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到尹相杰的时候,他正忙于在外地的演出,然而在笔者表明主题之后,他非常痛快地表示他愿意接受。因为他马上就要赶赴演出现场,双方约在演出之后进行电话连线,挂电话前尹相杰认真地说了一句:“只要我时间允许,我愿意随时配合,因为崔健是我的偶像。”笔者一愣,从这一句话里,笔者似乎已经感觉到崔健在尹相杰心里的分量。再联络到尹相杰的时候已近午夜,他正在赶往另外一个城市的途中,但是他仍然表示他可以马上和笔者聊天。
笔:您曾经看过崔健的现场演出吗?
尹:我看过。
笔:那是哪年的事?
尹:八几年吧,具体时间一时想不起来。
笔:那时候您的年纪?
尹:10多岁快20岁吧?
笔:那时您开始学习音乐了吗?
尹:应该说受崔健的影响相当厉害。
笔:(意外地)是这样吗?那照您的说法是听了他的音乐,才开始自己想做音乐的是吗?
尹:那倒也不尽然。但是在音乐这条路上,他的创作手法、对事物的思维方式思考方式非常震撼我。那个时候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榜样。真的是这样。
笔:他当时让您觉得很震撼的具体是?
尹:我觉得到今天为止,我也没有太听到看到有哪一个歌手能象他这样,这么长时间地坚持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在音乐上的路线,用这么负责任的创作态度,去创作着自己的作品。
笔:他今年发的新专辑您听过吗?
尹:我听过了。
笔:最近网上调查显示,相对他的新歌,很多歌迷好像更加留恋他的老歌,您有类似的感觉吗?
尹:我肯定会有,其实应该这么说,我对他所有的作品都非常热爱,对他的老歌也不例外。但是人在创作的过程当中,在每一个时代的作品都应该是不一样的。如果他要坚持过去的那种风格路线的话,恐怕也有一些歌迷会说,他怎么停滞不前等等,反正肯定众说不一,但是我认为他能这样坚持自己的方式挺对的。
笔:您在大多人印象中似乎一直是在做民族风味的流行歌曲是吗?
尹:其实是这样的,我唱过一首二重唱歌曲叫《纤夫的爱》,是新民谣风格的,我挺喜欢它的,但是我不懂(笑)。
笔:我大约一年前看过您演唱自己的作品是说唱歌曲,我当时很意外。那么您是在尝试不同以往的风格吗?
尹:我觉得音乐风格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关键的是能够通过音乐这种形式来传递对事物的一些思考和感觉。如果听众能够准确地理解到你想传递的东西,这就是创作者最大的收获。关于这一点,我做得不好也做得不够,但是我的榜样做得特别好。
笔:您其实认识崔健本人吗?
尹:见过几面而已,严格说谈不到认识。
笔:所以您过去完全是以一个听众的身份和心态去看待理解他的音乐的。
尹:我想是这样的,如果我和他能够成为好朋友的话,那其实是我特别大的一个梦想。但是即便是这样,在我心中永远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他的,那是我照镜子的地方,也是我学习的地方。
笔:刚才我们谈到他的新作品,您觉得他的音乐是一直在进步吗?
尹:看你从那方面来说了,进步不进步我觉得我没有权力评价,应该说他一直在尝试更新吧?或者说在变化。比如说喜欢说唱音乐的人、另类音乐的人或者喜欢电子音乐的人,可能对他会有另外一种评价,而我对他的感觉是,音乐对他没有一个真正的界限,就是说他不是专门从事哪一种音乐的人,他是驾驭音乐的人。
笔:听起来他在您心目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音乐人,而是可以说他是一个文化人,有他特有的文化内涵在里面。
尹:他当然是一个文化人,他首先是一个文化人。因为我觉得音乐是传播他思想的一种载体,而不是说他的音乐做得能够概括他什么。
笔:您知道9月24日他在北京会开个人演唱会吗?
尹:我知道。
笔:您到时候会在北京吗?
尹:我希望我在,我特别希望我在,遗憾的是最近我确实有点忙。
笔:那就是说您到时候不在是吧?
尹:(再次强调)我特别特别希望我在,可我到现在真的还不能确定。我甚至有点希望好多事儿都谈不成,那我就会在了。
笔:您是只看过他一次演唱会吧?
尹:不是不是。
笔:难道您看过好几次?
尹:我在近几年确实看得少了,但是在之前,大约80年代末90年代初,特别爱看他的演唱会。
笔:可是我印象中他在北京只开过三到四场。
尹: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笔:就是您说的那个时期,据说上一场是12年前的事了。
尹:对呀那时候我是看过好几场。
笔:您不是说那几场您都看过吧?
尹:只能这么说,到现在为止,除了他我好像还没看过其他人的演唱会。
笔:哦是这样。那我也祝您到时候能如愿出现在他的演唱会现场。
尹:如果那样就太好了,我相信那将会是一场非常精彩、非常激动人心的演唱会。
笔:非常感谢您的时间。
尹:我应该谢谢你。
卓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