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乐队终于招了。
从遮遮掩掩、拍着胸脯以人格担保说没抄,到最后终于在专家的鉴定下,在媒体和乐评人的围攻下,承认抄袭。知错不认错的花儿乐队,是被逼着走上了有错就改的路子。此举不仅为那些急于走红的歌手们敲响了通向抄袭的缓行钟,同时也为歌坛里那些心存侥幸的“南郭先生们”代发了一份下岗通知书,看来,在歌坛里靠抄袭混日子是混不下去了。
抄袭原本是学生应付考试与作业的手法,没想到现在成了各个坛上混日子的手段。
文坛在抄,80年后的郭敬明(blog)被告抄袭,输了官司;连上海作协副主席叶辛也因抄袭成被告。至于影视作品更是抄袭成风,数不胜数。
在这里,如果试图问个为什么,都显得很弱智。道理明摆着,抄袭是通往名利场的一条快速通道。花儿乐队也好,郭敬明也罢,甚至连叶辛在内,都是急急忙忙赶往名利场的一个个抄近道的快手。
大凡新手出道,举目四望,江湖早已派别林立,各霸一方。除了才华盖世、武功卓绝之徒,普通人等靠个人之力站稳脚跟,打开一方天地,当真不易。如果是在体育赛场上,规则分明,凭实力一分高下,大家自然会量力而行,有多少本事吃几碗饭。但扎进歌坛,四下张望,发现不守规矩的反而能尝到甜头,而抄小道、抄近道的却成了大腕儿,这样抄袭的念头就按捺不住了四处横生了。花儿乐队从刚被发现的硬不认账,到得到众同行的理解与支持,说明在歌坛,抄袭个把作品当真不算回事儿。
由此可见歌坛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比起其他的坛子来更好混,也更不规矩,大家的意见也更大。歌手们如果碰巧唱红了一两首歌,剩下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拿着伴奏带,对好口型,上晚会,上电视,就是不用操心噪子。照此下去,那些已经走红的歌星哪天要是失了声,也能在歌坛上继续混日子,只要有存货,就可以继续混,只要演出前用肉嗓子和观众唠几句嗑,扮酷不开口就行了,说不定还能自成“打死也不说”一派,引来无数拥趸。
歌坛潜规则横行,以至于同一战壕里用肉嗓子、靠真本事吃饭的人看不惯了。为了正本清源,崔健掀起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真唱运动”,估计老崔在背后挨的骂应该不少,也难怪,对于假唱的人来说,你提倡真唱,等于要踢翻人家的饭碗,谁能不急?所以真理在手的老崔永远是少数,而大多数仍奉行以“伴奏带为真唱”的潜规则,四处出击。
歌坛的A面是一片繁荣,新人辈出,奖项不断,花儿乐队如果不是这次在评奖前被发现,到年底可能成为今年歌坛奖项的大赢家。幸好有专家及时喊停,让歌坛和所有的奖项都避免了一次集体蒙羞的灾难。
翻到歌坛的B面,看看这些抄袭者的蛮横和理直气壮,看看他们在出事后的拒不认账,以及道歉时的毫无诚意,还以自动宣布退出所有的奖项作出一种高姿态。也许在他们眼里,抄袭者大有人在,他们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的替罪羊。这样的自责和自怨,只能让人长叹一声。花儿乐队只是揭开了歌坛B面的一角,冰山后面掩藏的污迹,也许需要歌坛的人自己动手才能清除干净。交流信箱:yangq@szed.com 深圳商报文艺评论员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