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和江青的表面和实际恰好相反,她可是比我强多了。
小时候,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多愁善感型的,她爱对着窗外数落叶,没病没痛的,却整天愁容满面的。而我正好相反,整天咧着张嘴在那儿傻笑,不知天高地厚,天塌下来一头撞过去,是爱闯祸的那一种。就因为我嗓门大,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所以坏事别人总以为是我干的,不过我妈妈,甚至我的前夫都总认为是江青把我“带坏”的。
当然也说不清是谁带坏了谁,反正我们两个都够古灵精怪的,谁都不是盏省油的灯。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大事来了她可远远比我更沉得住气,当她做出决定,她可是头也不回往前走,绝不会像我那样拖泥带水的,走前两步,又向后退两步,老在那里原地踏步。
怎么我在这里把教训女儿的话都给搬了出来?也可见我女儿优柔寡断的个性,都是从我这里遗传的。
我刚说到我和江青有太多的相同处,除了同年同月生之外,我们还是同一年进“南国”,又是同一年进电影界。访问时江青还补充说:“我们俩还是同一年去台湾拍的戏,我拍的是国联公司的《七仙女》,你拍的是邵氏公司的《情人石》,这两部电影不都是1963年在台湾出的外景吗?还有呢,就那么巧,我们还是同一年离开电影界的,你那年是嫁到美国去,而我离了婚,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我跟她说:“小青,你知道吗,从小你就是我真正的偶像。”
我这句话可是一点也不假,当时我们“南国”的校长顾文宗顾伯伯让我去找江青,我一听江青是从北京舞蹈学校出来的,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她家跑。
她家住香港铜锣湾,当时像我这样刚从上海出来不久,而家又住在九龙的土包子,肯这样去跑,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那时可不像现在九龙到香港的那么简单方便,那个时候我们住九龙的去一次香港,可是大事一桩。
但是她是北京舞蹈学校过来的,“北京舞蹈学校”这六个大字,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我小学毕业时也跑了一次北京,但就是没被录取,说我条件不够好,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条件是指我的家庭成分不够好呢,还是作为一个职业舞蹈演员的条件不够,反正够遗憾的,你说我怎能不羡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