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中,滚石华语唱片公司从顶峰滑落到半山。滚石衰落,是因为艺人的不断离开;艺人离开,是因为滚石财政危机;遭遇财政危机,是因为唱片市场的急速萎缩;急速萎缩,是因为盗版、MP3;选择盗版、MP3,是因为便宜和听音乐的方式改变了。
是的,方式的确改变了,唱片的市场在缩小。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习惯用CD机来听唱片,需要的只是电脑、MP3机和网络。当选择的方式改变之后,原先的方式自然就会衰落。
方式的变幻不会停止,只是现在轮到了CD。但所有的这些,都只是音乐的载体,音乐从来没有因为载体变化而消失。
事实上,每一次载体的变化,音乐的市场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是更加庞大。歌曲的流行程度,也并没有因为某种方式的衰落而衰落。靠网络一首又一首歌曲走红起来,而其走红程度,远超之前任何方式。几千万人下载了这首歌,但华语地区,目前还没出现几千万人买一张CD的盛况。
现在所有的唱片公司都在埋怨市场萎缩,但其实市场并没有萎缩,只是他们没有办法从市场拿到钱。盗版对唱片公司的冲击,现在并没有之前那样严重,更大的冲击来自MP3。毕竟盗版还是要用钱买,而MP3则完全是免费的。苹果成功之后,所有的唱片公司都开始想着怎样从MP3上拿到钱,能够做到有偿下载。但是在中国,这没有办法实现。往往一张专辑推出当天,有时甚至还在推出之前,专辑歌曲的MP3就已经在论坛上广为转载。滚石也尝试过开办付费下载的网站,但往往只有一个人付费,整个网络都能听到。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免费MP3的吸引,越来越多的人习惯听数字音乐,而不是传统的CD。
把这称为庆幸,是因为这种方式的改变,给唱片公司打开了一条新路。所以滚石开办了滚石移动公司,网络的MP3下载不可制止,那就换种方式让大家下载,一种唱片公司可以控制的方式。他们做彩铃,让人用手机下载音乐。一开始这只是一种尝试,但这种尝试成功了,挽回了滚石在传统唱片上的损失。现在移动部分的收入,在滚石整个的收入比例中,已经超过了传统唱片。
手机音乐的传播速度,难以想象。一个人下载了,给这个人打电话的人,无形成了这首歌的听众。或许,其中就有些人会去下载这首歌。或许在未来,CD会像今天的黑胶一样,成为一种值得收藏的。而人们听音乐,将不再使用CD机,仅仅用手机就能够听到。而且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乐迷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音乐,而不需要为了一首歌去买一整张专辑。
这将是一个开放的平台,所有的音乐都将有机会通过这个平台被人所知。就像现在的网络歌曲,但网络的音乐没法收钱。歌手的利益、乐迷的利益,两者都要照顾,移动这个平台或许是最好的方式。只是在目前,这个平台还没有真正开放。滚石在自己的平台上,目前推出的也还是那些经典歌曲和部分新歌,这是出于市场考虑,无可非议。所以滚石的老总说,移动赚钱之后,他们会将重心重新回到音乐制作上,制作出更好的音乐,放上这个平台,这令人期待。滚石即将为自己的移动平台,添加全新的好歌。或许,到那一天,滚石唱片已经完全萎缩,但滚石的音乐,仍将在我们耳边响起。 本报娱乐评论员 曾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