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跑去看《蝴蝶是自由的》，手里拿到的票的最显赫的位置上写着“一部冲破传统为情欲场面重划底线的成人话剧”，我就忍不住嘀咕：还说媒体恶俗炒作“裸戏”，真能栽赃，自己就是这么宣传自己的嘛。
到第一幕快结束时，“裸戏”如期而至，以我看到的情形，我根本不明白把这部话剧定为“十六岁以下人士谢绝进场”的“成人话剧”的必要性。中国内地没有什么分级制度
，所谓的“成人话剧”在内地恐怕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以其对待“裸戏”的谨慎程度，十岁以下人士看了也不要紧。况且，“裸戏”在剧中的位置也是次要的，去掉它我也不会觉得剧情有什么不完整之处，再加长10分钟我也不会觉得太过夸张。
与“裸戏”相比，我更愿意多谈谈其它。
整场话剧持续2个小时，大约前1个半小时，我都感觉平淡。当然里面的对白非常机智，演员的表演也时时火花四溅，但对于一部能够获百老汇最高荣誉东尼(也印在票面上，但是字号就比“成人话剧”小多了)的作品，我有更高的期待。而在高潮到来之前，我只是觉得这是一部优秀的轻喜剧，没什么深刻的主题，没什么独创性。甚至受了宣传单的误导，我还认为这样一部反映两代人冲突歌颂残障人士自强精神的话剧更应该给“十六岁以下人士”看，还应该让学生家长们看。
而最后半个小时我的看法就完全改变了。如果说前面只是时有火花，后面就是烟花齐放。前面看似平常单纯的主线到了后面像镜子一样反射出好多颇有意味的对应关系。盲人阿Don和母亲白太太前面只是控制与反控制的关系，儿子想自由单飞而母亲却不愿放飞，发展到后面，却反照出母亲对儿子的依赖，母子一样都存在自由的需要与困惑；更有意味的是照出了女邻居阿Jill精神方面的残疾。因为怕在爱情失去时伤害到对方，阿Jill失去了爱的能力。爱与责任的主题到了结尾时才出人意表地突然呈现，令人很惊喜。而阿Don作为主人公的同时又成为一面镜子，与剧中人物相互反映，主题不断被变调重复升华，循环往复，也令人有意味无穷之感。
这样好的一部话剧，我真心希望所有的人都看到它。看到剧组人员愤怒地指责“恶俗炒作”如何如何，我明白他们的心思，换了一种方式推荐他们的产品而已。不过尽管有点儿陷媒体于不义的意思在里面，我还是打算认了。既然是好东西，让他们自由炒作去。钭江明/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