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顾客：试衣间在哪儿？我想试一下这件衣服。
学英：你出这门往右拐，大镜子后面。
女顾客拿衣服走了，学英又拿起另一件衣服。
学英（对一男顾客）：您再拿这件和刚才那件比较一下，我觉的这件挺适合您的年龄。
男顾客：行，那我买这件吧。
学英：我给您包好，您拿这小票到收款台交钱。
刚才要试衣的女顾客又回来了。
女顾客：试衣室里有人，还排队，一会儿再说吧。
李学英：（麻利地抖开一块蓝布）您到这儿来，我给您挡着。
李学英用蓝布在拐角处一挡，成了一个临时试衣间，女顾客道谢后撩布进去，学英回头正看见昌明在望着自己。
学英：你在这儿干嘛？快去卖货呀！
昌明“嗯”了一声，回到自己摊位，见华真服饰内有一女学生正挑选衣服。
昌明：您好，欢迎光临。
女学生：我是学生，你这的衣服忒贵。
昌明：来，我帮你找件便宜的。
昌明从桌上拿起货单看一下，又从里面衣架找出一件衣服。
昌明：这件衣服号码不全，打6折，才116元。
女学生：那我先试试吧。
女学生拿衣服走出。可一会儿又回来，把衣服递给昌明。
女学生：对不起，试衣间人太多了。
昌明学着刚才学英的动作拿起桌上一块蓝布抖开。
昌明：来这儿，我给你挡着。
蓝布遮住了昌明整个身体，女学生道声：“谢谢”。走到拐角处，昌明用蓝布挡住。女学生脱去上衣，上身只戴一胸罩，她边把胳膊往袖子里伸边问：“这衣服有点小吧？昌明把蓝布往下移，露出半个脑袋：“你先穿……”话没说完，又下意识地把蓝布举过头顶。女学生如梦方醒，慌忙用刚穿了一只袖子的衣服挡住胸部。
女学生：（厉声质问道）你男的女的？
昌明：（躲在蓝布后面，口吃地）我……我……
女学生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从蓝布后蹿出来，像躲避瘟疫似地闪出老远，脸上现出惊慌和恐惧。
女学生：你流氓！
昌明从蓝布上露出脑袋，脸部僵硬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女学生把衣服甩在地上，边往后挪步边骂：“流氓！”昌明对眼前这一幕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双手还举着蓝布，怔怔地站在原地。女学生走到门口，羞侮地跺着脚，带着哭腔：“臭流氓！”转身跑了。
昌明木然地呆站在那里发愣。
接上
两位身材高挑打份入时的女郎，手提服装购物袋，走进华真服饰。
女郎甲：这衣服怎么掉地上了？
昌明刚醒过梦儿来，忙捡起衣服。
昌明：欢迎光临，小姐你俩长的真标致，跟模特一样。
女郎甲：谢谢，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昌明：一看您们就是有钱人，这些都是新上的货，你们穿上一定好看，您看你们买哪件？可以先穿上试一试。
两位女郎看了昌明一眼，不再说话，向门口走去。
昌明：你们买一件吧？打八折。
两人没有答话，径直走出了服装部。昌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跪到地上。
昌明：这些女人就知道看，什么也不买，回家呆着多好，瞎逛什么。
他只顾发牢骚，一女人走来也没发现，女人的高跟鞋已由远及近停在昌明面前，抬头见是李真真。
李真真：你跪这儿鼓捣什么呢？
昌明忙起身捡块布蹲下擦衣架。
昌明：这衣架下面太脏了，我擦一擦。
李真真：先别擦了，现在去经理室。
于经理办公室内
于经理坐在老板台后看报纸，昌盛坐在沙发上，昌明站在屋中央。
昌盛：你怎么搞的？脑子想什么呐？人家小姑娘在这儿哭了半天，告你耍流氓！
昌明：（嗫嚅着）我……我当时净着急卖货了，一着急给忘了。
昌盛：（目光观察着于经理）这事儿你怎么能忘了呢？
于经理：（猛抬头，情绪激动地）他说什么？
于经理很恼怒，可看了一眼昌盛，没好意思发火。
于经理：（尽量恢复平静，无奈地）我活了50多岁了，忘记的事情太多了，可也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昌明：（嘀咕着）其实那女孩也忘了。
昌盛：你给我歇菜！现在就回家去！好好想想。
昌盛推搡着昌明往门口走，昌明一脸无辜地走到门口，不想再挪步。
昌明：（小声地）她都说我什么了？我当时根本没想看，而且什么也没看见。
昌盛：你脑袋让门挤啦？现在我拘着面子，甭等我说难听的。向后转！
昌盛搬着昌明的肩膀向后转去，昌明梗着脖，拧着身子还有些不情愿。昌盛拉开门，双手扶住昌明的双肩，一只脚踏在昌明的后腰使劲儿往前一蹬，随着一声“走你”，昌明向前扑了出去。
经理室门外
一对购物的情侣吓了一跳，见昌明噔……噔……噔……往前跨了几大步，一个趔趄趴在地上，两人忙往后闪。
情侣男：这位这是练什么呢？
两人急忙走开了。
昌明趴在地上，双手拍着地板，心中万分沮丧。保洁员小翠跑来。
小翠：刘大哥，你怎么啦？
昌明：（假装生气地）你怎么搞的？地上这么多水，摔了我一跤。
吓得小翠赶紧跑去拿墩布，昌明慢慢起身，掸掸双手，摇摇头怅然离去。
小翠拿着墩布跑回来，对着地板左看右看。
小翠：这哪儿有水呀？
昌明家单元楼门口
昌明无精打采地走进单元门，见一小男孩踮着脚，手里拿个雪糕棍捅一楼住户门铃，男孩蹦了一下，可还是没够到，昌明走到男孩背后。
昌明：来，叔叔帮你按。
昌明按了两下门铃。
昌明：（低头冲男孩）在这儿等着吧。
男孩嘴咬着手指，眼神儿躲躲闪闪，表情异样。
男孩：还等什么呀？咱们快跑吧！
男孩说完转身跑出楼门。“啊？”昌明一下傻了眼，也想先跑上楼，可来不及了，屋内传来开防盗门的声音，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门开了，正是那位说昌明养乌鸦的肥胖女人，她咤异地望着昌明。
胖女人：（极不欢迎地）有什么事？
昌明神色紧张、尴尬地搓着手，可越紧张嘴越跟不上趟儿，张了半天嘴才说出话来。
昌明：是……是……是一小男孩让我按的，按完就跑出楼门了。
胖女人走到楼门口两边望了一下，男孩早跑得没了踪影。回过头用狐疑地眼光上下打量着昌明。
胖女人：哪儿有什么男孩儿？
昌明踌躇着，这样再解释下去，也如同撒谎。
昌明：（答非所问地）是这样，我的鸟……噢，不！我的乌鸦拿走了，现在不养了。
胖女人：（气愤地）你神经病！
胖女人返回屋内“哐铛”重重地撞上门，随着关门的声音，昌明吓了一激灵，一脸难堪地站在门口发呆。
早晨 商厦后门
阿冰开车拉货停在商厦货场门口，和装卸工一起把一架架服装卸下，推到服装部。刘姐上班在职工休息室打卡，换工装。
阿冰：刘姐您早，您又回华真服饰啦？这是货单，您核对一下。
刘姐：嘁，总有人觉得这卖服装容易，连男人也想在这儿碰碰运气，他是那人吗？
刘姐拿货单去核对，阿冰见昌明从远处走来，到门口没有进屋，倚在门上。
阿冰：哎，昌明，进来呀，今天还在这儿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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