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方法,可以开个演笑会,一场赚六七十万元?”许冠文在电话中这样问。
“别人也许不可以,你绝对可以。”我答许兄。
老实说,许冠文做清谈演笑会,号召力不必怀疑。
我敢包赚钱。问题是,赚多少?
老许一向是无宝不落的凤凰,钱赚得少的事,他不会有兴趣。而一二百万港元,对今天的他来说,绝对只是小钱。
许米高和女友拍拖,要把手表拿进当铺,换钱吃鱼的旧日子,早已离他甚远。
“我想买个六块钱的集邮薄,”有次他对我谈起旧事,曾经说:“想了几年也没有钱买。”但那只是存在回忆里的事了,今天的冠文老兄,再不工作,大概也生活不愁。这都是他的聪明才智赚回来的成果,是他应得的。
有一阵子,他是此地对观众口味把握得最准的导演,票房纪录,年年高居首席。在我心中,他今天依旧是我最心仪的喜剧演员。
喜剧表演功夫,他深。他的动作其实是夸张的,说起话时,常常手不断地挥,身体语言也颇多强调的地方,和他说话的抑扬,配合得极相衬。但面上,始终保持着很独特的冷味。
他这冷,在眼神,不在面部表情。他的双眸,仿佛无时不在地问:“这世界怎么会搞成这样?”
这种无奈,配合着他的动作与姿态,有种别人所无的喜剧味道,他的大动作,好像是被这个不知如何的世界迫得手足无措,而不是故意逗笑的表演。
所以许兄的喜剧演技,比一般此地纯搞笑的喜剧演员,多了些内涵。
许冠文是个脑子动个不停的人,连儿子的名字,都改成“思维”,就可以知道他多么重视脑筋活动。
未学车的时候,他常对我说:“我不适宜开车,我常常走路都在想事情,很危险。”
但他终于还是考了车牌,经常开车了。他开车的时候,也许还在思维,不过倒不见得有什么危险。黄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