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专栏 水煮娱 水木年华缪杰
天亮了,昨夜山坡上曾经如繁星点点一般的灯火,在阳光下,幻化成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大红大绿的房屋,被粉刷得夸张的鲜艳,让人觉得生活在孩子们笔下的水彩画里。这座被人称为北欧最美的城市,也是挪威第二大城市,人口多达五十万,超越北京著名的方庄小区,直逼天通苑。
走出酒店,路过转角,就是一条通往山顶的蜿蜒道路。为了,能够早一点登上山顶,为了,能够趁有阳光时拍下最美的风景,为了,一切我们能为自己找到的借口,我们决定,采用上了岁数以后常用的登山方式,即,坐缆车上山顶,然后,走下来。
在缆车的入口处,早已聚集了一群在年轻的老师带领下,欢天喜地准备春游的小朋友们。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表情,对比着自己儿时的心事重重,我想,他们的老师一定没有给他们布置作文作业。孩子们的肤色各式各样,其乐融融,同样的快乐和谐。想起在阿姆斯特丹听说,那里快乐的荷兰人不喜欢生孩子,倒是很喜欢养孩子,于是便到世界各地去找孩子带回来养,造成人口成分越来越复杂。不知道挪威这里是什么样的习惯,不过我更愿意相信,越来越多的各种父母,是希望来到这样的童话世界来生活,并把自己的孩子生在童话里。
童话里的风景是美的。欧洲常见的陡峭的铁轨索道车,香港也有这么一座,把我们直接拉向山顶。从山顶俯视,五彩的房屋彷如浸泡在深色的港湾中,船只拉着长尾在水面穿行,美丽得,如同青岛一般。山顶的树林中,到处可见传说中拄着拐棍的长鼻子山妖的塑像,不过在灿烂的阳光,其形象让人并不想逃跑,而是想上前捏一把。高耸的树干直入蓝天,枯黄的落叶铺满脚下,这就是传说中的挪威森林吗。
在山顶盘旋了许久准备下山,迎面遇上刚才山脚下的那群孩子,他们在老师的牵引下,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徒步走到了山顶。我一眼认出了那个最调皮的男孩,指着他说:“you?”这家伙得意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仰起头:“yes,me!”
童话里的人也是美的。山坡上时不时的出现压腿跑步的高挑而健美女子,是的,大都是女子,男人也许都在忙着工作吧。还有推着婴儿车,死也要把自己的孩子们推到山顶的母亲们,还遇到两个并排的泰国妈妈,也许是混血的缘故,双双躺在婴儿车里愉快的咬着奶嘴的大眼睛,长得也如同童话一般。
山腰处一座白色的房子里,坐落着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厅,之所以很有名,是因为里面有一位帅得很有名的小伙子。总共4张桌子,却开了几十年,这在欧洲,似乎也很正常。同行的查理说,这个有名的帅哥之所以很有名的呆在这里工作,是为了让曾经失散的亲人,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人长得帅是没法假的。假不了的,还有来咖啡厅闲坐的美女。传说中的北欧,的确名不虚传,屋子里除了我们之外,被另外四个姑娘霸占了两张桌子,据目测以及偷拍,身材魔鬼率高达100%,面庞天使率高达87.5%。至于数据从何而来,只可意会。
童话里的狗也是美的。小的小到如同荷兰猪一样满地打转,大的牧羊犬像雕塑一样身材挺拔,而且不但通人性,还镜头感十足,一看见你在拍它,立马摆出各种帅气造型,生怕你把它拍得不够美。
山脚下,海港边的鱼市,也是远近闻名,早年间,温暖的夏季渔人会遍布在露天的广场下,如今,随着游客的趋之若鹜,已经变成室内的表演场所,其展示功能已经大大超越了买卖功能。在游客的训练之下,一名来自立陶宛的卖家,已经能够操着熟练的中文大喊:“你好,这个,好吃,三文鱼,虾,螃蟹,尝尝?”
沿街经常遇见学生模样的人,三三两两,似乎是在做着公益活动,拦住路人说着什么。说挪威语的,我基本听不懂,不,是完全听不懂。说英语的,我听懂了,于是停下了。她提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一袋袋自制的曲奇,说这是义卖,为了帮助孩子们的医疗,健康,教育的问题。在我印象里,挪威早已是个富裕的社会主义国家,便问她:“挪威的孩子也需要这种帮助?”她说:“是为了印度的孩子。”我说:“哦。”秒懂。便问她多少钱一袋?她说,你看着给吧。我掏出几张大小不等的欧元,对她说,你看着拿吧。
不同于阿姆斯特丹随处可见的激吻,这里广场上的人们,似乎更加天真而简单。支着麦克的吉他青年忘我的不停歌唱,不远处穿着学生服模样的男孩和一头蓝发的女孩愉快的静静聆听,依旧有鸽子在头顶脚边穿梭。这个下午,依旧温暖,依旧有不怕冻的短袖猛男和短裙少女走来走去,虽然这里,距离北极圈,只有7度左右的纬度。
傍晚时分,我们登船了,熟悉的红白黑的海达路德字样映入眼帘,这艘船和我们去南极的船同属一个公司,这艘的名字叫,北极光号。因为结构类似,只是稍稍大了一号,我用最短的时间把各个角落熟悉了个差不离。有点不同的是,去南极时,船上一小半都是中国人,世界各地汇聚一堂。这次,加上我们几个,不超过十个中国人,其它,基本都是金发碧眼。
驶离港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熟悉的场景和感觉映入心帘,两岸山坡上闪烁的灯火,更多的灯火,提醒着我,这里不是乌斯怀亚。前方不是向南,而是,向北。
由于早就对海达路德公司的船熟稔于胸,我轻车熟路的带上电脑,坐在顶层七层的吧台旁边,开始记录过去的一天。也许,是为了害怕忘记,也许,是不知道自己会过多久,才会再想起看那些深存在电脑里,早已被数字化了的照片和回忆。
写到一半时,起身去公用洗手间,开门进去,准备行事。旁边一名已经完事正在洗手的男士看见我,跟我聊起来:“你是日本人?”我说:“中国人。”“哦,我去过中国。”我说:“是吗,都去了哪里?”“杭州,上海。”“不错啊。”他说:“我还会说中国话,干杯,哈哈。”我说:“不错不错。”这时,他似乎想起什么,看见我聊了半天一直强忍的表情,连忙说:“哦,你先忙正事,咱们明天聊。”
明天见,明天,会是怎样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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