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小十几岁,可他却是挺能交心的朋友,在TVB的时候,因为合作做“香港小姐”的大型节目,连续三年在一起工作,成了好友。后来,我在取舍自己应否放弃TVB的高职,投身到电影一事上时,还是因为他的意见而决定的。
可以说,没有黄霑的鼓励,可能电影界就没有我后来监制跟导演的两百多部戏了。
早上在网上看到这消息,心绞痛了一下。可是知道霑哥走得安详,而且离开时儿女全在身边,心中仍感到一丝安慰,临走没受多大的痛苦,若然是冥冥中已安排了霑哥必须要去一个更美丽的地方,我们就只好祝福他在那里有更美丽的生活。
霑哥为人大癫大肺(大大咧咧),从他的歌词中就可以知道,当年在观众仍相当保守的时代,与前妻华娃女士离异,也写了《问我》一曲以抒情。他的三字经经常脱口而出,令一些不熟悉他的人以为他是个粗鄙之徒。其实他在国学界声望颇高,对“红学”更有着深厚的根底。
但很少人知道的,是他很爱电影。
他青年时拍的《天堂》和《大家庭》两片,相当卖座,后来组了一家电影公司,只开销而不开戏,一直研究剧本,积下一笔巨债,历数年才还清,因一直求好求完美,可见是个电影痴。他当年一直想开一部名叫《笨贼霑》的电影,我为他写了三稿,仍未满意,后来始终没拍,剧本费却照付,回想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当年写这剧本之时,曾跟他另一好友,广告人陈剑康,三人一起去台湾谈剧本。我年纪轻,已见识到他对女性朋友之喜爱。这种对女性的态度,学了令我一生受用。又曾去浅水湾酒店,包了一个大得可以踢足球的客房来谈剧本,这些过去的片断我仍历历在目。
可是,俱往矣。
但霑哥爽朗豪迈的笑声,相信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现在,他可能正在不可知的境界中,高唱着“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王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