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愚人节,一颗流星划过,张国荣从阳台上跳下,结束了一代优伶的传奇人生。今年的这个时候,人们开始纷纷竖起兰花指,模仿他的一眸一笑、举手投足。其中,学的最像的是“小帅虎”陈志朋,从眼睛、鼻子、嘴到整个身体的轮廓都是那样相似。他可以像哥哥那样,披长发、穿裙子、脚上登高跟鞋。哪天陈志朋摇曳着身姿“拧”出来的时候,也许会让人们跌破眼镜,呵,哥哥又回来了!
陈志朋说哥哥的精髓是投入和执著,还有刚柔并济。从百炼钢到绕指柔,是怎样的不容易。陈志朋的模仿,可以深入骨髓,但只是一时,不能一世,而哥哥的风华,是整个人生!
张国荣的风情,结束在2003年4月1日,身后无人能再续。
有的人是不能被人家看到皱纹的,比如频频在葬礼上出现的林青霞。我们不愿意看到她脖子上新添的纹路、脸上松弛的皮肤,美人怎可以迟暮?
张国荣没有给自己机会变老,就这样恰到好处的走了,一朵花只开在刹那,才显出珍贵,积极的人生是健康,但是不能制造出惊鸿一瞥。欲克隆哥哥的陈志朋不会达到张国荣的精髓,他太正常!
陈志朋够努力,推掉所有的戏,把《张国荣——负距离接触》这部戏带到自己的生活里,每天起床就开始哼唱的是他的歌曲,每天看的是所有他工作的录影带,“走的每一步都很困难。”他没有见过哥哥,只能从影像上来分辨、捉摸,他说张国荣的精髓是工作上的执著和投入,还有刚柔并济。后一点说的好,怎样把百炼成钢化成绕指的纤柔,是哥哥蜕变的过程,他的桀骜不驯,他的妩媚多姿,让女人爱上,也爱煞男人。
“我就像一只不着地的飞鸟,只能飞啊飞,一停下来就会死掉。”这像是张国荣的前世,晃荡着的寻根的影子,“1968年的某月某日,你和我在一起……”这是《阿飞正传》里面张国荣的经典台词,忘记了那只没有脚的鸟,记住这句话,是因为身处在爱中的固执。
这里面的张国荣暴躁又细腻,是一个少爷一样的人,悲伤的少爷。性格决定命运,我几乎不想用任何的语言形容他,记忆,一目了然。
这些陈志朋了解,“张国荣的各个阶段是有不同的,开始的阿飞一个样,后来的《纵横四海》一个样,虞姬又是一个样。”
志朋太努力,但他回不到1968年的那个时刻,当他晦涩着语言讲这些的时候,你想到的是小虎队的晴朗,陈志朋有足够多的忧郁吗?
“你好,刚才打电话给你,一直都不通——”这种细腻的倦怠竟像极了哥哥,电话这边的人恍如隔世。
深夜里,听到他的声音,里面全是疲惫,为了演绎哥哥,他的排练从早到晚。
“从我进入排练的那天开始,我晚上都是听着哥哥的粤语歌睡觉的,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一种状态,所以演完这个戏后,如果晚上不放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睡着!”
“模仿哥哥是有很大压力在,毕竟我是在诠释这样一个完美的、风光的人物。我从各个角度模仿他,他的气息、小手势、性感的动作,以至于现在他的朋友们第一眼见到我,就说,你真的好像。”
我们常说女人的风情万种为“拧”,人们最难忘的是张国荣的“拧”——“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霸王别姬》里的“虞姬”,用他扭捏的姿态,奏响着千古绝唱。这个似妖似神的扮相挑战着人们正常的伦理极限;后来,哥哥继续上路,他愿意抛弃漂亮的皮囊,在《东邪西毒》里露出市侩和阴险的面目;更愿意逆市飘红,在《春光乍泄》里面将他刻意隐藏了十多年的真性情大白于天下。
张国荣的骄傲,是不屑于掩饰的骄傲。他和唐先生手拉手走上了街头。“我从来都不理会外间的风言风语,WHO CARE!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偷偷摸摸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那些偷拍的人,我所有的,都是光明正大。”
在陈志朋身上看不见这种锋芒。“只要大家喜欢的,我都可以做。比如像哥哥一样戴长发、穿裙子和高跟鞋——”
陈志朋是不是也要“拧”着小腰出场,方得哥哥的神韵啊,他的身材太过阳刚,志朋说他不会走火入魔。
“工作完了,我就会跳出来,不会陷得太深的。有的媒体说我走火入魔了,没关系,人在做,天在看,我把事情做好。能够以这样的形式接近他这是我相信的缘分。”
“不要讲我不动声色,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一步一步的,每个跑道都要走一走,从配角到男一号,很少有艺员能在中途换跑道。下了舞台我比较安静,是那种害怕陌生人的艺员。我是个青涩的人,到现在上台还紧张。”他是个刚刚开始长大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尚未定型。
两极分化的AB型成就志朋的乐趣,也决定了他的负担,“摸不透自己的想法,猜不到别人的心思,AB型的人,不是极傻就是极聪明,聪明的对每件事情都要弄清楚,没私心,别人的事自己跟着着急。我也是坚韧、执著,被称作傻蛋的金牛座。”
谈起当年小虎队,他说:“一起拥有的东西现在还在。小虎队还是小虎队,我们每个人都记得这几个字,这么多年没有被拆散。”
“钟被埋在土里,不管过多久总会有出土的时候……”这是陈志朋的座右铭,说完后,他轻声讲,你明白我的话吗?这暗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啊。隔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现在又有着阴阳之隔的两个人如此的像。
“角度和轮廓比较像吧,性格上他是他,我不认识他,我还是我。”也许是被媒体吓怕了,陈志朋说演完了自己自然会脱身,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33岁应该有所成长,没办法一直当偶像,我的目标是一个实力派的偶像演员和歌手。”陈志朋的话很坚决,可以看出多年来他也是从各种波折中走出来,才有更多丰富的阅历。
这可是第二个张国荣吗?他能表现出张国荣自然天成的韵味吗?有人说无缘也是缘,但毕竟是没有缘。
是谁那么慌/剪破四月的时光/飞鸟和别姬都碎在镜子里/谁刻过你的手掌/宠爱画得那么长/那么长/那么长/给我这个信仰/永把当年情不忘/在人间在天上还是你我一生中最爱/百惠传奇继续吹/盼下辈子再遇上/梦死醉生烟花烫/因为相信你是从未离去才不曾绝望/至少有爱帮我在心底圆谎……《烟花烫》是张国荣前经纪人为纪念哥哥去世一周年所作。
还是觉得张国荣该离开,他的死成就了他的完美。
因为他的风华绝代,他的优伶人生,只有在最风光的时候陨落,才称得上圆满。爱陈志朋,是对小虎队青春和快乐的热爱;爱张国荣,是在挚爱精灵。
精灵之爱,难再续!(张纳、图/photoc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