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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川昆:描写拼命生存的人之乐趣的《亿万富翁》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14日09:50  新浪娱乐

  市川在新进导演时代,大家给他起了“天才儿童”或“昆·谷克多”的外号。因为他常拍古怪的影片所致。“谷克多”也者,就是指当时拍摄奇怪的前卫性电影的代表让·谷克多而言。1954年的《亿万富翁》,就是市川崑在这样被称呼时期的作品之一。当然谷克多的是富于象征诗的前卫电影,市川的只是漫画式的讽刺超越的写实主义的范围而已。虽然这个外号的命名方式不太合适,但由此可见当时只要超越出传统电影作法的范围,就一概被指为异端。

  奇怪的是,这部《亿万富翁》,虽然编导为市川,但在字幕上却找不到他的名字。听说是由于某种理由要以不完全的作品上演而引起市川的不满,因此把字幕拿下来。以作者的字幕而言,只有合编的安部公房、横山泰三、长谷部庆次、和田夏十等四个人的名字。有这些小说家与漫画家协力编写剧本,不知究竟是对整个剧本有所协力或者提出部分构想,大概是把大家提出的部分构想再由某人整理出来。因此有部分极为优秀的场面,也有陈腐不堪的场面,只是断片性构想的汇集,而作为有始无终的结束。

  由于这种理由,绝不能是很好的作品,但其针对世态讽刺的生动性,确是一部有难以舍弃之处的作品。

  开头有四个附有“东京新名胜,数寄屋桥”、“东京新名胜·小菅监狱”、“……羽田机场”、“……赤城料亭”等字的单场短剧。由久我美子饰演的脑筋有毛病的小姐在演说,她高喊着:“为了世界和平,让我们制造原子弹吧!请多多捐献!”

  这个人物在后面也时常出现,她住在一栋快要倒掉的老房子的二楼,凝固着焦炭粉,一本正经地制造原子弹。听说在广岛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像在象征着“时代的疯狂”,而以此为意图只能做观念性的理解,既不滑稽又不使脊梁发冷,因此这段插曲不得不说是失败之作。当然,这个构想可能在时间上来得太早了一点,因为当时谁也梦想不到可以个人的能力来制造原子弹,今天就一定不可能,为了世界和平而主张制造原子弹的人物,也就可能会出现。

  羽田机场那一段插曲,描写多多良纯饰演的小工厂老板要出发到美国去卖掉汤匙的送行场面。在日本刚从战后的废墟复兴,加上韩战带来的特殊景气,促成小工厂林立的时期,为了日本经济之向海外发展的令人感动的滑稽的振作情况,巧妙地刻画出来。这个人物不久就因飞机失事而死亡,后来变成北林谷荣饰演的未亡人的大活跃。在赤坂料亭内,山田五十铃饰演的老板娘正在向艺妓们训话,她说替客人保守秘密是艺妓的任务,不能泄露人家贪污的真相。这个是在讽刺当时有个大贪污案由名叫秀驹的艺妓泄露出来的案件。

  以短剧而言,较为杰出的就是小菅监狱的那个场面。牵连这个贪污案的政治家不分执政或在野两党,都被关在一个大房间里对坐。在这中央侃侃而谈的就是伊藤雄之助饰演的执政党议员,其大雄辩极为有趣。他认为不管因贪污而被捕或是怎么样,作为一个政治家最感愉快的莫非是在报上登载自己的大名。这位议员因罪嫌不足或其他原因而被释放,但后来贪污事件又被重新提起,因此不得不到国会的委员会作证。当他被在野党议员询问起他在料亭于税务员交易漏税事时,他回答说:“关于这件事,没有什么记忆。”

  这部影片刚好洛克希德贿赂事件连日在报上成为头条新闻时,在国立近代美术馆电影中心上映,由于这场与洛克希德贿赂事件的国会证人传讯很相像,引起观众的哄堂大笑。这是因为正巧在洛克希德贿赂事件发生时所看到的产生的偶然效果,却深深地让笔者感到人所做的事情,虽然时代有变,但变化不多,把这种不变的形态好好捉住,就是拍摄电影的基本。

  在开头的四个短剧之后,映现出银座的和光钟台。在这座时钟的字盘上,只有在最上面写着二五以外,其他没有别的数字。时针指着大约在二五时的五分前那个位置。旁白说,这座时钟应该是日本最准确的时钟,但看样子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事似的,究竟是我疯了,还是大家疯了?摄影机位于和光百货公司对面的三越百货公司的屋顶上,跟着旁白往下看拥挤的人群而把摄影机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晃。

  如果不知道当时风行的葛而邱的《二十五时》这本小说,就很难了解个中的意义。这本小说描写全世界分成三个独裁国后不断战争的黑暗未来社会,这种毁灭的危机虽然迫在眉睫,但是没有人发觉,是一种直接的呼吁,但即使在当时,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像这样高级的翻译小说的内容。因此这种表现是自以为是的表现,是一种像棒球裁判所使用的暗号一样,只有知道的人才能沟通的表现。

  故事转入主线时,出现男主角,是位小心翼翼的税务员(木村功饰演),他到前述因飞机失事死亡的汤匙工厂老板未亡人的家,或者住在火灾后废墟上摇摇欲坠的危房里的一家等难于缴税的人们那里,去催促缴税,另一方面,他发现税务署长跟前述议员与艺妓们,每晚在阴谋贪污事儿感到气愤,后来他虽得到一个一个艺妓的帮忙而记下贪污的资料,但等他知道艺妓其实想用这个资料去恐吓,就使主角更感到绝望。

  有趣的是,汤匙工厂老板未亡人说要给主角十万元而请求他减缴税款的场面,他说如果不接受这十万元的贿赂贪污,我们全家都要自杀,你就变成杀人犯,到底要贪污或者杀人,你看着办吧!她就这样逼迫他。像这样拼命生存的人为了拼命生存而捏造出来的歪理的趣味性,就是这部电影的长处,在开头出现的议员在小菅监狱中的怪演说也是属于这一类的东西。

  不管随处有这样趣味性的场面,这部作品的笑还是会冷场而过分含蓄,主要是因为作者像前述以钟台的二五时指示一样,采取了只有作者最了解大家都是傻瓜的这种立场。

  如果是这样,即使是被这些愚行所牵住而想笑出来,也会在笑之前变成“是不是需要以贤者的立场而做出一种忧国忧民的表情”这种气氛,而难以笑出来。

  讽刺喜剧成功与否的界限就在于此。

  原文刊于佐藤忠男《日本电影的巨匠们》中市川昆一章

  台湾志文出版社1974年3月

  廖祥雄译

  于帆整理并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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