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忠：赵宝刚的作品在商业和艺术间游走

　　新浪娱乐讯 由中国广播电视协会、浙江广播电视集团、浙江缙云县政府、《大众电视》联合主办的“赵宝刚导演艺术研讨会”，作为“中国电视剧产业论坛”系列活动之一，于11月22日在浙江缙云仙都影视基地举行。

　　在这次研讨会上，各位专家就赵宝刚的导演艺术成就和“赵宝刚现象”进行专题研讨。以下为本次研讨会实录：

　　主持人：大家好，下午会议开始了。首先有请浙江大学电影电视范志忠老师演讲，他的题目是《在商业和艺术间游走》

　　范志忠：很荣幸坐在赵导的身边来谈赵宝刚的艺术作品。我们平时跟影视公司的接触比较多，大家都普遍有一种感觉，我们的电视剧什么题材，我们的电视剧司就出台什么样的政策，我们用指导性的概念来指导电视剧的创作，比如说前几年的“历史局”和“涉案局”比较繁荣，就出台了政策进行限制。近年来卫视的“历史”题材不能超过30%，还有家庭伦理局开始繁荣的时候又出台了一个政策，

　　第二个意义，对我个人来说，主办方也讲到了，有一个小小的情节，我的影视剧在拍，邀请我我也就来了。选演员的时候，导演给我推荐一个新人的时候，讲到一个理由，就是赵导力捧的，讲到言情剧本的时候，赵导都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或多或少都会有赵导的影子。

　　今天汇报的题目，就是《艺术和商业之间游走》，首先我们来定位什么是艺术？黑格尔定位的艺术“就是生活有缺陷”，在一书中寻找我们的梦想，寻找一种寄托。换句话说，在思想的层面来看，任何的艺术作品，只要是打着艺术的旗号，对现实的本身都会有一种批判的精神，这是其一。第二个就是强调一个商业性的，因为影视作品跟文学诗歌最大的不同，就是上亿的投资，哪怕是一个上百万的投资，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必须要有一个商业运作的策略。跟文学不一样，允许是个人的话语，成败都是关乎个人，而影视是艺术的探索。我在纤长的时候，有一种很奇特的想法，为什么中国电视剧的编剧，为什么会出一个不太好的作品，很简单的方式就是去现场去看，看到了诸多的演员、导演、场记的时候，都在为这件事情在折腾的时候，要让他们有演绎的空间。从这个命题出发，赵导从这三个方面，从演员到镜头语言的运用，还有叙事语言的运用上，赵导是既有文学艺术的运用，又有商业运作的特点。

　　首先是演员，大家谈到了最多的就是赵导善于用新人。而且用新人都是获得了成功，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在实践中，导演的实际调度中，用新人是一个客观的难题。这几年跟制作方交谈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导演，有的导演就喜欢用非职业的演员，李力持拍的电视剧叫做《红地毯》，他就是用非职业的演员，调配了一个月就可以上镜头了。而我们的导演喜欢用职业的演员，全部都要脸熟的演员，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原则呢？你会感觉到中年的演员，导演在导的时候是很驾轻就熟的，演员是可以把握得很好，所以中年的演员，请来一个有知名度的演员的时候，这个戏上在往上走，感觉到有一种超越。而新人不同，新人会往下掉，这个戏就往下走。而赵导在所有的影视作品中大量的启用新人。一方面是他有极强的艺术勇气，有这样的自信心，可以把一个新人的戏调到位。从另外一个层面上，符合了商业化的制作。大家都知道，新人的价格便宜。陶红第一次签的时候是4000元一集，而现在是十几倍的价格了。大量的启用新人，赵导就给了制作留下了比较大的空间。也就是说，使得有了艺术探索的可能，一方面又符合了商业运作的规律。同时，我在看赵导作品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特点，赵导基本上每年拍一部作品，形成了一

　　第二个是在镜头语言上，赵导最吸引人的感觉，越是到后期的时候，就是画面非常的艳丽。我们分析为什么说韩剧特别流行呢？从画面的元素分析，往往有三种颜色以上，画面的色彩不单一，比较的丰富、养眼，所以影视剧就是画面的艺术，就是看这个画面的本身，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赵导的作品画面的颜色十分的饱满。比如说我看到了《厨房》的电影，这个对生活化的画面，赵导在瓷砖上用了“黄色、绿色和其他的颜色”，演员的服装上也有一种细节的呼应，跟这个瓷砖有了很好的呼应。当时我就有一种感慨，厨房是非常日常生活化的场景，这是一般的导演很容易忽略的，而赵导的画面是十分的丰富，十分的养眼。

　　一般讲到了镜头语言有两种，一种是好莱坞的镜头语言，就是透明，看到了是画面，忘记了镜头，看到了演员的表演，看到的就是剧情。而东方的就是镜头的反复的跳接，超常规的镜头的运用，感觉到了这个创作者的存在。大量的场景电视剧都是室内戏，这是跟电影不同的，电影是一天可以拍一页纸，如果是电视剧一天拍一页的话，那么剧组就会躁动不安了。所以这是避免了一种视觉的疲劳，导演对视觉语言的调动是有大量的功力的。这是充分的调动了镜头的语言，十分的流畅和丰富。国内的导演容易忽略的时候，在高潮戏的时候，出感情状况的时候，而赵导的镜头是静止、透明的，这个时候赵导就注意到了镜头不去干预观众对镜头语言的欣赏。而在很多导演在拍到这样的作品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镜头在动，看不到演员在演了。所以赵导在艺术性和商业性的平衡和把握，一方面是艺术的追求，一方面是尊重大众的审美的趣味和习惯。

　　第三方面，是我很认同，后来周星老师讲到的，就是赵导的叙事方式，是准类型化的叙述方式。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个准类型的本身，好莱坞的电影是商业化的制作模式，所以是系统化的。欧洲的是作者电影。是试图在艺术和商业化之间的平衡。开研讨之前，我是想这个问题，是否可以这样的界定？在电影上商业化做得最成功的是冯小刚的话，电视剧的话，应该就是赵导了。赵导的作品跟冯小刚有一个不同，冯小刚在内容上驾轻就熟之后就寻找突破，拍了其他的电影，而赵导在这个把握上就呈现出了高度的自觉性，始终把自己的叙述方式定位在一个言情的模式，这种言情的模式是一种浪漫和唯美的模式，现实生活的状态中小人物的浪漫与唯美的方式。报道中，中国式离婚曾经找过赵导，但是赵导是坚持自己的创作原则，他是觉得这个本子不适合他的创作方式，所以就没有去导。这是他的一种创作模式的坚守。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是，我们知道从商业原则上说，就是安全系数比较高，其实任何一个影视剧的创作的风险都很高，我去年拍一部戏，就是香港的马玉成谈到这个拍戏，他觉得每部戏都是一个赌博，他认为一个武术的画面都可以拍出来，但是不同的就是好的武者是有思想的。所以，这是一种类型化的模式，另一方

　　换句话说，比如说我们看到赵导在叙事的时候有一种前卫性，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超前性。艺术对现实是有一种超越或者是反叛的。比如说过把瘾最激动人心的地方，或者是超前意识的地方，就是王志文和江珊协议离婚之后，分别的找到另外一个人，这对我们的婚姻状态来说，对中国人的婚姻状态，自从中世纪之后是具有挑战和超越性的，对婚姻关系的一种质疑。我们知道婚姻关系，在理论程度上有很多的探讨，比如说我们社会权力的运作是对性的控制达到对身体的控制，进而对社会的控制，构成了一种上层建筑。两个相爱的人又分别寻找了另外的两个人，可爱的地方是他们又在一个家里。从婚姻史上看，从中世纪之前，人类历史上都不是一夫一妻的概念，中世纪的基督教定义了一夫一妻之后，从西方思想进行全球的推广，这方面是有挑战的。这个挑战，赵导又很注意到，电视是大众的文本，电影可以很前卫的表达一种观念，电视是要尊重既有的道德尺度，挑战现实的时候，又注意了妥协。比如说江珊和王志文，在感情之外试图去寻找第三种可能之后，但是这个全剧的结束又在第三种可能彻底放弃之后，两人重归与好。在结尾的时候，又回归到了这种体制，看到了体制之外的挑战和亵渎，而在结局的时候又小小意义

　　最后我想谈一点，个人看赵导电视剧的时候有一些困惑。比如说看“《夜雨》的时候，《夜雨》有一个镜头，就要男主人公去超市买东西，这个镜头很长，先是在货架上购买东西，再去转折的地方去冷冻箱拿东西再转回到货架上，以往这样的镜头中至少有两三个群众演员内走来走去的，但是我发现这个镜头中没有一个人，整个超市，这个男主人公在推着购物车到这个地方买肉再转折到另外一个地方拿商品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没有群众演员？为什么赵导会这么拍？一般人都知道这种生活化的场面会放几个群众演员，而赵导是拒绝放群众演员。比如说拍秦腔中，有一个小镇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一个主要的人员在里面。拍现实的画面中拍摄一种非现实的或者是超现实的感觉。

　　在现实的画面中营造一种抽象的境界，而这种境界，回到我们的话题来说，也许就体现出了，他写的是小人物的日常状态，而表达的是一种很极致的情感。比如说过把瘾的人物日常的生活被抽掉了，剩下的就是情感，就是爱我还是不爱我的纠葛，日常的生活就没有了，这种生活的质感保持了，另一方面又保持了很唯美、抽象的艺术的追求。

　　我个人就谈这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