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摇滚巨星娄-里德:我们时代的消失者们

2013年11月08日18:51  南都娱乐周刊
娄·里德 娄·里德
娄·里德演出图 娄·里德演出图

  2013年10月27日这一天,我们送走了一个时代伟大的摇滚巨星娄·里德。娄·里德这个名字不像鲍勃·迪伦、“甲壳虫”或者“猫王”等等巨星那样更具市场影响力。他在流行意义上最广为人知的,还是“地下丝绒”时期首张专辑封面的那个大香蕉。但娄·里德对于摇滚乐、先锋文化,却一直起着创造和传承的作用。那个和娄·里德一起璀璨的时代,令人纪念。

  文_爱地人  采写_本刊记者  蒋梦瑶

  杨樾

  (中国著名电台DJ)

  Lou Reed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不仅是一个杰出的音乐家和美国朋克运动的代表,他更是一个时代的代表,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垮掉的一代和嬉皮士运动影响了美国两代人,那是战后美国所经历的最深刻的一次文化与社会裂变,其影响甚至延续到今天,Lou Reed正是这一运动思潮中的中坚力量,他和他的音乐放大了那个时代的感知,并成为一种标志性的符号。我对他过世最深切的遗憾是:他是那种在今天再也不可能出现的影响全人类的人,这样的人还有John Lennon,也死了,这种人再也不会有了。

  左小祖咒

  (中国著名摇滚神父、先锋艺术家)

  最早接触Lou Reed与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音乐是在1995年,在此之前对我产生影响的乐队像Nirvana、Guns N’ Roses以及Metallica,还有再早些的时候90年代初的The Doors,这些都是我常听的乐队,当然还有别的乐队,对我启发最大的是The Doors。Lou Reed的音乐里我最喜欢《The Velvet Underground &Nico》、《发电站》、《柏林》,这三张专辑是非常了得的专辑,在以上所提到的乐队里,Lou Reed与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音乐是最为极端、最为先锋的,因为他们的主音基本上听不出什么旋律,起码不像正点摇滚乐那样明显。那张《The Velvet Underground &Nico》专辑,录音也不咋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捷克总统哈维尔的偶像,安迪·沃霍尔的战友,快乐小分队、U2、涅槃、性手枪等世界上无数乐队的影响者,虽然他不如滚石、甲壳虫、鲍勃·迪伦有名,但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先锋摇滚鼻祖、一代宗师,因为以上谈到的乐队跟他相比、都不如他先锋,他对我影响至深。因为Lou Reed的妻子劳丽·安德森(美国著名当代艺术家/音乐家)在今年年初时,得到了我给艾未未制作的专辑《神曲》,他们很喜欢这张专辑,对这张专辑评价极高,劳丽·安德森通过Skype与艾未未做了合作。早在十多年前在纽约的时候,劳丽·安德森就和老艾的关系很好,本来我和Lou Reed很快能见上面的,可惜没见上,这辈子算是见不上喽。

  刚听到他过世的消息,开始比较震惊,过了几个小时我想了想,他也70出头了,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吃苦,受到了很多的非议,又是吸毒、双性恋等等,能活这么长时间就不错了。我想通过Lou Reed去世的新闻,能让更多人去听他的音乐,能让摇滚乐发展得更好,不要再通过我来告诉大家Lou Reed是谁了。

  李宏杰

  (中国著名乐评人)

  Lou Reed是真正的摇滚乐天才和先锋,是和“甲壳虫”、“滚石”、鲍勃·迪伦相提并论的伟大音乐家,他不仅是艺术摇滚、朋克、独立音乐、哥特音乐的教父,还深深地影响了波普等当代艺术形式。他的去世是摇滚乐的巨大损失,我们失去了一位革命性的音乐家,一个纯粹的诗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师。在美国,有无数同行敬仰他的艺术成就,他们希望拥有他那样的地位,哪怕用失去商业上的成功去做交换。在中国,他是“打口一代”的音乐导师,几乎每个乐迷都对他和“地下丝绒”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我们这些从业人员,对摇滚乐最初的品位和审美,也从Lou Reed身上获益良多。

  曹秦

  (独立歌手、音乐创作人、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最佳国语新人获得者)

  记得最初知道Lou Reed是因为Kurt Cobain总会提到一支非主流乐队对他影响巨大,叫“地下丝绒”。而Lou Reed正是这支乐队的灵魂人物。于是专门找来听听,期待吸取养料,却非常出乎意料,因为Nirvana属于非常狂躁的Grunge摇滚,那么影响他们的应该也是狂躁的重摇滚,然而没想到那是一首异常安静和安详的歌,还记得歌名叫“完美的一天”。当时我年龄尚小,对英语又不甚精通,不太了解歌词内容,但从曲调和唱腔上来听,应该是那种有深度并且非商业式的歌者。Lou Reed是让我体会到摇滚乐并不一定必须是狂躁愤怒和嘶吼,也可以很安静和动听的歌者之一。

  意外得知他刚刚过世,从生理的角度上讲,人之生老病死当然是自然规律,而从音乐的意义上讲,在这个快餐时代,尤其音乐变得越来越浅薄,越来越娱乐和商业的时代,又一个恐龙级的摇滚者,非主流、非商业的音乐艺术家挂掉了,这让我感到非常遗憾。

  崔龙阳

  (中国知名独立唱作人)

  提到老李,很多人会想到地下丝绒,想到那颗Andy Worhol设计的大香蕉。其实,我也并不熟悉老李,或许不是因为他的离开,我并不会主动去收藏他的歌。然而今天,我翻出了那个或许只是在我播放器里一闪而过的名字,但此时此刻,它在我心里,大于甲壳虫,大于平克·弗洛伊德。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的文化世界逐步摆脱了所谓的“高雅”,更多的人则是随着社会的潮流而在思想的挣扎中浮沉。这是一个好玩儿的年代,冷战、金融危机、信仰缺失、嬉皮士等等字眼充斥着人们的生活,也让一些有想法的人碰撞出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波普艺术”就是其中独树一帜的文化现象,而Lou Reed正是这里面领袖一样的人物。听听早期的地下丝绒,以及老李单飞之后的专辑,极为简易的编曲却充满了波及神经的小细节,让人颤抖,随性的旋律和歌词,不屑却敏感的唱腔,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受着迷幻摇滚给人带来的头脑与心绪的双重震撼。而想到我们现世中,又有几个人,还有这样独立的精神境地。商业化给唱片业带来的好处不容置疑,但又有多少人被钱味儿熏昏了头,早把自己当年想表达的初衷与最原始的冲动抛之脑后,令人扼腕!

  肉身与精神

  终生穿行于地下

  娄·里德的音乐,无疑是“垮掉的一代”这个文学术语在摇滚乐中的反映。

  无论是“垮掉的一代”还是嬉皮士运动,都是上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的美国青年,对美国主流文化的一种叛逆和对抗。表现在文学上,是像巴勒斯无情节、无主题通篇都是幻觉式文字的《裸体午餐》这样作品的出现。而表现在音乐上,就是如“地下丝绒”这样打破传统音乐和声结构,既不像爵士,也不像主流摇滚乐这样的地下音乐形式的出现。

  除了在“华丽摇滚”、“噪音音乐”等等音乐形式上不断有所开拓之外,实际上娄·里德从“地下丝绒”开始的音乐生命,最重要的还是提供了一种精神的象征。这种象征可以用“朋克”这样的音乐态度表现出来,也可以表现在D.I.Y。领域。它说到底,其实就是一种摇滚乐本质的精神。

  华丽摇滚始作俑者

  在“地下丝绒”那张经典的大香蕉专辑里,有一首叫做《Venus In Furs》的作品,这首作品取材于奥地利作家莫索克的小说《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

  《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被认为是继法国作家萨德之后的情色经典之作。莫索克对“痛之爱”和“爱之痛”进行了酣畅淋漓而又精致入微的描绘。他的这种思想在后来还被称为“莫索克主义”,并产生了现代心理学“性受虐”的概念,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也曾经对这部小说有过很高的评价。

  娄·里德不仅喜欢阅读莫索克的小说,在整个高中时期,他最痴迷的就是各类虐恋小说。在70年代已经进入摇滚圈之后,娄·里德还曾与一个化名为Rachel的易装者同居过四年。而“地下丝绒”这个乐队名,就来源于一部同名的有关施虐和受虐的小说。

  在1972年的个人专辑《Transformer》中,娄·里德就将自己的双性恋化倾向毫不隐晦地搬到了唱片封面。这种造型不仅影响了“华丽摇滚”在视觉上的定义,更间接衍生出视觉摇滚等摇滚乐的新类型。而华丽摇滚最大的受益者,无疑就是娄·里德的好友David Bowie,其华丽视觉和中性的灵感,莫不都是来自娄·里德的影响力。

  将自由爵士带入极致境地

  “地下丝绒”的首张专辑,虽然如今被认为是摇滚乐史上传奇的经典,但它在发行初期,却不被所有人看好,甚至媒体也给予了“沃霍尔的爵士乐队”这样的“评价”。用爵士来嘲讽“地下丝绒”,嘲讽娄·里德,在当时是一件很辛辣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确实又是一个公允、客观甚至敏锐的评价。

  或许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娄·里德在大学时期,还曾经于校电台做过DJ,主持一档爵士音乐节目。即使是在成为音乐人之后,娄·里德也一直从爵士乐里汲取灵感和动机。“地下丝绒”的首张专辑之所以在当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还是因为它的音乐相比同时期主流摇滚乐来讲,过于散漫甚至随兴。大量的即兴元素甚至噪音音色,也让习惯了标准三段式歌曲的歌迷,一时间无所适从。而“地下丝绒”的这种音乐结构,实际上也更像是“自由爵士”在摇滚乐领域的一种延伸。虽然,日后有人将“地下丝绒”以及同期的乐队,当成是“原型朋克”的代表,并被奉为朋克祖师,但从音乐的脉络来讲,毫无疑问可以追溯到“自由爵士”这个起源。这就难怪有人会说爵士乐是朋克他妈。

  Lou Reed在1975年推出了一张名为《Metal Machine Music》实验音乐专辑。大量的噪音和无调性吉他演奏,实际上就是将“自由爵士”带入到一个更极端的世界。“噪音音乐”这个概念,也随之慢慢浮现,并将在Sonic Youth这样的后来者身上,找到音乐传承的附体。

  浇灌朋克文化基因

  在进入纽约州雪城大学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娄·里德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他德师从美国诗人迪尔摩·施瓦茨,后者的短篇小说《责任始于梦中》还被纳博科夫列入自己一生最爱的六个美国短篇小说之一。亦师亦友的关系,也让娄·里德在这个时期深受施瓦茨的艺术影响。而老师对于酒精、毒品的迷恋,以及孤独和抑郁的情绪,亦在日后成为了娄·里德的生活以及艺术灵感的来源。

  而在日后的音乐生涯,除了音乐元素之外,娄·里德作品其实也常常充满了垮掉派文学的印迹,尤其是他非常喜欢,甚至一度模仿其写作的威廉·巴勒斯的影子,更经常会“出现”在自己的创作中。在一定程度上,正是这种“黑色文化”的基因,让娄·里德成为地下文化的代表,他作品里承继巴勒斯的那种毁灭感和幻灭感,也在日后成为“朋克”和“后朋克”等等音乐类型的文化基因。尤其是那种藐视主流价值观,永不妥协的精神,实际上也成为后来“非主流音乐”、“另类音乐”和“独立音乐”的导向标。九十年代的地下摇滚乐,其实就是“地下丝绒”式摇滚精神的一种延续。

  Lou Reed的几张重要唱片

  文_杨波

  如其男女都不放过的性向一般,观察Lou Reed这一辈子出品唱片的风格,就会发现它们始终在传统与先锋、旋律与噪音、歌词先行与纯音乐、恶作剧式的疯狂实验与艺术洁癖等等这些极端表现间摇摆不已。而这些品质,在一开始时已鲜明而集中地体现在1965年录制的,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首张专辑《The Velvet Underground and Nico》中,那年他23岁。

  当然,不能说这张是Lou Reed的作品,甚至不能说是以其为首脑的作品,坊间一直将他称为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队长”,这个说法,至少另一个不可或缺的主创者,为乐队带来摇滚乐之外的新古典实验做派的John Cale就不会同意,另外,仅对这张专辑来说,戏剧化地,将唱片引入与乐队本初风格不处于一个维度的,某种阴柔、冷漠、纤细之境界的女主唱Nico也不会同意——她甚至一度暗自试图借此成为超级明星。

  但即便将除去这张之外,Lou Reed独自及合作过的一切唱片加在一起(当然包括The Velvet Underground的剩余三张),无论音乐当时的启迪性,还是回头看对摇滚文化造成的影响,都比不过这一张。从整个摇滚史来看,包括Beatles、Dylan、Pink Floyd等等最具代表性的唱片,它们或许跟《The Velvet Underground and Nico》一样重要,但不会更重要。这张唱片的诗意和噪音,那种看似随便的扯心扯肺,它所表率的所谓独立态度,并非告诉青年们你也可以玩摇滚,而是说,当你真的决定真诚且个人地表达时,你将变得多么自由,多么恍若天才。

  离开乐队后,Lou Reed基本上一直以个人身份出唱片,且几乎所有唱片的封面都放一张自己的照片,在那些他年老皮皱之后出的唱片封面里,其脸皮依旧被修饰得光滑如昔。这是我所体会的,Lou Reed最自恋,最娘娘腔之处。说实话,他虽然是驰名已久的双性恋,但与David Bowie这种随意瞥个眼神就已媚到骨头里的老友相比,无论他雄浑的唱腔还是硬朗的风格,皆非常男性化。

  个人唱片里最出名的当属1973年发行的《Berlin》,他旋律方面的天赋在其中得到了爆棚式的发挥。这张被誉为摇滚史上最忧郁的唱片之一,其灵感来自Lou Reed跟他第一任妻子之间的故事。人与人的疏离及不可规避的相互伤害是他始终的主题之一,这张亦是。他不仅这么唱,也这么做了。两个人的婚姻仅维持了一年,即因他酗酒而结束。

  这么一张绝望而私人的唱片得到大众哄抢是一件令人恼火的事,这种恼火,令他在1975年报复社会般出了一张以吉他回授加即兴做出的纯噪音唱片《Metal Machine Music》,它遭到唱片店拒卖的同时也令它的演奏者失去了所有唱片合约。30年后,《Q》杂志评出的“史上最无法入耳的10张唱片”(指主流视野中)里,它自位列其中。

  《Metal Machine Music》造成的刺激一直延续到他的最后一张唱片,2011年,为德国表现主义剧作家Frank Wedekind著名剧作《Lu Lu》制作的同名概念作品。他似乎只负责念剧本,连唱都懒得,跟他2003年出的向诗人爱伦·坡致敬的概念唱片《The Raven》一样,对冲音乐来听它的乐迷来说,只能是枯燥的配乐诗朗诵。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竟请Metallica来为《Lu Lu》配乐——在《Metal Machine Music》的内页里,他曾贬低重金属音乐“散漫、愚钝、软弱、乏味,根本就是令人尴尬的存在”,而众所周知,Metallica是重金属的代表乐队。同样难以理解此事的Metallica的乐迷怒火填膺,以至发出了恐吓,里德告诉《今日美国》:“我对此毫不在意,跟我之前唱片遭受的负面评价相比,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我的乐迷不会为我撑腰,因为我已经没有歌迷了。谁在乎呢?我只是为了乐趣。”这老头,真了不起。

  光荣时代的最后英雄

  娄·里德当然是摇滚乐一个时代的传奇,但却不是唯一的传奇。回溯娄·里德的青春时代,他甚至并不是排在最前面的摇滚斗士。在更广泛的人群里,对于那个时代,鲍勃·迪伦、约翰·列侬的名字更具有象征意义。其中原因,很大程度是鲍勃·迪伦和约翰·列侬的一些专辑取得了相当好的商业成绩,并渐渐在流行文化的层面取得了话语权。

  而如娄·里德、帕蒂·史密斯和伊基·波普等音乐人,则自始至终留在了地下、留在了小众,以“朋克”、“后朋克”这样的音乐形式,继续着他们的叛逆精神及先锋的创造力。同样是摇滚,是做一个摇滚明星,还是仅仅只是成为地下文化的一分子,这似乎是一个只能二选一的命题。如果两样都要或者都找上了你,其结局也许就会像Nirvana的主唱Kurt Cobain一样。

  娄·里德的逝世又把人们的目光吸引到了那个群魔乱舞的摇滚时代。将他们的作品置于那个时代的传统主流文化中,这批音乐人颠覆、革新步子之大,依然令人感叹良多。

  在娄·里德逝世之际,眼前最后的几个60年代摇滚英雄更让人感到珍惜。

  Patti Smith

  Patti Smith的首张专辑,实际上受到的正是由“地下丝绒”带动的“原型朋克”的影响,而这张名为《Horse》的专辑,也因为将垮掉派诗歌和车库摇滚相结合,而让Patti Smith在日后被誉为“朋克摇滚桂冠诗人”,以及“朋克教母”。

  而就在去年,Patti Smith还发行了自己的第11张个人专辑《Banga》,依然在音乐里探讨历史、自然和死亡之类的话题。虽然,这已经不是Patii Smith能够引领文化的时代,但依然保持和活跃的创造力,却让Patti Smith的传奇依然在继续。就像她2010年的传记书名一样,她还“只是个孩子”。

  Bob Dylan

  作为摇滚音乐的活化石,Bob Dylan虽然影响了美国几个时代的年轻人,还漂洋过海在中国留下如雷贯耳的大名,但他却拒绝成为化石,而是用不断地唱作,让自己活着,让摇滚乐活着。

  即使进入新千年后,Bob Dylan依然保持了丰硕的创作力,在13年间推出包括电影原声在内的7张专辑,平均两年一张专辑的频率,也证明了他这颗“滚石“,还没停止转动。

  Neil Young

  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多伦多的Neil Young。曾经以Crosby, Stills, Nash & Young(以下简称CSN&Y)、Buffalo Springfield等著名乐团成员的身份活跃于乐坛。其风格跨越民歌、乡村音乐、硬摇滚等多种类型。于1969年展开个人的音乐活动,1995年入选摇滚名人堂。

  Neil Young无疑是Bob Dylan之后又一位民谣诗人,而他们之间也实在有太多的相像之处。比如Neil Young一样喜欢在作品中使用大量的口琴配器,而他的歌词同样是诗歌化的,在曲风运用上,Neil Young也同样偏爱民谣摇滚这种形式,而且他还和Bob Dylan一样,经常喜欢在发专辑的顺序上,采取忽而偏民谣忽而偏摇滚的方式。

  同样,你也不能以为Neil Young只是活在过去。仅在去年,他就发行了两张录音室专辑和一张现场专辑,这样的创作欲,就算是刚出道的年轻歌手,显然都自愧不如。

  David Bowie

  David Bowie在各种场合都不会掩饰娄·里德对他音乐的影响,从中性的装扮,从“华丽摇滚”的曲风到概念,David Bowie都在娄·里德身上获益良多,而且能把这些最大限度地市场化。

  2013年,David Bowie推出了自己最新的个人专辑,将1977年的经典专辑《Heroes》的封面二次使用,也暴露出他自己想回到那个年代的意图。对于David Bowie来讲,新专辑《The Next Day》所致敬的时代,是属于他个人辉煌岁月的“柏林三部曲”时代,何尝不也是那个“地下丝绒”初露峥嵘的时代。

  Leonard Cohen

  Leonard Cohen是摇滚圈最特别的“桂冠诗人”,他不像Lou Reed那样先锋,也不像Bob Dylan那样民谣,在他的身上,更多带有一些欧洲的贵族气息。

  Leonard Cohen同样是文学与音乐兼修的艺术家,也可以说他的诗歌、小说和音乐,本来就是一个艺术整体,缺少其中一环,就不成其为Leonard Cohen。

  近几年,除了全世界的巡演之外,Leonard同样亦有作品问世,去年的专辑《Old Ideas》虽然充满了回忆录式的气息。但音乐里传递出的那种爱与救赎,却让回忆不仅仅老调重弹、老生常谈,而依然有着文学那种警醒与温润的作用。

  老李,天堂路上小心香蕉皮!

  亲爱的老李:

  你好!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是身在天堂过着每一个花天酒地的“perfect day”吧。很多人都怀疑是“外星人”(见《黑衣人3》)安迪·沃霍尔捎走了你,因为就在你离开的前两天,中国的报纸才报道说,安迪要来北京的美术馆走秀讲收藏。中国人民都不相信他已经离开的事实,所以肯定也不相信你不是外星人。

  老李,即便作为一个乐评人、乐迷,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和地下丝绒的音乐其实真的很难听,闹哄哄咋呼呼的,想必你也会哈哈大笑,欣然同意说这是故意的,你们的音乐确实没有那只闻名遐迩的香蕉好吃,这只香蕉还是安迪赐予的。在中国文艺“装逼”界,有一种说法叫逼格大于人格,为了逼格人格可以踩在地下擦皮鞋,什么神话迷信什么,越是非主流的大神越是他们跳大神的榜样。

  是这样的,在我们乐评界,最起码的出发点是,对于好听的乐队我们一般主要看他在唱什么,怎么编曲、配器,旋律有没有流行潜力,合不合适翻唱或者借鉴;对于不好听却很出名的乐队,主要看他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比如政治观点如何,打扮时不时髦,私生活混不混乱等。毫无疑问,你们属于后者,你们的逼格在文艺青年眼中是要顶礼膜拜的级别。

  不过,说难听也还是有偏颇的,只要有后来《perfect day》诸如此类婉转动听的流行曲,其实你也做到了一曲在手吃遍天上人间了,逼格很高的文艺青年会极力鄙视这样的流行曲,以示他们和大众趣味保持距离;但是对于普罗大众,这是他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G点,感谢你,为我国的KTV曲库贡献一首不容易被抢话筒、被集体合唱的曲目。

  中国文艺青年永远不明白一个道理,若要逼格高,眼光要看得高,他们总是去追逐神话而不能创作神话,就在于他们亦步亦趋,主动接受洗脑,只能制造三流土摇。作为逼格界最高配置的安迪和你,最大特点是反商业、反流行,可是你们创造了自己的商业价值和流行格度,因为你们跑得快眼光高,胆子大,爱表现。

  有时间从《黑衣人4》里搭乘时光穿梭机到北京,来给脑残们讲一堂课“论逼格的进阶和速成”之类的公共课吧,我想一张门票收个千啊万啊,绝对没问题。

  此致,敬礼。天堂路滑,请留心脚下的香蕉皮。

  中国乐迷:内陆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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