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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做客央视《艺术人生》的一期节目将于1月21日21:15在央视三套播出。本报记者前天在录制现场,观看了整个录制过程,成龙不但向观众讲述了传奇的一生,还坦陈了自己的两大毛病。
古龙嫌成龙丑,不给写剧本
主持人朱军(以下简称朱):您这一生很传奇呀!
成龙(以下简称成):小时候家里很穷,爸爸几乎把我卖掉,我也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就是一个臭武行。当年我就想,有一天我要做李小龙。终于一步一步,我从小武行很快就做了大武行,18岁做了最年轻的武术导演。
朱:遇到过很多挫折吧?
成:那个时候做一个演员你几乎是没有权力讲话的,就是导演叫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做什么。当时在一部戏里有三个女演员都喜欢我,其中一个女演员跟导演讲,我怎么会喜欢他?大鼻子、小眼睛……这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但是,是背地里哭鼻子,面对她时还要对着她鞠躬,等着她站起来先走,自己还得退后让路。那时候,古龙是邵氏片场里的常客,我每天都要陪他喝酒,原因很简单,只为了让他写一个剧本给自己,所以就坐在那边敬古大侠,左一大杯,右一大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喝,喝完以后,古龙说:“我怎么会给他写这个剧本,我要写,也得找个长得‘好看’点的呀!”
我的电影没丢过中国人的面子
朱:您是惟一一个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留下手印和脚印的中国人。
成:我是想做为中国人争光的一分子。如果我爸爸小时候把我送到体操队的话,我一定是个金牌选手,我会为我们国家升五星红旗。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为我们中国人争光。你看我在外面所拍的电影,从头到尾都没有丢过我们中国人的面子。当我到好莱坞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手印、脚印为什么就没有我们的,我要去做到!经过我的努力,很多国外新一代的导演、演员都成了我的影迷。有一次,我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那天出席的有很多影星,我自己没有信心进去,自己站在那边,结果每个明星排队跟我握手,原来我才是大明星。
玩牌九输得倾家荡产
朱:你少年时代是怎么过的?
成:我记得17岁那年在机场,我爸爸说,儿子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但是三样事情你一定不能做,第一不能贩毒,第二不能加入黑社会,第三不能赌牌,我说我答应你。我爸爸回到欧洲以后,一个17岁的小男生,没有父母在身边,身边的好朋友往往也都是道上的混混,经常诱惑我一同去砍人、抢劫、跟人家卖白粉,一次有3000元的酬劳,一个礼拜就可以赚9000元。很多人叫我加入黑社会,就是因为我爸爸的话我都没做,结果叫我进去的那些人手都被砍断了。虽然前两点我做到了,可是我却赌牌九,结果输了个倾家荡产,年三十晚上,我跪在我爸爸妈妈照片前打自己。
很多年都没有爱情了
朱:你现在对待爱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成:现在很多年都没有爱情了吧。
朱:没有吗?我知道你老婆嫁给你,其实人家也是演艺圈很有名的一个演员,一直扶着你,一扶就是二十多年。
成:我是个大老粗,也不懂什么叫爱情,喜欢我的女人都很痛苦,可能你们都不相信,我几乎都是被爱的那种,包括几个很有名已过世的。我只知道拍电影,兄弟一大帮,完了我不会去单独跟她坐在那边吃个饭,点个蜡烛。那时候大概只有22岁,却已经有了几百万身家了,走到哪里永远都带着一帮兄弟,总是一副没有规矩的模样。而一天邓丽君带我到法国餐厅去吃饭,吃完之后我就很生气,因为她是很有气质、很有学问的样子,既会看法文菜单,也会跟服务生讲法文,而我却连餐牌都不会看。看着她坐在那边悠闲的样子,自己连喝汤的勺子叉子都分不清,所以就故意把汤盆一把抓起来扬手就喝,牛排一上来用刀切开一把丢到嘴里就吃完了。出去后,我对她说永远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
100万现金没能诱惑我
朱:我想知道您对待金钱的态度是什么?
成: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也万万不能。我有钱,但是我不是像李嘉诚他们那么有钱。不过,这两天我做了几千件羽绒服,准备送给老人家;如果有灾难了,我还会捐上一两百万。我爸爸曾经跟我说,签了合同就是承诺,你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把它完成,不能半途而废。后来我进了邵氏片场,一个月的酬劳已经能拿到3000元。这时候突然有人请我吃饭,谈到跳槽的问题上,说我如果毁约的话,他们就替我付这10万元违约金,而且还另外塞给我一包钱。
朱:后来怎样了?
成:回到公司,我的经理人陈志强告诉我这是100万现金。一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跳起来。最后我还是打算跟罗维导演商量一下,那时候我叫罗维做干爸爸。结果罗维火了,劈头盖脸地就说:“有什么了不起,拿人家钱干什么,还给他。我说还给他,你还给他……”结果,我把钱还给了那个送钱的人,那人就是后来我事业上的伙伴何冠昌。就是因为我不贪那100万,我就跟罗导演拍了《笑拳怪招》。之后,公司再找我时,就是220万的片酬了。
带儿子上春晚是一种补偿
朱:您今年五十岁了,您觉得对待家庭应该用一种什么爱的方式呢?
成:我是一个孝子?还是一个不孝子?比方说我妈妈病了三年,我哪里都不去,就坐在她旁边,或者是帮她按摩。我今天没有在她身边,我在外面打拼算不算孝顺呢?那个时候我刚做导演,一天有个电话告诉我,我妈妈刚刚去世。我把电话一挂,继续干活,没有人知道。回到酒店,一个人躲在房间大哭一场。(眼含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好父亲还是一个坏父亲,我从小不让我儿子讲成龙是他爸爸。我儿子曾经跟叶倩文讲,他的愿望就是我接他放学。
朱:我们知道您这两年来,开始做一个好父亲了,并且有些场合尽量对儿子有所帮助。比如说今年的春节晚会父子俩就会双双出现,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亮点。
成:参加春节晚会我觉得是一个荣幸,但是我儿子现在没有资格上这个节目。如果今年因为是我的关系可以把他带上这个舞台的话,我愿意这么做,因为也是给他一个机会,可以让起码超过九亿人在看,我相信如果今天他不是成龙的儿子的话,我相信短短出道三四个月的他是没有资格上贵台这个节目的。
洁癖、自闭是我两大病
朱:现在您觉得您目前这个状态之下,还有什么毛病?
成:我曾经有两种病,一种病叫做洁癖。我曾经和人握一下手马上要洗手,不过现在已经改了。如今看到地上的垃圾我会捡,看到有人往地上丢烟头我会追着。第二呢,我有点自闭症。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书一本一本取出来重新摆好。特别喜欢下雨天,半夜听见打雷,我就会马上穿好衣服出去。在路上,我会把自己车里的音响开得声音很大,大到盖过雨声,然后开着车就这么在雨里绕着香港兜一个圈,然后再回到家里,一个人躺在那里就会显得很舒服。有时候一听见预报说台风来了外面有灾情,我就会立即穿好衣服出去,开着自己的吉普车,到处找抛锚的车子。奔驰在狂风暴雨里,路边溅起好大好大的水花,那时候我的心胸才会豁然开朗,得到一种精神上的解脱。
信报记者 张学军/文 李方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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