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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国屈指可数的中年实力派演员,少年得志,中年亨通,从血性汉子、恂恂君子,到带着土气、霸气、匪气、痞气的各种人物,他就是有“冷面小生”之称的陈宝国。
20多年来,他只用角色说话,而没有绯闻,那么他一路走来是如何收获尊重的?今天我们就来倾听陈宝国的角色人生。
曹可凡:宝国兄,你好!
陈宝国:宝国就行了。
曹可凡:说实话,跟您做访问,稍微有点忐忑。
陈宝国:别别,我忐忑。
曹可凡: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说,你平时说话不多,还有的时候,我们看戏的时候也是,觉得你这个眼神啊,特别锐利。尤其不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是不是你会感觉到,有的时候人家刚开始和你接触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丁点的距离感?
陈宝国:生活当中我其实还算是蛮随和的。可能人家有这个印象,因为我在戏外面出镜率比较少。
曹可凡:对。
陈宝国:再加上近几年演了古装的帝王的戏,那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是是,但是我觉得做人这个道理,我是很明白的我也一直在这么做,对人要真诚,尤其是别人有求于你的时候,可是呢,就是,尤其是进了摄制组,因为角色的关系,跨度少,我是怕呢,好不容易进入了一种创作状态,他很容易被各种杂念,或者外界的干扰,就把这种积累起来的人物的感觉吧,很容易就流失掉了我是特别怕这个,尤其是拍影视剧,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它是很漫长的一个工作周期,它有时候,比如说,我们说运动员,他有一个预热,到了正式比赛的时候,正好他那天发挥特别好,他可能有一个最好的契机。其实演员和运动员在这点上,我觉得是相通的,只不过呢,演员要维持这个周期要维持得很长,有的时候要有六个月,甚至八个月。
曹可凡:这是一个痛苦的煎熬过程。
陈宝国:创作绝不是快乐的。就是即使你演正剧,演悲剧,演喜剧,都不会快乐,(这是)我自己的经验,没有任何教化和别人的感觉,但是我的经验就是,创作本身是一种煎熬,是一种折磨,是一种很难过的过程,但是它有一丝愉悦,就是你走进这个人物心灵的时候吧,你跟他可以相通,能够产生交流的时候,尤其你有了这个权利和这个机会,去诠释他的时候。
曹可凡:找到他魂的时候。
陈宝国:对,因为我的目的性很明确,我就是去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演戏,有时候角色要求的,你比如演了一些,近几年吧,帝王啊,将相啊,这些角色,那么,他们的那种生存状态吧,迫使我已经走近他们的时候,或进入他们的时候 ,有时在生活当中,和这种状态是混在一起的,有时候很难跳出来。有时候一个戏,拍完了以后吧,两三个月
曹可凡:回不过神来
曹可凡:回不过神来。
曹可凡:我看很多(和你)合作的人说,一开始,大家有点隔阂感,可慢慢就觉得你特随和,而且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陈宝国:可以这么讲,我话比较少,我不是特别善于去交流和沟通,这是我也努力想去改变的但人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我是比较喜欢静的一个人,所以他们有时候就是记者朋友问我说,你这个拍戏,他们特别想知道我拍完戏后怎么样,他们说你拍戏,这么一个戏接一个戏下来,你回的家里是什么样?我说回的家里很简单,待着。待着对我来讲是一种享受。因为我知道,我这个年纪,从我的生活积累也好,包括表演经验也好,都是一个最黄金的创作期,那么演员的一个演艺生涯当中他的黄金期不会是很长的。我想尽可能把它延长。所以呢,难得的如果有一点休闲(时间)的话就是待着,甚至就是发呆。发呆就是一种享受。
曹可凡:我发现你真是不是太爱说话,甚至有点腼腆。我看过陈鲁豫给你做访问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眼神都不敢跟她的眼神相视而对,是不是尤其跟陌生的女孩说话,你就更觉得没什么话可以说?
陈宝国:那倒也没有,我觉得我个人的生活这块是我最后的领地了,就不想再去说给别人听,因为我觉得一个演员最终最终是靠角色说话,这是我的一条很坚定的信念。作为演员来讲,真理只有一个,就是用角色说话。
曹可凡:你觉得作为演员来说,你是属于那种大器晚成的,还是少年得志的?
陈宝国:大器晚成我不敢说,我觉得,我少年得志我曾经有过。
曹可凡:拍《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时候你多大岁数?
陈宝国:二十出头。那时候我可以讲是一个戏剧青年,特别酷爱表演,我觉得至今电影仍然是我的一个梦。
曹可凡:特神圣的一件事。
陈宝国:对,我是用我自己一个最好的年龄段,我用十年的时间拍了二十二部电影,电影虽然拍得不太好,但是我一直在圆自己这个梦,我很享受这段过程,那么电视剧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是一个新兴的一个艺术载体。我记得那个《赤橙黄绿青蓝紫》三集电视连续剧,我们拍了八个月。
曹可凡:这不可想象。那时候走在大街上有人认识你吗?说这人演过《赤橙黄绿青蓝紫》?
陈宝国:这点是没想到的,有很多观众仍然会记得那一本书,蒋子龙先生的那本小说,他小说里的那个人物,就是我演的这个人物,应该多多少少是影响了一代的观众。至今他也仍然在影响着我。那个角色,我一直都挥之不去,就是刚才像您说的,说我的。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但那个角色是那样的,就是内热外冷。他传达给观众的外表的信息是他不听话,倔强,都跟领导蹩着来,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厂子,对自己的专业是很热爱的。他对人是很真诚的。他是一个典型的内热外冷,又有一点反叛色彩的角色。在当时是很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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