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推拿》是运气最好的孩子

2013年03月07日17:21  天天新报
王一楠与毕飞宇 王一楠与毕飞宇

  凭借《青衣》走入人们视野又以《推拿》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毕飞宇,是当今文坛炙手可热的人物。随着《推拿》相继被搬上银幕、荧屏,这部聚焦无数眼球的作品也终将呈现于舞台。

  昨日,著名演员王一楠[微博]以制作人身份随同毕飞宇,为即将投入排练期的话剧《推拿》接受采访。尽管在毕飞宇看来“偏重自我叙述、散点式推进的《推拿》改编成影视或话剧这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有难度”,但他依然对话剧寄予厚望:“电视剧需要剧情推动,不好改。当然搬上舞台也有难度,但我相信最出彩的肯定是话剧。”

  为《正红旗下》所震撼 期待和自己的灵魂面对面

  “我的初次观剧经验来自于《正红旗下》,焦晃的表演和舞台的能量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熟悉老舍经历的毕飞宇坦言:“我坐在台下就老在琢磨,话剧会怎么处理最后投湖的那段,我想象不出这么个舞台会如何呈现,直到全剧推进到尾声,舞台一转我的眼前竟然就出现了个池子,焦晃竟然就这么慢慢走进池水中。当时就把我镇住了,原来舞台如此神奇。”

  而真正让毕飞宇萌生对舞台渴望的,还是谢幕时的情景:“焦晃,还有剧组所有人,包括来看戏的老舍先生的儿子舒乙,都是泪流满面,他们旁若无人地哭泣,这场面深深震撼了我。这已不是戏剧的部分,而是生活的真实。”也就在那时,毕飞宇就有了个愿望,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作品也能登上舞台,岂非美事一件?这回能够得偿所愿,毕飞宇笑说:“不对改编提任何要求,只要还是说盲人,只要还保留《推拿》二字,就可以了。”

  至于对话剧《推拿》的舞台预期,毕飞宇坦承并未在内心勾勒怎样的画面,在他看来小说是虚构的东西,而呈现于舞台让虚拟变得具象化:“我只想找个黑暗僻静的角落,静静注视着那光芒四射的舞台。能看着我虚构的小说在那束光中变成活人演绎的画面,就我而言,如同自己和自己的灵魂相遇,那是多么奇妙的经历。”而即便《推拿》被二度加工,成为了全新的作品,毕飞宇也不觉遗憾:“那就是我遇上了别人的灵魂,也是十分有趣的事儿。”

  艺术家就是要胆子大 60岁前计划完成两个剧本

  虽说毕飞宇为人称道的作品有很多,但摘得茅盾文学奖的《推拿》无疑是最令人瞩目的,而影视甚至舞台对其的追捧也可见其影响力。“我很难把自己的作品按好坏排列,我只能说也许《推拿》并非是我作品中最出色,但肯定是运气最好的。”就任何作家而言,作品犹如孩子,无从比较,此理同样适用于毕飞宇:“如同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命运,成绩最好的可能在高考跌跟头,其貌不扬的或许有别样才华被人赏识,这都很难预料。作品也是一样,《推拿》或许就是那个看着成绩不见得最好,却收到最多录取通知的孩子。”

  此次《推拿》被改编为话剧,或许只是毕飞宇和舞台结缘的开始,据透露,他有意在50岁后60岁前完成两部戏剧作品,一部话剧、一出京剧。当被问及如何应付戏剧和小说语汇的差异时,毕飞宇轻松答道:“我不会为此做任何准备或是功课,在写《青衣》前我也没写过小说,在我看来很多艺术家之所以成功,在于他们胆子够大。写作是不能背着包袱来进行的。”至于难度相对更高的京剧剧本,毕飞宇觉得要用现代眼光来看问题:“我写的京剧和三十年代的自然不会一样,好在如今的观众也已不是三十年代那一批。”

  当然,想写剧本还不仅仅是为着自我挑战,在毕飞宇看来,这也是他身为作家“自我修炼”的方法:“熟悉我小说的人就会发现,我长于叙述和描写,但并不善于人物对话。我很少让我小说中的人物开口,几乎都是我自己在表述,我觉得这是我的不足,而恰恰戏剧重在人物对白,写剧本是有助于我来克服这种不足的。”

  新报记者 朱 渊 文 朱良城 摄

(责编: 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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