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世界突然尖叫起来。
想起蒙克的那幅题为《尖叫》的画,一个人在画面左下角尖叫着,世界扭曲着,旋转着;
想起一支叫“盘古”的摇滚乐队。他们有一首“歌”就是不停地尖叫,没有歌词,
连音乐也完全消失了。我听的那次,歌手在台上凄厉地尖叫着,一直没有停,直到最后倒在台上。
想起一个美丽的妓女。她在二战期间由于生活所迫向德国人出卖肉体,于是在战后被围殴。头发剪得乱七八糟满面伤痕的她,突然对着这群理直气壮的人尖叫起来(意大利电影《梅丽娜》)。
想起才发生的新闻。一架飞机赶下了3个阿拉伯裔乘客,因为机上的乘客全都拒绝让他们登机。一个阿拉伯裔人被人打死了,那个凶手称这是为了报复。一个阿拉伯裔的孩子说:他们对我说,你们是凶手。他又说,我很想回到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猜想这些阿拉伯裔人内心的尖叫。原以为一切灾难都已经过去,一切可以从头再来,结果却发现自己已来到悬崖边缘。
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感受到其中的绝望。恐惧和仇恨像海浪一样冲刷着我们,人类像一块逐渐受损的大陆。但似乎没有人相信这个事实,“任何人的死亡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已孕育在人类之中。所以绝对不必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星期五晚上,好莱坞的明星们举行慈善募捐晚会。一首老歌意外地让我非常感动。
尼尔.扬重新唱起约翰.列侬的《Imagine》。
想象一下:没有天堂,没有地狱,在我们的上方,只有天空;没有国家,没有宗教,没有杀戮,没有牺牲;没有占有,没有贪婪,没有饥饿;所有的人只为今日而活,天下一家,四海皆兄弟,大家生活在和平之中....
列侬这首歌写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他决心让忧虑、绝望和愤怒也像灰尘一样返回大地。面对危机,他所做的,只是继续坚持那些听上去不切实际的幻想。
或者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Imagine。想象一下,没有尖叫,没有绝望,没有恐惧,所有的人都加入列侬的行列,天空底下,惟一重要的事情是能够幻想。
你会说我是一个梦想家,但我不是惟一的一个,希望你加入梦想家的行列,世界真的会大同。钭江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