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章小蕙疏远后,她久不久会来电报行踪,一时说刚从法国回来,一时说从英国回来,她说台湾有位女富豪欣赏她,想找她合作做时装生意,所以派她到欧洲各国去考察,每次回来她都会穿上战利品——品牌晚装赴舞会,最便宜的一件也要十多万。
当时已收到消息说她跟一个有妇之夫交往,对方的太太还身罹顽疾,连姓名职业都知道,但没向人透露,也没去追访她,因为我已全身抽离周刊的行列。
一个晚上,电话响起,是甲周刊的编辑:“今次糟糕,乙周刊(竞争对手) 影(拍到照片)到了。”他的语气像我应该知道发生甚么事似的,我反问:“影到谁?”“他们在港丽酒店影到章小蕙和那个男人。”“你怎知道?”“我们有线人报料,你可否致电章小蕙试探她的行踪,让我们也去跟踪补拍。”传媒的竞争大得大家都买通敌方的人,以探知敌方的独家消息和封面。
才刚挂线,电话又响,竟然是乙周刊的编辑,欢天喜地的:“影到了。”
语气也像我应该知道发生甚么事似的,我没将甲周刊来电的事告诉乙,独家料未曝光前,是天大的秘密,内部知道的也只有几个人,可见他们对我的信任,我亦绝对中立公正,不漏露任何一方的军情。这是操守。
于是我问:“影到什么?”“章小蕙与那个男人食饭。” “朋友吃饭有多稀奇。”“他们很亲热,章小蕙进餐时摸他的脸。”“恭喜你们影到。”“但我们没那男人的资料,你可以提供吗?”“我不是情报站,你们是记者,应自己查。”
乙周刊其实已掌握了一点资料,更想出求证的方法,乙编辑说:“不如我们问你,对你便说对,错便说错。”欣赏他们的效率和求真精神,答应了。
乙周刊已知那男人姓陈,洋名Edmond,已婚,做制衣。
刚挂了线,电话又响起来——是章小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