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截然不同的剧组《暗恋》和《桃花源》,阴差阳错同时在同一个舞台上彩排,于是成就了一出古今相对、悲喜交错的舞台奇观……《暗恋桃花源(blog)》奇特的戏剧结构和悲喜交集的演出效果,不仅使其成为一出在台湾舞台常演不衰20年、在大陆观众心中期待想念20年的戏剧经典;其中丰富的情感和充满智慧的哲理,也使它成为一个关于人生的寓言;而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关于两岸的寓言?
记者到台北的第一天,正好是台湾新版《暗恋桃花源》演出的最后一天,之后导演赖声川(blog)就赶往北京,执导大陆版《暗恋桃花源》。虽然错过了和赖声川在台湾的相见,却有幸见到了台湾著名演员,经典版《暗恋桃花源》的男主演金士杰。
这些年常常往来于两岸的“金宝”(大家对金士杰的爱称),已经是熟悉的老朋友。刚刚给学生讲完课的他,穿着非常随意的格子衬衫、牛仔裤,斜背个书包出现在记者面前。和金宝边吃饭边聊天,他吃的不多,却喝了不少红酒。一杯接着一杯,还开玩笑道:“只恨他们不把整个酒瓶给我!”他向记者强烈推荐台湾的金门高粱,说是爱酒者一尝就是好酒。但问他自己最爱喝什么酒,他脱口而出:“二锅头!”
“我知道江滨柳的名气要比我大。”一贯低调的金士杰,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那种孩子般富有感染力的笑容。《暗恋桃花源》作为一部集体即兴创作的剧目,金士杰在其中不仅是演员,也是创作的一分子,江滨柳这个角色也有他自己的影子。“一个东北青年,踏着那么多尸骨逃难到异乡……我们是那个年代的吉卜赛人。”说着,金士杰的表情严肃深沉起来,“今天台湾的年轻人太过于‘麦当劳’,但社会中其实还有一大堆的老头老太太,这一点,其实和北京也很像。我们都经过那个年代的苦难,都有对那个年代的疼惜。这个戏也是对我们父辈的悄悄祷告和敬礼。我们在其中很小心地表达对那个年代的敬意,不能走很便宜的通俗剧的路线。”
在北京看过很多戏,自己曾经在北京还演出过《千禧夜,我们说相声》,金士杰对于北京的戏剧环境并不陌生,而且句句点评都言简意赅。他说林兆华:“我很喜欢他的‘搞怪’,而且很喜欢他能一直坚持‘搞怪’到老。”他说孟京辉:“我觉得大陆应该再多有些孟京辉就好了。”提到《暗恋桃花源》在北京的演出,金士杰又流露出轻松和温暖的笑意:“比起台湾的新版,我对大陆的版本更放心一些。我很喜欢北京的‘老味儿’。这一次,北京这个古城要演这个戏,真的蛮温暖的。古城的文化使他们很重视古典悲剧,对语言、情感、生死、历史关注,所以我相信这个戏在他们手上不会便宜给卖了!要不是我现在在台北上课,我肯定要去看,彩排也要去看。天天去看,就算他们演员都走了,我还在那儿!”
这些年,金士杰来北京,常常会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闲逛,尤其是后海鼓楼一带,他总是徜徉忘返。他爱这个古城,惟一的遗憾是想在北京看一场大雪,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赶上。据说,12月上海首演《暗恋桃花源》的时候,会请金士杰和林青霞这一对当年《暗恋桃花源》的男女主人公去看戏。但我却期待着,在某个大雪的晚上,能和金老师一起坐在北京的剧场里,看一出好戏,然后,再去喝酒,不醉不归,一起走在北京的雪夜里,那也是值得暗恋的桃花源吧。
本报记者王润J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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