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峰《生来彷徨》:时代的孤儿

2013年12月17日14:35  新浪娱乐 微博
汪峰 汪峰

  不知道为什么,听汪峰的《生来彷徨》,我会想到七十年代。不是中国的七十年代,而是美国的七十年代。那会儿,摇滚乐黄金时代落幕,鲍伯·迪伦等式微,重金属和华丽摇滚兴起,雅皮士取代嬉皮士,舆论导向基本上都是感慨“摇滚已死”,哀鸿遍野。但是,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位摇滚巨星站了起来,他叫布鲁斯·斯普林斯汀,为蓝领工人代言,外号“工人皇帝”。

  可能是因为《生来彷徨》里的汪峰和七十年代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有种诸多相似之处,比如他们都有意无意地为时代代言,比如他们都承接着已然支离破碎的摇滚精神,比如他们都是“King”,又比如《生来彷徨》那些浓郁的七十年代美国摇滚味儿,乡村摇滚,民谣摇滚,流行摇滚,硬摇滚,布鲁斯摇滚,都好,那些飘荡在曲里行间的旧时代印迹,昭示的是汪峰不曾磨灭的印迹,我们甚至可以听出一个人的青春是怎么被光阴给碾碎的。

  碾碎的只是青春,幸存的是执著和对生命的思考。过去的三张专辑,从《信仰在空中飘荡》、《生无所求》到《生来彷徨》,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汪峰开始认真的思考生命的意义,并试图与这个时代和它的人民交流,期待从中得到共鸣。我讨厌用“理想主义”来概括这种思考,也并不完全认同歌里传达的价值观,但是,我认可这样的一种方式——如果你认为一个衣食无忧的摇滚明星的思考是矫情的话,那么你扪心自问下自己是否思考过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又或者你认为不需要——所以当时代列车呼啸而过,我们看到的才是一个纸醉金迷的烂摊子吧?而我们每个人都真的是无家可归的人,精神上的无家可归。“日复一日生活变得如此壮丽,可我的心却是那么苍茫。”(《无家可归的人》)

  于是,《生来彷徨》里的汪峰就像是时代的孤儿,桀骜不驯,却没有形单影只地走在时代边缘,目送着滚滚红尘擦肩而过,而是奋不顾身地投入这个虚荣和浮夸的美丽新世界,怒吼、咆哮,招呼众人来一起摇摆,然后温情脉脉地撕破脸皮,不怀好意地问每一个人:“你们幸福吗?”从众人的一脸惘然里收获满足和窃喜,同时露出得意洋洋的坏笑——我们以为听懂了汪峰,但我们其实听懂的只是我们自己,那种从汪峰身上扒下的心理投射。一如时代的浮躁,最后全都泼回自己身上。而汪峰仍然是时代的孤儿,雄赳赳气昂昂地屹立在悬崖边上,目送每一个路人从身边纵身跳下。

  而我最喜欢的正是“撕破脸皮”的那些歌,《寂寞列车》和《加德满都的风铃》,它们足够美好和深情,让我不得不蔑视自己的焦虑和沮丧,妄想自己经历过六十年代的疯狂和七十年代的幻灭,践踏过所有的光荣和梦想,恶狠狠地吐出一口美利坚帝国的尘土。在这一切面前,时代精神抑或社会责任什么的统统都变得重要了。因为,在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我也变成了时代的孤儿,像汪峰一样了。文/耳东

(责编: 阿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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