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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特效师李炼:我讨厌被称作“技术狂人”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5月23日11:10 都市快报

  -英雄剪影

  “拍空所有口袋,租下一间60多岁的高龄旧房,不足30平米的老屋,墙壁风雨剥蚀。一台也是当时惟一的PC286,就这样,博采起步了……”

  1993年,那台PC电脑的主人李炼,只有27岁。他用3DS软件制作了一匹看起来像不锈
钢制造的白马,还会在电视屏幕上仰脖子——无论对于1993年的观众,还是1993年的杭州CG(电脑动画)工作者,这都是一种震动。12年后的今天,“技术狂人李炼”的传说还在继续——他和他的博采广告有限公司拥有的CG技术和设备在杭州几乎无人能比;他受《骇客帝国》中“子弹时间”特效的启发,自行开发FrozenTime设备,成为国内首次掌握这个技术的人;他的作品在中国CG领域里频频获奖。

  但现在的李炼却非常讨厌被称为“技术狂人”,“以前我的确是技术狂人,但早就醒悟了。”在拥有了相对领先的“技术”之后,李炼担心的是他的作品“只有技术”。2001年,李炼看着自己作品中一堆震撼人的CG特效,突然明白“让作品拥有生命力的不是技术,而是情感”。“我很愿意把我的技术都告诉愿意知道的人,因为我相信,光凭这些是无法取代我的。”李炼的高傲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当然,能从一台PC286干到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可能只懂如何点鼠标拉框框。

  -江湖成就

  《紧急迫降》

  1999年7月,距离电影《紧急迫降》交片还有7天。李炼接到上影厂打来的电话,说有些特效完成不了。七天七夜,分文不取,李炼利用原来被认为无法制作的素材和DISCREET的特级设备FLAME,帮助陷入技术困境的制作公司完成了全片最棘手的4分钟合成特技。

  在这部中国数字电影特技的处女作中,长达9分45秒、共37个镜头的数字特技,获得了美国专家的赞叹。

  更重要的是,当他坐进电影院看自己做的特效时,领悟到了电影特效跟电视特效在观看方式上的一个重要差别——他又离梦想近了一步。

  《大脚》

  镜头特写中,男孩脚上是一双破烂的球鞋。在男孩不断奔跑的过程中,间插着他真诚的面孔和用西北方言的自我介绍:“俺叫大脚,不是俺脚大,是俺跑得快。”“在北京一次CG大会上,我用《大脚》这个短片举例,让大家指出哪些地方用到了CG技术。在座的都是国内高手,可是却没人看出来。”李炼强调说“技术后移”,并不是说技术可以落后,而是指技术本身不再成为吸引视线的焦点,“技术帮助你实现一些东西。观看者正是被这些东西打动,而忽略了技术本身的存在。这才算是真正成功的CG作品”。《大脚》获奖了。不过让李炼感到得意的是,人们谈论的不再是《大脚》用了什么特技,而是那个跑步的男孩说的“Ican俺能跑”。

  -英雄绝招

  第一招:正版助跳世界平台

  12年里,李炼用了上千万元来升级电脑图形制作的软硬件。FLAME、FLINT、SGI、Softimage3D、MAYA、FrozenTime……这些让外行人晕头转向的英文单词,全都指的是国际一流的CG工具。

  你要是因此认为李炼是个不要钱只要技术的疯子,他会觉得你小看了他。在他看来,这上千万元的投资,换来的绝不仅仅是一堆设备和软件。“很多人都知道用正版的好处,比如保修,比如技术培训。但这点上,我还有些别的小小远见。”李炼终于说出他的秘密,“为你提供一流软硬件的供应商,同时也是全球其他一流制作者的供应商。因为你是他们的重要用户之一,他们会很乐意与你分享这部分有价值的信息,帮助你在全球范围内占领一个较高的起点。”

  这些“有价值的信息”,让李炼迅速地从“60年高龄的老屋”跳上了“地球”这个平台。

  第二招: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不是拍摄就是写字”,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作品,李炼没有不参与的。“如果可以对一件事降低标准,那也就可以对另一件事降低标准,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整体标准下降。在这个事情上,只能用一刀切的办法。”不是所有人会同意这种做法,“跟我的人有些走了,忍受不了,觉得跟我一起做事太累。我以前还为这个伤心,但现在也想通了。”

  坚持标准带来的惟一遗憾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看电影、阅读。尽管如此,在李炼并不大的办公室里,书架还是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

  他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基本上不超过5个小时。记者问他这种情形有多久了,他想也不想地回答说:“一直如此。十二年了。”

  第三招:做了六年航模

  在李炼公司的宣传册上,一幅黑白摄影占据了整整一页,没有任何说明。画面上是一个乡村小学的黑板,上面工整地书写着几个中国字,加了注音,并从第一笔开始展示每个字是如何写成的。

  文化是从一笔一画开始学起的,事情是一步一步做成的。李炼说自己当了六年的职业航模运动员,这份耐心他有。“每年要做一个航模参加比赛,真正看得到完整的作品,参加比赛,就那么几天。而在这一整年里,每天我面对的只是零件,每天做的就是这些。小到一个螺丝钉都要研究半天。”

  -英雄梦想

  想拍电影一部战争片

  得了许多奖,在中国同类制作公司中实力排名第七,客户源源不断找上门来,上海还新成立了分公司……在杭州CG界,李炼这样的成功者并不多。但登陆博采网站,首页看到的是一只纸折的小船。

  李炼是不容易满足的,因为他最终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成——他还没有造出他的大船,他还没有赢得他想赢的比赛。1990年从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编导班毕业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因为一个人拍不了电影,但是电脑却可以让你一个人做出一部电影来。”就这样,他走进了电脑动画世界。“我还是喜欢有真实感的画面,里面有真人,而不是卡通型的。从技术上来说,如果把全国目前的CG高手临时性地抽调到一起工作,完成一部像《魔戒》那样的电影,也是可能的。我想不会有人在意拿多少钱,只需要像陈凯歌这样的人振臂一呼。不过我这个建议没人响应啊。”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想拍电影,一部战争片”。

  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有先生存下去,才有机会。”

  (记者王岳杭 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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