　　奶奶带领小红依次在厨房、卫生间、储藏室巡视，一样样地向小红指点和教她操作各种家用电器。这些稀奇古怪的电器设备，小红从来没接触过。她让奶奶找来说明书，她害怕不慎弄坏，那可赔不起。

　　奶奶又带领小红去超市、菜市场。中午做饭时，教会了小红灶具使用方法及炒菜时油、盐等等的投放量。下午，奶奶提出要回城里自己的家：“我也该回去了，家里还有许多事情呢。”

　　“奶奶，您先别走，我还……”

　　“没关系，不明白就电话问我吧！”

　　奶奶一走，小红感到六神无主。面对这么大的房间和这么复杂的设备，她束手无策。家里做饭，往锅里放满水、灶里塞一把柴，就全成了。但现在，洗菜要用“妈妈柠檬”；擦锅台得使“威猛先生”；洗碗筷、擦玻璃、涮浴缸等等都各有不同的清洗剂。

　　电烤箱、微波炉、电饭煲、电磁炉、电蒸锅、电热杯、粉碎机整整一大排，一时半晌还真难以分辨，更何况使用了。

　　二楼是木地板，无论怎样蹑手蹑脚，还是哒哒作响。小杰夫建议她换上软底拖鞋，果然可以大胆迈步了。卫生间用水冲刷后，原以为可任水迹自行风干，但沈小萌却告诉她用吸干墩布擦拭，以免进出时将水迹传到其他房间。吸尘器的线头怎么抽回，向木地板喷蜡的步骤等等，她都要从头学起。

　　奶奶临行前再三叮嘱：“喂狗一定要隔笼。”但三天后，在家里就与狗是好朋友的小红就自作主张把大丹、嘟嘟和小不点统统放了出来。三只狗不仅没有伤害她，反而对她非常友好。

　　连续四天，每晚都是葱爆羊肉和鸡蛋西红柿。沈小萌问道：“小红，你不会做别的吗？”

　　小红笑了：“原来您不是最爱吃这两样？我第一天来时特意记住的，明天我换别的菜。”

　　沈小萌每天去亚运村的公司，早出晚归，小杰夫寄宿学校每周五晚才回来两天；方青卓只能时常打来电话，更多的时间，只有三只狗是小红的伙伴。

　　寂寞不可抑制地折磨着小红。沈小萌即使回家也基本是一言不发。他的沉默寡言是有名的。奶奶当面说过，阿姨电话说过，小杰夫也告诉过：“小红姐姐，我爸爸是‘沉默的人’你懂吗？”

　　最初的憧憬、向往、激动、兴奋，在死一样的沉寂中都渐渐地消失了。偌大的一幢三层小楼里，没事的时候，她孤独地坐在三楼的阳台，呆呆地眺望着西旺山的轮廓线，思乡的情绪弥散开来，想东板桥、想父母、想小伙伴、同学、想哥哥和自己家的小狗阿黄……

　　来京的第10天晚上，在餐桌上，她鼓足勇气，终于向沈小萌提出辞职请求：“叔叔，我要回家……”话没讲完，就哽咽了。

　　沈小萌一怔：“怎么了？杰夫欺负你了？还是……”

　　“不，我想家，我想今天就回去！”

　　沈小萌笑了：“你真会开玩笑，说走就走，火车票能立刻买到吗？而且，我们这么远把你接来，你怎能说走就走呢？当初你要是没想好，我本来可以去西板桥找的呀。你想家是正常的，但也要容我找好替换你的人再走呀。”

　　沈小萌立即着手找人，这期间来了一位客人。他得知小红心情后，笑着对她讲述了自己在美国的经历。“任何一个离开故土人都要面临‘思乡’这道关卡，只要跨越过去，否则就只能永远在原地踏步。”美国更远，文化和语言截然不同，应该说压力更大。这番现身说法的开导，使小红收回了“辞职申请”。曾经这么强烈地渴望冲出狭小的东板桥，怎么才十天就打退堂鼓，如果真的回去如何向众人接待？连加油站的同学都知道我去了北京，我却灰溜溜地回来了。小红羞愧地想。

　　刻意熏陶

　　7月中旬，北京异常闷热。结束拍戏的方青卓从浙江回到北京，已经通话两个月后，今天小红是第一次面见银幕下的女主人。

　　沈小萌父子去机场接方青卓，小红把饭菜都已经做好。她希望给女主人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不料，方青卓临时决定在外边吃饭，这顿丰盛的晚餐成了无效劳动。

　　小红出现在方青卓视野里第一个镜头是：穿着吊带衣裙的一个女孩子。这副打扮让方青卓惊讶和不快。第二天，方青卓单独对小红说：“孩子，快把这身衣服换了去！咱家有空调，不至于非这么敞露。女孩子一定要打扮得庄重、大方，在厨房怎么可以像卧室的样子？如果遇到不持重的男人故意碰你肩膀，那也是你的穿着在暗示别人。”

　　小红没有分辨，立刻换了衣服。

　　中午两个人吃饭，边吃边说，小红在聆听时，歪着头动辄把筷子尖含在嘴里。方青卓当时没有制止。洗碗收拾停当，方青卓模仿着小红的样子问道：“孩子，你看我这样美吗？”小红见状大笑。“别笑，你刚才就是这个样子。记住，一定要注意举止！”

　　日常细微的小事，方青卓一点一滴告诉小红，比如松花蛋，小红起初切完就堆在盘里，撒上姜就端上桌，但方青卓告诫道：“孩子，姜末要细，放盘里时要摆放成图案。”

　　每逢外边吃饭，方青卓总带着小红一起去，让她感受高档酒店服务员轻拿轻放、悄声细语的举止、言行，观摩名师菜的色香。“小红，你注意了吗？服务员是从客人背后上菜时。”方青卓时常提醒道。

　　“小红是个有心的孩子，我只要说一遍，她就会记住。”方青卓逢人便夸奖说：“这孩子有文化，聪明，一学就会！”

　　一次，一位体面的客人来用饭，他在将盘中的菜汁徐徐倒入碗里后，随手用餐巾纸轻轻擦一下盘子的外沿。事后，方青卓模仿那个擦拭的动作问小红：“你发现那个叔叔的动作了吗？人家有教养，桌子脏了本来不用他担心，但人家习惯了。这就是细节，一个人的教养就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小细节上！”

　　开始，她发现小红不善于用“谢谢”来表达，就不失时机地在小红为杰夫送水或递书时，大声提醒道：“杰夫，对姐姐说谢谢了吗？”弄得儿子都有些不耐烦了：“说了，怎么总叮嘱我呀？”聪明的小红很快也会主动向阿姨、叔叔和弟弟道谢了，如果需要的话。

　　只要不去外边拍戏和应酬，方青卓一般都与小红一起下厨。挑绿豆的沙子，以前费劲费时也往往有漏网之石，方青卓信手拿出一个白色盘子，绿豆和褐色石子立即一目了然。小红奇怪自己以前怎么竟然想不到呢？

　　“你还小，不知道不怕，只要认真学就成。”方青卓经常鼓励道。

　　当作女儿

　　以前曾经有过两个保姆，但相继结婚而先后离去了。方青卓对前两位也比较满意，但是相比小红，她更喜欢后者。有文化沟通容易、掌握接受得也快。但有些也必须在经历过才能汲取教训。

　　利用暑假，沈小萌父子要驱车去西北旅游。因为平日不吃早餐，小红没有早起的习惯。当沈小萌破例7点起床要吃早餐时，发现小红准备的早餐只有半生不熟的小米粥。他怒了，分明昨晚叮嘱他今天要早起，怎么事先一点儿不做准备？

　　小红去外边买油条迟迟不归，因为结伴而行，父子俩不能久等，便愤然而去。方青卓被惊醒，看到小红气喘吁吁地提着油条冲进院时，沈小萌正摔门而去。小红眼泪顿时溢出，方青卓说：“如果你认为委屈就哭，如果你认为是自己失误就不要哭，小红，不论叔叔脾气如何，他一年也没有几次要求你早起做饭的时候，倘若你把他们看做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你还能这样凑合吗？小红，我把你当孩子，我们分工不同，你照顾我们，我们也会好好报答你的。”

　　沈小萌父子高高兴兴地从大西北回来时，小红做满整整一桌子饭菜。四口人高高兴兴地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十天后，方青卓带着小红叫上司机去了普尔斯马特，让小红试穿了一件衣服后，当即买下，又买了18朵鲜花和一个大蛋糕。原来，方青卓知道今天是小红18岁的生日，特意前来采购。当晚，拍照了不少照片，杰夫送一个小闹钟，叔叔送一本相册。小红18年第一次在，叔叔送一本相册。18年第一次，小红在生日接受这么多礼物和过得这么愉快。

　　方青卓与小红之间的母女之情的飞跃是由沈小萌引起的。沈小萌对妻子收集那些花花绿绿的破纸片、千奇百怪的小瓶子、小盒子以及其他没用的破玩意儿一直不解。趁她在外地拍戏时，花上一整天时间来个彻底清理，统统扫地出门。

　　谁料方青卓回来后，得知自己珍藏的文物被毁悲痛欲绝。“谁叫你给扔了？！你怎么见得那些是废品？你这人真没情调！这些都是我多年积攒的……”

　　沈小萌也傻了，好心好意帮忙，没想到原来惹了祸。小红跑上楼劝说：“阿姨，您别急，我还没有真扔呢，叔叔让我扔时，我留了个心眼，全都偷偷放在车库里了。我知道您喜欢那些东西，怕您回来找不到着急。”

　　原来被撕毁的有一张是《萨勒姆的女巫》节目单，当初沈小萌寄给妻子：你放心拍戏，我们爷俩挺好，前天带着儿子看了场话剧。在浙江，我一看见这节目单就想起了儿子。方青卓千里迢迢把它带回北京收藏在书柜，谁料到会沦落成废纸命运。

　　小红用透明胶条悄悄将节目单拼粘好，方青卓破涕为笑，她激动地拥抱着小红：“啊呀，孩子，你真是妈妈的好闺女呀！”

　　夏末，在影片《嗨，弗兰克》里与方青卓分别任男女主角的美国影星哈里逊.扬来到颐和山庄做客。在众人合影过程中，方青卓叫小红与哈里逊.扬合影。拍照一张后，方青卓说：“别动，重拍一张吧！小红好像闭眼了。”其实很多人都在等待与哈里逊.扬合影，但方青卓还是坚持要给小红补拍。

　　中央电视台《真情无限》节目请方青卓做节目，那天，方青卓把小红也带去了。她先为小红向西安外事学院讨了一件方队统一的外衣，以便让小红可以从容地坐在观众席上。又把发给自己的两瓶酸奶全部塞在小红手里“都喝了!”。然后问道：“你想与谁合影？”最后，上洗手间时，方青卓一直在外间等候，原来，她怕小红出来后找不到她。小红看别的明星“助理”都是忙前跑后地围着主人转，可她们却恰恰相反。

　　节目录制完毕，在咖啡厅里，方青卓请小红喝咖啡，小红不肯，方青卓换一杯苹果汁。好啊，20元！小红说不要了。方青卓不睬。咖啡上来后，方青卓坚持让小红尝一口：“你就尝一小口，你应该知道它的滋味。”用阿姨的杯子，这让小红受宠若惊。因为她知道阿姨是非常讲究的，杯子一定要非常干净，并且绝对不能被别人用过！

　　去洗手间的路上，她真切地听到身后服务员问方青卓：“这是您的女儿吗？”

　　“我爱这个家！”

　　当初母亲担心女儿毛手毛脚，赔不起人家贵重物品。没想到小红来到北京，几乎没有不慎打碎过杯盘。只有一次是擦地时将单筒望远镜刮翻碰坏。那天，沈小萌正卧病在家，看见心爱的望远镜成为碎片只是面带愠色地责问道：“想什么呢？”

　　小红也很庆幸自己没惹下什么祸，方青卓为此还夸奖她：“我像你这么大时，可没少摔盘子碰碗的。”除了做饭、搞卫生，没事的时候，方青卓就命令小红看书和记日记。白天，只有她们两个人时，楼上楼下互补干扰，方青卓完成《情坠洛杉矶》书稿，高小红记日记、看书。她们俩相约，每周末杰夫回来，一起向他学习英语和电脑。

　　方青卓看重小红的不仅是聪明有文化，而随着时间推移，发现这个河南女孩身上宝贵的品质——诚实。方青卓信任这个本来是陌生的女孩子，小红也没辜负对她的信任，她清楚一家人把健康和安全都交付给了她，她要对得起人家！

　　深知小红思念父母，深知她的双亲没来过北京，方青卓答应在适合的时候，接小红的父母来北京住几天，带他们一起在北京玩玩、转转。但是方青卓也坦率地告诫小红：不要让你的同学、伙伴来这里，我们害怕。因为社会太复杂，小红的周围不可能都是善良的人。宋祖英家小阿姨本来与宋祖英亲如姐妹，但小阿姨的男友心怀歹意，最后导致犯罪。方青卓称不愿重蹈覆辙。

　　每月的电话费，小红打给河南的长途电话都很高，有时一次就长达45分钟。方青卓为此严肃地警告她不要这样长时间占用电话，给父母打电话没关系，但要是与别人聊天可不成。小红点头称是，心里没有不悦。她知道阿姨如今的一切来之不易，曾经乘牛车去报考艺术院团的经历，是阿姨亲口讲给她听的。来到北京，看过一些介绍阿姨成长经历的文章，对于他们从昔日的10平方米筒子楼扩充到现在300平方米的

　　不到一年，小红看到出入这里的客人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衣冠得体、举止优雅。耳熏目染，小红的打扮愈加退回到学生时代的样子。他们在告辞的时候，都忘不了对她夸奖或谢谢一句，或者对方青卓说：“瞧，你家小红也是文化人！”

　　对了，方青卓就是要把她培养成一个文化人，她想让小红帮助她四年后，就不让她再干了。这期间在他们的公司里，她会给小红找到恰当的位置。她还计划帮助小红的哥哥在北京找一份工作，因为来北京不到一年，小红的观念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她断然反对父母逼迫才22岁的哥哥早早娶妻生子，她要设法让哥哥也走出东板桥，走出那个安全缺乏保障的乡镇陶瓷厂。

　　以后还回家乡建设吗？客人都会这样问。小红镇定地回答：“不一定非得回河南，因为我不仅是河南人，也是中国人。”方青卓笑道：“对，去美国的中国科学家不仅是华人，更是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