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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6年后再复出 摇滚乐不再是难念的文章(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2月25日11:36 新京报
  沉寂6年再度复出张楚谈成长和音乐的转变

张楚6年后再复出摇滚乐不再是难念的文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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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说,现在的他终于可以走出来了,摇滚乐对他而言不再是难念的文章,他已经开始往前走了。本报记者徐万涛摄
张楚6年后再复出摇滚乐不再是难念的文章(图)
  张楚目前的新乐队叫作“超级猴子”,吉他手有两个,一个是冷血动物乐队的谢天笑(图右),还有二手玫瑰乐队的王钰棋,贝司手是美国来的刘文泰,鼓手是赵牧牛。

  复出

  摇滚乐不应该是难念的文章,我终于可以走出来了

  新京报:听到你要复出的消息,很多人都感到吃惊,我们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张楚是否真的准备好了?

  张楚:去年的确还没准备好。今年在排练之后,对音乐本身特别有信心。但和外界环境去做交流,还是有排斥、害怕和担心。比如刚才接受记者群访,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实际上我能够流畅回答的只有几个;更多的问题,我在回答的时候脑子是“卡住”的。

  新京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复出?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张楚:我大概是1999年的时候把所有的演出都停下来了,因为觉得不太好玩,之后回了西安。2000年我开始听电子乐,学习用电脑作音乐。到去年的时候,感觉差不多了,打算把电子音乐和电声乐队合在一起做一张新专辑。

  正好去年底有一场演出,就组建了“超级猴子”乐队,把过去的歌按照现在的情绪重新编排,表演一下,算是复出吧。

  新京报:为什么当时会觉得“不太好玩”?

  张楚:过去我做的那些音乐,全都是我自己的情感和认识,可以说是一个年轻人在很认真的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某一种成见。这种表达后来被很多人认可,被社会接受———连同其中一些幼稚、脆弱和矛盾的东西。但这种矛盾,自己和社会都没有办法“消化”掉,这是我最后音乐做不下去的很大一个原因。

  新京报:而现在,你的音乐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觉得是时候走出来了?

  张楚:算是吧。1997年出《造飞机的工厂》的时候,我的表达和演唱都非常的生硬死板,可以说是被摇滚乐的形式束缚住了。但现在我终于可以出来了,摇滚乐不应该是难念的文章,有那么多的负累,而是应该有更多放松的、真实的东西在里面,并且能和听音乐的人一起享受这种快乐。某种意义上,过去的执著会成为现在的一种阻碍,会有人停在原地不往前走,那我就自己往前走吧。

  音乐

  我喜欢电子乐,因为我可以不再靠歌词来表达思考

  新京报:介绍一下你现在的乐队“超级猴子”的成员吧。

  张楚:乐队吉他手有两个,一个是冷血动物乐队的谢天笑,还有二手玫瑰乐队的王钰棋,贝司手是美国来的刘文泰,鼓手是赵牧牛。今天晚上演出还会有一位嘉宾,就是民谣歌手万晓利。

  新京报:采访开始你提到了电子乐对你的影响,那么新的编排方式以及你的新作品会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张楚:有挺大的转变。过去做音乐,总是想证明什么或者征服什么,会把表达当作信仰,即使和事实不符的时候也会坚持自己的表达,这里面就有太多主观的东西。几年前有个朋友,跟我解释“chillout”的音乐精神,就是把内在思想用更生活化、更自然的方式表达出来,而不被外在的文化强硬的赋予过于沉重的色彩。 我喜欢上电子乐,是因为我发现我可以不再像过去一样,要依靠歌词来表达思考,而把思考做进音乐,音乐里面就有思考。

  新京报:说到歌词,人文、诗化的歌词一直是张楚音乐的一大特色,但我听说最近你在歌词创作上遇到了困难?

  张楚:我发现我现在写的歌词有点像流行音乐……当然这不一定是坏事,我也不会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自己还是挺吃惊的。不过有了电脑的部分参与,我相信作品的音乐性要比以前好十倍。歌词只是整体情绪的一部分。我现在对自己的要求是,更准确,更真实描述我现在的生活,不像以前先入为主,有太多的主观判断。

  生活

  去年10月我到了青岛,我喜欢青岛,这才是生活

  新京报:听说你把家搬到了青岛?

  张楚:对,租的房子。过去从来没有在海边城市生活过,去年10月我到了青岛,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很舒服,空间大,就留了下来。实际上在那之前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感觉是在生活的悬崖边上,上不去也下不来,到青岛之后,我认识了新的朋友,和他们一起玩,反而变得很轻松了。春节也是在青岛过的,和朋友一起在崂山,他家是养羊的,我们一起放炮,喝酒,吃饭,爬山,下山之后发现母羊又生了两只小羊,这才是生活。

  新京报:10多年前你流浪到北京做音乐,然后回到西安隐居,现在你又到了青岛———这种随性的生活是你的选择吗?

  张楚:以前,我在北京有女朋友,有一个小家,没法过这种生活,在西安也一样。但现在则有了机会。刚到青岛的时候,我特别慌张,钥匙如果锁在家里,我在这个城市一个人都不认识,外面的气温是零下五度,我该怎么办? 我发现自己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没有朋友照顾你,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考虑外在的事物,我一开始不接受,后来发现这是生活的根本。

  转变

  我选择了简单的生活,不再用大脑去思考终极问题

  新京报:怎么看当初“魔岩三杰”这个概念?现在和另外两个人的关系如何?

  张楚:“魔岩三杰”这个概念,我觉得不是很有意义,不过是文本上的一个概念,便于写作的一个题目,本身没什么意义。我们三个人应该说是相互关心,但见面很少。

  新京报:何勇曾说,“张楚死了,我疯了,窦唯成仙了”,你怎么看?

  张楚:这应该是他说话的方式吧。最近四年,我和他没有过思想上的交流,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的转变。事实上,我的确是有一部分死了,被社会看见的那一部分死了。

  新京报:我知道你去过西藏,希望从宗教中寻求力量,但你现在回来了,重新面对生活,还要做音乐,这是否就是你在思考之后得到的答案———用生活本身解答生活?

  张楚:对。在西藏我有过顿悟的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但这只是几秒钟,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彻底变成一个觉悟的人,我还要重新回到生活的磨难,去爱,去分开,重新找自己,面对生活中太多的细节。我选择了简单的生活,不再用大脑去思考终极问题,而是用音乐和艺术去消解。

  本报记者李志明

  采访手记

  采访张楚之前,我相当的紧张,因为我怕他会紧张。

  去年八月和十二月,我曾在银川和北京对他做过两次不算成功的采访,他沉默,敏感,自闭,略有些烦躁,用最简约的词汇回答问题,还是那个会在人群中感到恐惧,睁大眼睛仓皇四顾的孩子。

  2004年最后一天,他在广州参加了一场演出,我没有去看,因为对他的状态不抱信心。结果春节过了没几天,他就宣布要复出了。我和编辑都有点担心:他真的准备好了吗?

  元宵节的晚上,我参加了他的复出发布会,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记者群访的时候,他相当的健谈,表述也清晰,但我还是生怕他从某个时刻起再次陷入沉默。果然,在连续回答了几个“不靠谱”的问题后,张楚开始抬头望天自语,让人捏把汗———还好群访马上就结束了。

  随后的专访,他终于放松了下来,我们抛开音乐,聊青岛的天气,生命的终极问题,还提起了他在去年偶然蹦出来的一个句子“我用皱纹编织了一个梦”,但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意思。最后,他告诉我,要用两年的时间来学习独立生活,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告别张楚,门外大雪纷飞,希望在这个迟来的春天里,张楚能如他所愿,找到温暖的灵感2月,却不再有痛苦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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